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多年没找着他,还没习惯呢?”女声带着点打趣——或许是吧。
“……会找到的。”他没多讲,还在死盯着棋盘不放。
“呵呵,你从前刚刚跟着他的时候就这个闷葫芦样儿……他还觉得过几年就能活泼了,怎么这么久过去了,反而更不吭声了呢?”她像是喃喃自语,眼睛也没仔细盯着那盘棋,耐心等着对方。
“……”
“讲点别的?”
“残月天大人的遗骸在云峰,有人觊觎谋划她,你还不急?”
那女声也沉默了片刻,无奈道:“主上虽已身死,但她自有安排……她不许我插手。”
对面的人感同身受微微点头,将白子下在了一个对自己毫无用处的交叉上。
“你算过吗?”
“算什么?”
“将来事。”
“我知道这是大乱的开端,你不必再提……但是场下明显有其它人引导的痕迹。”她手上不紧不慢的却是在进攻。
“有人想阻止云峰人提前唤醒残月天大人,但是她们势力很弱。”他带着无所谓的疲惫道。
“是的,但是这群乌合之众背后还有人。你也看出来了,所以你才这么快派愁暮他们过去接触。”
“……”
“你不去看看他们吗?棋快下输了,帮你找个借口。”
“……”
郁疏同明烛天的两位红面具回了宿府,宿何秋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连带着隐差也走的差不多了,她们便这般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流莺那间厢房准备议事——
然后和房间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觑。
流莺这时端着一盘子好茶出现,面上不带半点惊讶的对她们微笑,自然的仿佛认识了十年般招呼几人道:“来了?就等你们呢。”
于是六个人围成一圈无言莫名坐在了会客厅,一人面前摆一张小案,茶水热气氤氲——在这个天是看不见的——香气倒是足得很。
只可惜茶香并不能填充几人之间疏离又尴尬的气氛。流莺埋头默默倒茶的时候欣赏了一会儿,抬头又换回了得体的笑。
“两位是明烛天的人吗?来的可是时候。”流莺稍稍停顿了一下,两个红面具上下点了点,她才转向傩楠与许熹两人,继续道:“这两位便是‘药师’了,最早研制出疫病解药的神医。”
她这番介绍的相当客气,甚至有点子要带上高帽了,傩楠嘴角抽了一下,咬着后槽牙道:“谬赞了。”
“幸会,”愁暮看上去相当重视的将头向“药师”处转了下——也不知道从那个粗糙的红面具上面是怎么看出来“重视”的——他顺带摁住了疑似想说话的兴秋,目光又停顿了一会。
流莺觉得他似乎在自己和郁疏中间来回看。
他最后想了想说辞,缓缓开口道:“明烛天鱼残月天原则上不处理凡间事务,但是花重坊——”他看向流莺,“——下面的事物对我们至关重要,所以明烛天会处理此物,并给予你们帮助。”
听到“花重坊下面”几字,郁疏眼珠子转过来盯着流莺的脸,心中隐隐感受到些蹊跷的关联,但抓不到点上。
“我并不知那下面具体为何物,经治院的那群人更为了解一些。”流莺有些怀疑地看向愁暮。
“无妨,我们知道即可。”他回想了一遍流莺的话,“经治院的做法对于明烛天、残月天而言是挑衅与亵渎,我们不会向他们寻求合作。”
流莺话里的疑问落到实地,点点头。
“我需要你们帮忙探明经治院准备大范围传染疫病和那个东西的关联。”流莺捏着自己的指头想了想,对两个红面具道。
“当然,也请你们尽量阻止他们。”愁幕理所当然的颔首,兴秋也跟着他点头。
郁疏眯了眯眼,虽然她并不清楚花重坊下面有什么——当时完全没探查到异常——但是愁幕的表现确实证实了这两件事关联甚深。
流莺一开始到底演了多少?郁疏觉得现在自己彻底成为了被牵着走的一方。
几人又讨论了片刻,将正事都快讲成场面话时方才散了。郁疏坐在流莺房中并未动弹,其余四人各有去处。
愁暮与兴秋一前一后走在葱翠繁盛的草木中,行出好长一段路,兴秋突然发问:
“事关那位大人,为何派我们来办事?就不怕砸了吗?”
愁暮摇摇头,“两位掌门应该还有其他安排,或者出不了手。”他回头望了眼同门,“总之这边的安排好坏不会影响我等的任务,你无须在意。”
“那现在的宿家主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先前听说宿府也是跟着经治院主流的。”
“呵呵,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站在盛、孙两位老前辈这边的。”
经治院最顶层厅内,宿何秋晃了下手中压根就没打开的折扇,对着面前信誓旦旦眦目欲裂向盛齐颜摇尾巴的夏家家主说。
盛齐颜本人,还有她对面的华服老头——孙家顶事的“老前辈”孙见晔——面上都风平浪静看着闹剧。但宿何秋用他的扇子想想都能知道自己和夏易肯定都上了疑似叛徒的名单。
“不过我暂时糊弄过去了——我是说,我们确实得加快行动了。”宿何秋笑着对问他话的流莺耸了耸肩,手里的折扇还攥着,沿着指头指向地面。
郁疏看着她们商讨了几句,随后便感应到数十个隐差随着宿何秋离开,不知道去干嘛了。
流莺转头,与郁疏对上了目光。
同样的笑意不达眼底。
主播主播你能放弃你那个油墨转场吗,好难看别更新了。
虽然是提到什么大乱开端但是这本里面并不会写X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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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夏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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