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前是一场短暂的、持续的雨期,下了一天一夜,也还没有要停的趋势,晚上的气温也被雨水带低了好几度。
温语洗完澡,换上薄一点的长睡衣,坐在沙发上,划拉手机看祁安若发来演出合同。
半小时后,文心也洗完澡从浴室走出,身体未完全蒸发的水汽萦绕,一滴水珠顺着她勃颈的纹路流下,漏网之鱼,等待被逮捕。
她拿着毛巾一边擦拭,一边望向不远处沙发上的温语,耳边是古老而深远的古典音乐。
沙发上的温语,是一身蓝灰色的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没完全扣紧,只要一动,就能轻而易举解开;半弯曲的腿慵懒地藏在另一条长腿上,却典雅得犹如一位上好妆容、摆好姿势等待拍摄的模特。
怎么居家服都能穿得这么时髦、迷人!
温语放下手机,抬起头正好和她对视,用眼神召唤文心过去。
她放好毛巾,径直朝温语走去,拖鞋在大理石的瓷砖上发出摩擦的声响。
“洗好了?”温语把曲着的腿放下。
“嗯。”文心坐到温语腿上,被热气蒸得扑红的脸蛋像一颗樱桃。
淡淡的清香飘进鼻腔,指尖的撩拨弹跳在胸腔,空气里还有热腾腾的水蒸气恣意散发。
温语看着眼前这颗水嫩得魅惑的樱桃,害怕下一秒就被她本能地咬掉,她想起文心说不要太快,克制地抿了抿嘴唇,说:“那我们去睡吧。”
已经克制了那么多次了,那么多次了。
“那你抱我去,好不好?今晚,我们不要那么快睡,好不好?”
什么意思?
成年人应该懂的情调,不是?
温语恍惚了。
文心说要慢一点的。
虽然她求之不得。
可现在的她顿时不知道要应该如何回应,她怕文心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所以现在是时候了?
见她愣了一下,文心双手缠绕在那个白皙的脖颈上:“怎么了?不可以吗?嫌我太重啊?”
文心自然不是真的要温语抱起她,她知道抱不动,只是想借题发挥,兑现团建前那个巫山**的约定。
可是温语的反应有点钝。
她后悔提了这个要求,她说要慢一点,所以总是担心会不会太快了,犹犹豫豫,不显露出半点小心思,藏得严实。
所以两人互相不敢试探。
好不容易鼓起破釜沉舟的勇气,主动暗示温语她想要。
这个笨蛋,却让她陷入尴尬。
“没有,不是,你不重。我……”温语猝不及防地紧张了。
文心有点不高兴,准备把手拿下来,温语抱住,把刚刚隔开的距离又拉近。一个吻落下,热烈滚烫,带着节奏,不均匀的节奏。
她能听见温语的呼吸一浪一浪地拍在自己脸上,拍进张开的毛孔里。
然后一路拥吻进房间。
卧室里的小夜灯若有似无,给予这对恋人微弱的能量。客厅外的音乐飘在空气里,释放着令人上瘾的迷药。
“你去洗手。”文心按耐住纷乱的心跳,从喉底挤出这一句。
“有……这个。”
温语说完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几盒“糖果”。
文心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调,又降低了分贝:“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这几天,”温语说完有点害羞地看着地板:“不知道哪个好用(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口味),就......买多了几种,你看看喜欢哪个。”
要不要这么贴心啊,简直把羞耻放大了无限倍。
“我,我也没用过,我哪知道啊,你随便吧。”
文心说完捂着滚烫的脸藏进被窝里,然后听见悉悉索索的声响,她猜应该是拆包装盒的声音。此时的心脏仿佛如一百度沸腾的开水,装的水过量,就快要把水壶盖子给掀开。
过一会动静停了,只感觉身边的被子被轻巧地扯动,一股热烈的气流缓缓涌了过来,是温语躺进来。
一只柔软的手搭上她,冰冰凉凉,小心摸索,带着雨后的温度和湿度。
心脏冲开了盖子,她转过身,温柔地把温语的下唇咬住。
好一会儿,才张开,把头埋进温语的脖颈。
温语被她的头发拂拭得有些痒,把头往后挪了一点距离,眼里的熊熊烈火灼烧着文心的眉眼,她亲亲一吻,落下一片无穷无尽的浩瀚星海。
