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最后一个星期,大家都很忙,叶锦工作室接了当地电台的一个元旦演出,正紧锣密鼓地和学员排练。明一瑶的节目也进入收官阶段,整个工作组都回来了深城,要在元旦后正式播出,所以回来后也是一直加班剪片,没能跟文心约饭见面。
温语也在为过几天金城的演出加紧排练,但依旧每天晚上就结束练习,接文心一起回家。
天气越来越冷,而在温语她们的大房子里,却在不停升温。
有时候晚上在家里吃完饭,俩人窝在沙发,盖张薄毯,温语抱着文心,她们各看各的书。
文心说背后凉飕飕,是不是没盖到,温语说她看看,然后把毛毯拉过去一点,告诉文心现在盖得严严实实了。
她被包裹得很有安全感,舒服得想索吻,温语总是纵容地满足她,她紧紧捧着温语的脸,深深地吻住,温语差点呼吸不过来,呛了一口,两人不约而同笑了,文心讪讪地说:“我总是吻不够,是不是变态啊。”
温语说:“我也是。”
文心说那我们两个都是变/态。温语又忍不住带着笑亲了她,在呼吸相融时,爱在身体里又深刻了一些。
自从文心住进来之后,这间原本沉睡的房子重新焕发生机,处处洋溢温情与浪漫。
温语觉得连沙发都变得可爱极了。
但是在想要不要换一张更可爱的,不是,更舒服的,方便行事,让小心心体验感升级。
盘算着,眼角露出浅浅的褶皱,嘴角有了向上的弧度。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温语结束了在金城的演出,定了最早的航班回来深城。
文心的公司在这一天开始放假,她又喜提了几天小短假,但是她没有睡懒觉,而是早早起来,让阿姨可以进去打扫房间,换了新的床套,又给物业打了电话,让管家把快递拿上来,在玄关那里拆快递。
等阿姨打扫完回去后,她把快递里的装饰品一件件挂上,给冰箱贴上一些很可爱又喜庆的冰箱贴,把大门的地毯换成红色的,在客厅角落放了灯笼造型的气球,又订了几束鲜花,摆在客厅、餐厅和每个房间,希望温语一回到家,就能闻到满屋子飘着清淡的花香。
这些做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她又一刻不敢耽搁地开始准备晚餐。
她想给温语做一顿西餐,再点几根蜡烛,轻音乐一响,氛围感就有了。
这是她们的第一个跨年,想要隆重一点,但她们都不爱凑热闹,毫无争议地决定就在家里过。她想起温语给过她一个还挺隆重的西餐之夜,所以她也想重温一下当年,搞一个中西结合的跨年。
她把冰箱的牛排拿出来解冻,又在酒柜里选着搭配的酒,但是她也不是很懂,只好一边对照着酒瓶上的英文,一边上网查着资料。
门锁的智能语音响起“已解锁”,温语推门而入。
文心来不及放下手中的手机和红酒,小跑到门口,手臂搭在温语肩膀,双手环上她的脖颈,欢悦又激动地说:“你怎么这么快到了,不是说要很晚才到吗?”
“怕误机,让你白期待,所以才把时间往后了说,”温语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双手握住她的纤纤细腰,身体推着她进去,环顾了家里一周,问道:“都是你弄的?”
“嗯,那不然呢!”文心仰着脖子,仰着小小的骄傲等待夸奖,没打算放开温语。
“好看。”温语鼻尖蹭了蹭她的。
文心嘟着嘴,不高兴了:“你都没说我好看,就说其他的东西好看。”
温语眉眼:“你的好看还用说?”
文心轻“哼”一句,放开温语,拎着笑走回去厨房,一边说着:“奔波了一天,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我在准备晚餐了,洗完就能吃饭。”
温语应着好,但是并没有马上动身去洗澡,而是跟着文心来到厨房,斜靠着柜子,插着兜明知故问:“不是以为我会很晚才到,怎么这么早就在准备了?”
“那我想着万一你早到呢,怕饿死你了,”文心扭转着脖子得意地问,“你说我是不是聪明绝顶,神机妙算?”
温语抿着嘴欣赏她的可爱,她的聪明,她的小骄傲,笑意从嘴角漫入眼睛。
文心又摇了摇手里的酒,问道:“今晚喝这瓶行吗?我不懂,要不你去挑一瓶合适的来配今晚的牛排。”
“好,”温语接过她手里的红酒,看了一眼,“牛排用什么酱汁?”
