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澡,文心站在阳台打开微信,最后的聊天内容是她说要去泡温泉了,等回来给温语打电话,温语回了“好”。
按下加号键,点击视频通话,黑色的屏幕里出现花灯绽放的夜景,一栋栋整齐划一的房子在路灯的映照中,比白天繁华了许多。
或许是在等待一个过分想念的人,又知道一定会等到令自己欢喜的部分,连周围的景色都快乐起来。
片刻后,屏幕里出现如洗尽铅华般清明的脸,今天被她想念无数次的脸。看背景是在家里的沙发,电视机里画面的色彩隐约折射在脸上,更加明艳动人。
镜头里的面部表情稍微扭曲,攒眉蹙额,无声地发出一个问号。
“给你看看夜景嘛!”文心调皮地笑了笑,又把镜头翻转到自己。
顿然觉得这一天下来也没有那么疲惫,无聊的夜晚甚至变得有点迷人。
清明的脸才舒眉展额,换成一张笑脸:“没兴趣,只想看你。”
尤其是穿着自己的睡衣,这令她更加愉悦了几分,加深了笑意。
“你在干嘛?看电视?你都不喜欢看电视的。”
“没看,就放着,我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文心喜欢回到家就放点音乐,或者打开电视,然后去厨房做饭,这样感觉家里热闹一点,做饭也快乐许多。
温语不知不觉地被她影响,也习惯了家里有声音,还是觉得有点吵,偶尔也想要安静,可是一旦把全部声音都关了,又显得格外萧条,那种人烟罕至的萧条,于是她又把电视打开,让各种嘈杂奔跑在房间里,她勾勾嘴角,意识到自己现在越来越依赖文心了。
“今天晚上吃什么?”
“阿姨做饭吗?”
“今晚的菜色喜欢吗?”
“有没有吃零食?上次你说好吃的那个薯片的牌子,我在网上买了一些,这两天应该就到了。”
文心自顾自地问着说着,也没管温语回答了没,这些答案都不言而喻,温语等她絮絮叨叨一连串地提问后,又好脾气地一一回答。
她总是这样对她有求必应。
“吃了山药炖排骨,还有煎鸡扒,配半碗米饭。”
“阿姨做饭的。”
“不怎么喜欢,所以吃了一点,怕不按时吃饭,女朋友会担心。”
“没有吃零食,比较习惯有女朋友喂着吃。”
文心偏头看着她笑:“有了女朋友是让你丧失了自理能力吗?”
温语颔首,眼里也在散发着笑意:“酒店的自助餐好吃吗?温泉的水质好吗?还有,想我了吗?”
前面两个问题文心都如实回答:“一点也不好吃,酒店还说给我们送甜品,算了吧,应该也不好吃。”
“水质还可以,这里服务态度不错,老谢认证的,我也觉得行。”
又问:“排骨新鲜吗?还是冻的?鸡是吃谷饲料的吧?别是那些打激素的。”
文心在月色下细细徐徐地说着,想把细软的沙子倒进温语耳朵里,温柔得能把月亮哄睡着,又活跃得能把月亮吵醒,也把温语心底的小虫子挠了一下,它就痒痒地蠕动了几下,很舒服。
但是文心的问题超纲了,她咬着嘴唇,又放开,说:“我不知道。”
文心开怀地笑了,笑自己过度紧张了,大小姐怎么懂这些,又笑自己过于操心了,她都吃了阿姨煮的那么多年饭。
温语静静地看着她笑,陪着她笑,等她笑完,用轻如纱的声音问:“嗯?然后呢?”
文心看她拎着眉,双唇紧闭,如细雨绵绵的笑容仍浮在脸上。
她假装忘了,笑意盈盈地问:“啊?什么啊?”
温语又傲娇了,不想重问,带了点撒娇的语气说:“我下午睡醒有点胃疼。”
果然,文心本来倚靠在墙上,一听,直起脊梁,紧张得一连串输出式地关心:“啊?怎么会?那现在呢?还疼吗?疼的话吃点药好不好?还是我回去陪你?”
