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平淡的生活过了半个月,如果不是琴酒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去击杀一个目标,绿川光都快忘了还有任务这种东西。
任务的时间定在晚上的八点。
目标人物会出现在一场慈善晚会上。
因为还需要提前到场踩点,和一些必要的准备事项,绿川光可能赶不上晚饭,于是为少女做好午餐后,他就开始着手准备晚饭。
到时候少女只要热一热就能吃了。
“你晚上不在家吗?”青叶凛伏在餐桌上看着厨房里的身影。
“晚上有任务,可能会晚点回来。”绿川光极其自然的嘱咐道:“千秋,饭菜记得热一下再吃,碗筷留着等我回来洗就行。”
说完,绿川光愣了愣神,这段时间照顾少女都已经习惯了,差点忘了少女会做饭,并且也不是一个无法独立自主的孩子。
他有些微妙的回头,餐桌边的棕发少女正枕着手臂看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这么熟稔了吗?
明明他们的初见并不美好,可以说充满残忍与血腥,但他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骨子里同样冷血无情的杀手放松警惕。
“任务?”
青叶凛立马站起身,凑到绿川光身边。
“阿光,我要跟你一起去。”
绿川光微不可察的沉眸。
他避无可避的任务,少女却求之不得。
他笑了笑道:“我倒是无所谓,但琴酒大人会同意你跟我一起去执行任务吗?”
“没关系,只要你同意就行了。”
见状,他知道琴酒不同意也没用,而他的想法根本不重要,索性笑着答应了下来。
只是那笑浮于表面,笑意未达眼底。
傍晚的时候,少女照常穿了一身淡雅的素白长裙,外面披了一件米白色的长款大衣。
绿川光在执行任务时也常常习惯穿着一套连帽的卫衣衫,这一次他的身后还背着琴盒,里面装的是贝斯,当然还有来.复.枪。
绿川光的定位是一个狙击手。
青叶凛觉得挺好的,当一个狙击手只需要在远程瞄准,不用亲身体验一个人在自己手底下慢慢失去生命,沾了满手的血。
那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少女和背着琴盒的青年并肩出门,平常的宛如只是出门闲逛,偶尔聊几句趣事。
可凑近一听,那少女却在说:“阿光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就像是寻常的对话,绿川光没有在少女身上感受到她对这个话题的沉重。
她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
Triple Sec对生命只有漠视。
傍晚的霞光柔和了少女的面庞,在这份朦胧的美感下,让人无法想象她会用这么平静的甚至带着笑去谈及第一次杀人的感受。
在少女看过来时,绿川光笑道:“你这么说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没什么感觉吧。”
可他放在兜里的手却不自觉的攥紧。
无论死的人是穷凶极恶的暴徒,还是无辜的人民群众,那都是一条人命。
他怎么会没感觉,怎么会不记得那种恶心干呕想吐,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难受的感觉。
青叶凛偏了目光,看向别处。
“是吗?”
姐姐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杀人的,这些青叶凛都不清楚。
也许是在孤儿院时,他看见姐姐身上带着血回来,甚至在更早的时候。
但青叶凛却还记得他杀的第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他以Triple Sec的身份第一次杀的人。
阴暗脏乱的地下室,四周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惨绝人寰的喊叫,痛苦与哀鸣,血肉模糊的身躯半死不活,这里的一切都在充斥刺激着打扮成姐姐模样的青叶凛感官。
那是琴酒为了让他听话离开组织,别想着代替姐姐的身份生活时,特意向他揭开的一角黑暗现实。
他从未接触过这些,姐姐和琴酒也从未告诉过他这些,也从未让他见过这些。
他只需要一台电脑或是一部手机,他只需要呆在明亮又温馨房间里,他只需要什么都不知道被保护在羽翼底下。
可是就连琴酒也没想到,或者说本就应该如此吧,千秋姐弟的适应度都很高。
青叶凛在这样的环境里笑了起来,他捂住嘴不是因为恶心难受,而是为了堵住他宣之于口的呜咽声。
他低声笑着,眼中却蓄满泪水。
原来姐姐一直在经历这些吗?
他夺过了琴酒的枪,没有任何犹豫的朝着那个血肉模糊的身躯扣下扳机,他从来都不在乎任何人的命。
在姐姐死后,他甚至不在乎他自己的命。
青叶凛的第一次杀人是充满悲伤的,是对于自己不能早点代替姐姐做这种事的悲伤。
那时的青叶凛还不会用枪,后座力将他整条手臂都震得发麻,开枪的准度也不够,但近距离的开枪下,也打中了人。
腥臭的血液将白裙染红,脏乱的地面为其添上洗不净的污黑,少年无力的跌坐在地,终究是忍不住掩面哭泣。
他早已不像来时那般洁白无瑕了。
此后,琴酒再也没有带他来过地下室。
——
执行任务前,青叶凛跟着绿川光来到了一个安全屋,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是这次任务的其他组织成员。
青叶凛没见过他们,应该不是代号成员。
在他们质问的目光扫向绿川光前,少女向身侧走了一声,语调冷然。
“我是Triple Sec。”
对于组织的非代号成员,青叶凛不需要礼貌客气,这些人没有让他以礼相待的资格。
Triple Sec的名号出来以后,其余人也止住了想质问什么的话头,明显紧张了几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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