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杀气，却让普拉米亚脊椎窜过一丝寒意。
“好吧，说正事。”她直起身，抱臂退开一步，“你猜我看到了谁？”
她不待青叶凛回答，红唇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一个本不该出现在组织视线里的‘老朋友’。”
“说清楚。”
“苏格兰威士忌。”普拉米亚缓缓吐出这个代号，仔细观察着青叶凛的反应，“你那位新晋的红颜知己，Triple Sec小姐，可是和他相谈甚欢呢。”
青叶凛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尖微微一动。
普拉米亚满意地看到这细微的反应，继续投下重磅炸弹：“更巧的是，这位苏格兰先生，长着一张我见过的脸。”
她俯身，再次靠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危险：
“就是在上个月那次天台上，曾经拿枪指着你的那位警官。”
房间里陷入死寂，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
青叶凛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中翻涌的情绪。
半晌，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还有呢？”他抬眼看向普拉米亚，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你知道的，不止这些吧？”
普拉米亚直起身，脸上的戏谑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混杂着兴奋与残酷的探究。
“比如……组织知道他们忠心耿耿的白兰地，不仅有两个警察好友，还纵容了一个警察同僚潜入组织吗？”
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城市遥远的嗡鸣透过玻璃隐隐传来。
青叶凛缓缓抬起眼，看向普拉米亚，那双浅金色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她的倒影。
冰冷，深邃，仿佛暴风雪前的海面。
“说完了？”
他问，声音依旧平稳。
普拉米亚挑眉，对他这过于冷静的反应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被挑起的、更浓烈的兴味。
青叶凛操控轮椅转向落地窗，望着窗外东京璀璨的夜景。
“我会让人处理他的，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普拉米亚。”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身后的女人无声地咧开了嘴角。
这场游戏，果然越来越有趣了。
——
午后的阳光穿过树叶缝隙，在草地上洒下跃动的光斑。
操场上孩子们的欢笑声如同清脆的铃铛，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树荫下，黑发男孩独自蜷坐在那里，膝盖上架着一台与年龄不符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冷光映亮他过分沉静的小脸，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弘树君。”
一道温和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独属于他的寂静。
泽田弘树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警惕，以及超越年龄的审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含笑的陌生面孔，棕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条醒目的红围巾松松地搭在颈间。
他坐在轮椅上，由校长陪同着，停在自己面前。
“这位是青叶教授，刚从美国回来，是计算机领域非常厉害的学者。”
校长在一旁热情地介绍，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恭敬。
青叶凛对校长的介绍只是微微颔首，他的目光始终温和地落在泽田弘树身上。
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膝上的电脑屏幕。
那上面正运行着一串相当复杂的代码。
“递归算法的嵌套优化得很精妙，”青叶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泽田弘树耳中，带着真诚的赞赏，“但在边界条件的处理上，或许可以尝试用动态规划来避免堆栈溢出。”
泽田弘树敲击键盘的手指骤然停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个人……不是客套，他真的看懂了。
青叶凛没有在意男孩的沉默，他微微前倾身体，向泽田弘树伸出手，掌心向上，是一个全无威胁的邀请姿态。
他的眼眸弯起，浅金色的瞳孔里盈满了温和与认真，仿佛在对待一位平等的同行。
“你好，我是青叶凛，麻省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的教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那充满灵气的代码，语气轻柔却郑重地抛出橄榄枝：
“——你愿意当我的学生吗？”
风拂过树梢，带来远处孩童的嬉闹声。
泽田弘树怔怔地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又看向对方那双仿佛能包容和理解他所有奇思妙想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中的电脑，低下了头。
青叶凛看着他戒备的姿态，没有流露出丝毫失望。
他自然地收回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设计简洁的名片，上面只印了一个名字和一串邮箱地址。
“没关系的，不必现在回答我。”他将名片轻轻放在泽田弘树身边的草地上，“如果在计算机的世界里遇到了任何难题，或者……只是想找个人聊聊代码，随时可以联系我。”
他对着泽田弘树安抚性地笑了笑，随后示意校长，操控轮椅转身离开。
泽田弘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
他这才低下头，看着草地上那张纯白色的名片。
良久，他伸出小手，将名片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紧紧攥在了手心。
……
轮椅碾过铺满银杏叶的人行道，在街角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保时捷356A旁停下。
车门从内侧打开，青叶凛熟练地操控轮椅靠近，双臂发力，利落地将自己挪进车内。
整个过程流畅而安静，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枪油味。
琴酒坐在驾驶座，银色的长发垂落肩头，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甚至没有侧头看他一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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