“别紧张。”
“嗯。”文心回应,声细如线。
温语迫不及待想要亲吻她的声音,她的柔弱,她的神魂,更想要触碰她的七情六欲,她的五脏六腑。
一边试探,小心翼翼地请求通行,一边以嘴唇的温柔给全身做放松。
随着扭曲的低音,温语停下动作,文心把头偏到另一边,缓慢地呼吸后,才哑哑地开口:“是不是错了?有点痛。”
“要不改天吧,我也不是很确定。”温语又紧张又躁热,连耳朵都烫了。
她把灯光调亮一点,想着再找时间去学习一下,理论和实操有点难结合好像。
第一次在学习之路遇到瓶颈,又没人指引,她也很难过。
以前学习成绩都挺不错的。
可是做一半突然停掉也很难受啊,文心很难受,也不想等到改天,她也迫不及待要把自己交付给温语,把自己的邪恶与丑陋、善良与纯洁,一次性地、毫无保留地交给温语。
彼此都等了那么久。
“你去换一个z套,我们......再试一次。”
“不试了,不想让你难受。”温语既无奈又懊恼,只能一遍遍地用亲吻补偿给文心。
文心被亲得不耐烦了,又气,之前暗示一次两次,总想要,现在给了又不要,什么都没享受到光疼得要死了。
越想越气。
她恼怒地说:“我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你还把我弄得那么疼,然后现在说不做了,我还要哄着你继续,我成什么了,我怎么这么不要脸。”
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忍痛忍的。
“不是,不是的心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再把你弄伤了,我也不确定,看你刚刚那么痛,我,我也很心疼啊。”
温语慌张极了,但是她也不懂,都是第一次,怎么只怪她,她也很无力。
沉寂须臾,温语换了一个新的指套,俯身在文心上面,在吻中轻声说了句:“新的。”
文心也融洽地配合索吻,手攀摸到开关,将灯亮度调到最低。
霎那间拉下帷幕,只剩漆黑一片里的烛尽光穷,而真正的火树银花在幕布后隐秘地绽放。
本性的引领,不需要教材,而**的本体就是最好的良师。
文心的眼神似长出海草,轻柔地勾引,在摇曳中绊住了温语的双脚,拉着她向**游去。
温语不再犹豫,闭上眼睛,全凭感知,一点点侵蚀指/尖的软糯,不客气地引来洪流,将彼此淹没。
“我要你爱我,温语。”喘息间的咬字松松垮垮,只有心脏听得清。
文心逐渐感到畅快,像攀爬很久的洞。。。。口,终于嗅到阳光的味道,不用眼睛查看,就知道/方向对了。
随着深入,颤抖的灵魂微微用力地掐在温语腰间,她安抚地吻在腮边:“好,我会。"
不止会爱你,还会让你很舒服。
占有欲得到了空前未有的满足,是温语的,也是文心的。
情人的倾诉可以用语言,也可以用灵魂交织,以意识表达,没有章法可循,也没有可查找的密码,暗号要两人共同彼此探寻,共同确定。
呼吸是表情,它不用被看见,也能在脑海构建画面,局促的是美景,窒息就是煞风景;呻吟是酒精,它有自己的年份,只需要通过品鉴,便推测出它的酿制工艺,是上品,还是上上品。
于是两人共赏美景,又喝到微醺,在一场水汽缭绕的缱绻里,结束了这场风花雪月。
离场时分别在彼此的身上留下几道印记,感谢对方陪自己在幕后的倾情出演。
而观众,是心脏,是耳朵,是彼此。
像是一个认证,盖了章确认是自己的人。
在**来临之时,人总是更容易变身成魔鬼。温语也有她自己不曾开发的一面,被**啃食的一面。
文心说她看到了完整的温语。
她们也蜕变成更完整的爱人。
三个小时,有点长,但也有点短,不足够把这段时间以来的隐忍表达完全,好在来日方长,以后可以更加随意地......从心所欲。
文心精疲力尽地摊在床上,本想去洗澡,但虚弱的体力已不足以支撑她走到浴室。温语温柔仔细地给她擦拭,任由她的手指穿插进自己头发里,没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发丝,像是一种回报。
两人都在人困马乏的虚弱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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