不经意的动作、语气和表情都在担心,温语又满意了,她想让文心心疼,也舍不得让她心疼。
她哄着说:“没事了,可能有点悲伤,就痛了,情绪对胃的影响挺大的。”
文心分不清她是在讨要关心,还是真的痛过,只当是前者吧,她说:“你不许骗我,不然我生气,是真的胃痛?真的没事了吗?”
对面点头:“想让你紧张我一下。”谁让你不说想我。
文心又好笑又好气,要是在身边,非得狠狠打几下这个坏小孩的手心。
但是不能在身边,心里也舍不得生气,只好严肃地嘱咐她:“那你要好好吃饭,不许生病,乖乖的。”
“没有摸摸头。”
好烂的梗,怎么都玩不腻,但是抱不到,也摸不着,只能说她想听的:“等回去再摸。”
风吹动着树叶簌簌作响,十月底的气温微凉,是需要穿上长袖的气候了,文心不经打了个寒战,感受到了秋意,她摸了一把手臂,把竖起的汗毛压下,继续和温语聊天。
月亮在偷听她们的悄悄话,摇晃的树影也在交头接耳,细细低语。
“咔哒”一声,谢秋枫和甄澜回来了,文心跟温语互道晚安,挂了通话。
她抬头望见月亮不声不响地守候在天上,似在等她仰望,便回应予她更甜美的温柔,但可能是这几天阴天的缘故,没有星星,她把这轮明月,理解为是一种陪伴。
对这个发现有些惊喜,莫名地就被疗愈了许多。她拍下了照片,发给温语。
温语立刻回复:【很漂亮】
文心:【你知道这张照片的意思吗?】
温语:【我笨,你解释一下】
文心:【月亮代表思念】
温语回复一张照片,是早上偷拍的文心的背影。
文心:【?】【偷拍!】【生气.jpg】
温语:【星星代表我爱你】
文心:【谐音梗,很冷,冷到发抖.jpg】
嫌弃的时候却不自觉地眯起眼睛笑,又咬住了下唇,悄悄地把手机里的情话藏进心里。
谢秋枫站在她旁边,挤着眉毛以“啧”为开场白:“你这多少有点恋爱脑了吧。”
“你别管。”文心用眼角瞥了她一眼,不理她了。
谢秋枫也对她撇了撇嘴角,拿着卸妆的东西,往洗手台去。
三人洗漱后,又各自躺在床上闲聊了会八卦,陆续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的活动是培训,其实就是公司的各个部长轮流在台上演讲,分享自己的工作经验、心得、职业规划等等这些华而不实的空谈主义。
下午是自由活动,几个同事打算租个摆渡车出去镇上逛逛,谢秋枫和甄澜积极报名,文心也不好推辞,就同大家一起出去逛。
晚上的活动是八点开始,主题是各部门联谊&生日派对,文心有点害怕这种社死的场面,好在还有另一个同事一起,可以壮壮胆。
派对场地是租用了度假村的一片草坪,去到的时候已经布置好,奶油白的帆布屋顶,木桃色的长桌子放着鲜花和电子蜡烛,还有两三排长长的烧烤架子,已经有人拿着烤串,在上面翻来覆去地涂着酱料。
“场面挺壮观,毕竟百来号人,听说总经理也会来参加。”甄澜悄声在小团体中说。
文心一看到这么大阵仗有点犯怵:“等下不会是要我,上去许个愿切蛋糕吧?”
“那肯定啊,你怕啊?”谢秋枫拉着椅子坐在文心左边。
“要我,我也怕。”甄澜同情地说,坐在文心右边。
文心默默地为自己抹了把汗。
她给温语发消息,说要社死了。
温语没回她,因为提前跟她说晚点有工作,不方便玩手机,等结束再联系。
虽然知道温语在忙,可是受惊的心得不到安慰,难眠几许失落。
但很快,有个男同事尹赫过来打招呼,更大的意外让她没空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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