“黄油蘑菇吧,我自己的调的,之前做过一次你说好吃的。”
“那我们开一瓶蓝布鲁斯科起泡酒吧,我记得有一瓶是树莓风味的,甜中带一点点酸,搭配这个酱汁不会太腻。”
“好。”
冬天的日头很短,不到六点,天已经黑了大半,文心只开了一面洗墙灯,在餐厅里铺满了蜡烛。温语帮忙摆盘,倒酒,从小接触上流社会的她,餐桌礼仪最懂了。
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中,她们开动,一小块肉汁饱满的牛肉勾引着味蕾,再喝上一口冰爽的起泡酒,跳动的气泡刺激着舌尖,满足感呼之欲出。
她们仿佛巡游在世界尽头的海岸,可海天相接的壮美,也比不过身边人的容颜。温语牵着文心的手,眼底舀了一瓢海水,文心就变成江河湖泊,朝她涌去。
安安静静的空间里流动着最美好的心情,伴着偶尔的一声脆响,还有窃窃的耳语。
文心说希望今后每一年的最后一顿饭,和新一年的第一顿饭,都能跟温语一起吃。
温语以“我也是”三个字,结束了这顿饭。
文心去洗碗洗澡,然后和温语在客厅跟季楚芸视频。聊了三个小时,手机都要没电了,才挂断电话。
文心这个节日不打算回家了,怕高速会塞车,而且跟温语分开了三四天,她想这几天就跟温语腻在家里,要把之前缺失的陪伴都填补回来。
快接近零点的时候,文心拉着温语去落地窗前,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行人,像一群群小小的蚂蚁,把这座城市一点点占满,让活力装饰着孤独。他们忙碌地奔赴在拥挤的街道,去拥抱心爱的人,去告别昨日的遗憾,去把美好的愿景寄予在新的一年里。
各大综合体人山人海,簇拥繁华和热闹,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流光,像一条绵长的小河,河里的鱼儿在缓慢穿行。
温语从背后拥着文心,眼前的盛景,像一个被按下静音键的花絮,热闹了眼睛,失聪了耳朵。
高级小区的森严壁垒,不仅隔绝了墙门之外的自尊心,也隔绝了世间的烟火气,把金钱垒砌而成高贵放置进孤独和寂静里。
她们望着对面大厦倒数的数字,三,二,一,楼下瞬间一片哗然,无声的沸腾被装进眼眶。
文心转过身,紧抱住温语,温柔地祝她的温小语:“新年快乐!”
温语用整颗心脏纳下这一幕幸福,祝她的小心心:“新年快乐!”
这一刻,她们都很快乐,她们希望对方,比快乐更快乐!
她们都未曾想过,会在过去的一年认识一个不算太陌生的人,而这个人在后来,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变成了彼此生命里最亲密的爱人,刻在时间的轨迹里。
远处的烟花把幸福绽放得五彩缤纷,在闪烁的光影里,温语突然问:“心心,你不是想要/我吗?”
一朵烟花在夜空中乍然盛开,晃在文心脸上,倒映在温语的瞳孔里,绚烂无比。
文心心里也小小地升起了烟火,怦然的斑斓令她心醉神迷。
今晚的夜色美得深沉,不顾人死活,成全一场迟来的约定。
月亮越发通明,照着玻璃窗上的两个倒影,起伏着,颤抖着,急促又绵延。
她们越过山脉,把呼吸交给山谷,发出回响,这声回响直冲天际,到达月亮的深处。
温语带她进入峡谷,她试探地伸手,是安静的溪流,既柔软又凉爽,却在呼吸交颈间,渐起蜂狂蝶乱。
“这样。”温语把温柔倾泻在诗里。
温语说教她的。
“对吗?”
对吗?
“嗯。”
温语的喟叹柔得像风,轻得令她耳后滚烫。
“心心。”月亮的光晕被云层遮挡,渐渐迷离。
月亮也有肖想,她隐匿进厚厚的云层里,用清冽带湿的薄雾裹住她的小星星,灵魂交融,在几秒的隐忍里写尽春/意。
月色渐暗,掩了一半的阴影一点点变大,诗人们又回到了人间,她们穿过旷野,住进丛林里的小屋,躲避这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而后又继续逃窜,猖狂也克制,指/尖既灼热又冰凉,在湿漉漉的雨里一字一笔,直到风声、雨声渐弱。
温语可以了。
诗人们通力合作,在长舒一口气之后,完成了一篇大作,成功写下名为“获救”的诗,只允许她们自己欣赏。
“心心,把月亮送个你,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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