映南人民医院内,清晰的消毒水味四处蔓延,洁白的墙壁透着霜冻的冷。
这所医院与别的医院不同,他压抑,每个病房内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蓝楹拿着一个保温盒,推开病房门。
现在还是早上,十一月份的北方此时窗户大开着也没什么光,蓝桉盯着那片灰色发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蓝楹将粥放桌面上。
“哥。”蓝桉喊道。
蓝楹嗯了声,拉开椅子坐下。
“我在这多久了?”他问。
蓝楹沉默几秒,“四舍五入两年。”
蓝桉木讷点头。
“他呢?”
这次蓝楹沉默了。
同蓝桉相识是个意外,而如今,好像也是个意外。
缘分让他们在医院碰面,也许是上天注定吧,不然他也不可能将蓝桉从精神病院里捞出来。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好像挺忙的,说是亲生父母回来找了,有场官司要打。”蓝楹说。
蓝桉微愣。
亲生父母?
“我起初也没敢相信他真的是陆家人,只觉得有些眼熟。”
“哪个陆家?”蓝桉问。
“凌傅陆方业五大世家。”
蓝楹顿了一秒,“据我了解的就是,陆家父母不知为什么直接找到他出租屋那边去了,后来又被陆亦槐一封律师函给打了回去。”
蓝桉点点头。
“哥。”他又喊道。
蓝楹:“嗯?”
“我想回去读大学。”
蓝楹眼睛一亮,唇角扬起。
.
十二月末的广东下起了这个冬日的第一场雪。
纷纷扰扰,白茫茫一片。
广州很少下雪的,十年不见一次。
黎池连忙带上帽子,这鬼天气也是第一次见,想他下的时候不下,不想他下时又偏要下。
现在好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又因为这场大雪被堵了半个小时。
一路上坎坎坷坷挪回了家,不出意外的话,那里估计又站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人。
黎池瞥了他一眼,只想叹气。
“大哥,你知道现在几度吗?”黎池朝他翻了个白眼。
陆释槐拎着一袋东西,没说话。
黎池叹了口气,掏出钥匙开门。
屋子内终于有暖气了,黎池打了个寒战,将人拉进门后又连忙关上。
陆释槐将一大袋饺子放圆桌上,还是没说话。
“哥们,两年了!我是真帮不了你啊,我也要有职业素养的对不对?你有那么多时间来找我还不如自己出省找呢。”
陆释槐沉默。
“我在找。”他顿了顿,“我已经在大学兼职老师了。”
黎池被噎了下,干脆给他甩了个白眼。
“疯了,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陆释槐双眸一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黎池听闻只想笑,“当初不是你出口伤人?不是你说他缺爱吗?不是你说的不关你事吗,现在又来问我?”
天杀的黎池是最后一个知道两人崩了的消息,不过那时已经过去近一年了,他到映南那边出差,刚好医院碰上正需要输血的蓝桉。
那小屁孩割腕自杀不成被救了回来。
直接给黎池一整个震惊住,反手给陆释槐甩了个电话,不料却收到不关我事四个令人痛心的字。
要是让蓝桉知道,那该有多伤心……
陆释槐又沉默了。
黎池也没再说话。
良久,一阵敲门声打破宁静。
黎池起身去开门,盛柒也来了。
“冷死老子了啊啊啊——诶,你怎么也在这?”
两人在一年前就没一起住了,盛柒是做饮食的,半路同朋友去了外省发展,现在混得还不错。
至于那间出租屋……
陆释槐多出差,早就搬走了,现在只剩谢城独自一人在那。
陆释槐没回答,他瞥见眼桌上的饺子,冷冷开口:“今天冬至,我煮吧。”
说着拿起袋子进厨房。
盛柒:“……”
盛柒:“所以,还是因为蓝桉吗?”
黎池无奈点头。
陆释槐每个月都会来烦他两次,起初黎池还会礼貌拒绝,后来也逐渐麻木,只剩下无语。
一轮水饺很快就出锅,门外还下着雪,吃口热的再合适不过。
陆释槐甚至给他们盛好,拿好汤匙。
盛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是,兄弟,我说不至于吧。”
陆释槐摇了摇头,“至于。”
盛柒叹气。
一顿饺子吃得压抑,餐桌上谁也没说话,哑巴似的。
盛柒看着他那落魄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勺子一扔,背往椅子上靠,“我不是心理医生,我跟你说吧。”
陆释槐终于抬眸。
黎池给他使了个眼色。
盛柒摇头表示我有数。
“他过得很不好。”盛柒说。
陆释槐一顿,声音很轻,“怎么不好?”
“他高考很成功,官司输了之后暑假离开广东上大学不到一个月就进了医院,重度抑郁。”
陆释槐捏着汤匙,指尖轻轻发抖。
偏偏盛柒还在说:“我还能另外告诉你,那会儿他所住的那片区域很不安全,曾经还被某些alpha猥.亵过,没过多久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哐当一声,汤勺与瓷碗相碰。
“然后呢?”陆释槐始终垂眸,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后来碰巧被方家那位夫人捞了出来呗。”
陆释槐又沉默了。
压抑的氛围中,alpha略带压迫性的信息素翻涌而出。
“所以,你们个个都知道他过得不好,只有我不知道。”陆释槐笃定。
黎池嗤笑:“是吧。”
脸上挨了一拳,连着椅子往后摔。
陆释槐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双眸通红,人已经在疯狂边缘。
盛柒连忙上前拉开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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