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到,宋慧今天会进他房间打扫卫生。他还没来得及狡辩,宋慧又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学校?这里学费不便宜,你不要告诉我是你赚的!”
“我……”宋慧状态不对,宋齐着急得快哭出来。很害怕宋慧在现场情绪会失控,拉着宋慧手恳求道:“妈,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回家我再跟你解释!”
宋慧此时眼眶里也溢出眼泪,随即哈哈大笑两声,扯着宋齐衣领说:“这个卡上写着程弘两个字啊!”
“我……”宋齐会握着宋慧的手,试图唤醒宋慧一点理智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听你解释什么?”宋慧捂着眼睛说:“听你跟你亲爹在一起的故事吗?那你好好讲讲吧,我愿意洗耳恭听。”
宋齐明白,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宋慧下一秒肯定会要发疯。实在不想伤及路过的无辜学生,宋齐抱着宋慧肩膀说:“妈,我们先回家,回家我跟你解释!”
宋慧哪里还能听进去。这一辈子她恨透了程弘,也知道程弘离婚后无法再次生育。于是就让宋齐跟程弘断绝关系,甚至连面都不让程弘见,以此来让程弘难受。
如今呢?他们两父子却瞒着她私联,让她感觉半辈子的努力隔绝全是徒劳,宋齐还想将她当成傻子吗?
事已至此,事实摆在眼前,哪儿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宋慧此时心中的怒火在燃烧,她拉着宋齐的手臂,一口咬上去宣泄。
宋齐咬着牙,任由宋慧去咬他。此时他只想快点回家,拿个镇定剂给宋慧注射,否则不知道宋慧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两人一路拉扯到到校门口,宋齐随意拦着一辆出租车,将送回塞上车之后跟司机报地址。
宋齐转头跟宋慧说:“妈,我好疼啊!”
鲜红的血液沾满白大褂,宋慧会此时松口,满嘴满脸都是红色的,又哭又笑反问宋齐:“你有妈妈心疼吗?”
司机室也发现不对劲,更是让那满嘴鲜红吓一跳,多一嘴问:“要不要去医院之类的!”
宋齐说不用,让司机快点开车。
宋慧此时低头,看着宋齐两个口袋都鼓囊囊一片,二话不说上手就开始掏,“拿出来,这是什么?”
宋齐不敢阻止,随即两个手机就在在宋慧手里攥着,宋齐不敢说话。宋慧自言自语说:“这两个手机、一个是梁军永买的便宜手机,一个那么贵,想必肯定是程弘买的吧?”
宋慧看着手机好一会儿,随即发出阵阵笑声,再一转身将手机从车窗外丢出去,被路过的大车碾成稀碎。
“妈……”宋齐将宋慧抱在怀里,哭哭哀求道:“不要闹了,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我不冷静!”宋齐摸着宋齐另一条手臂,阴阳怪气说:“你那个禽/兽爹很冷静对吧?要不你怎么会偷偷找他呢?”
说完再次一口咬在宋齐小臂上。前面开车的司机看得胆战心惊,一脚油门踩到底,只想赶紧送完这两个疯批客人。
好不容易到巷子口,司机亲自下车帮忙开门说:“目的地到了”
宋慧此时松口,走下车后挣开宋齐的钳制自己走。宋齐跟在后面,幸好宋慧没丢梁军永那个手机,他一边走一边给程弘发信息:我妈发现了
宋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走上前去帮宋慧擦嘴说:“妈,擦一下吧,附近都是熟人!”
宋慧冲宋齐邪笑一下,一脸奸诈的问宋齐:“怕我吗?嫌我丢人吗?”
宋齐摇头:“没有,我没有!”
宋慧又问:“是不是给你爸通风报信了?”
宋齐瞬间僵在原地,手举在半空中不动。宋慧摸上他的脸说:“确实啊,跟着你爸日子会好点,比你妈这个神经病好一点!”
宋慧牵上宋齐的手,一边笑一边走说:“妈承认,确实不太爱你,尤其是有了梁棋之后,更是把你当成一个外人来对待!”
“妈也承认,强行把你留在身边只是想用你来报复程弘,让他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但是碰不着、摸不到,以此来恶心他!”
走到门口时,宋慧讨钥匙开门说:“可惜啊,你跟我不是一条心的,当个工具人都不好好当!”
宋齐总感觉一旦进门,那就是一场盛大的暴风雨。立马抢先解释说:“妈,不是这样子的,我是想找到梁棋的受赠人才转学去那个学校的!”
宋慧听到梁棋时,握着门把手紧了紧,就在宋齐还处于茫然状态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推在了他的胸膛上。
事发突然且力道极大,毫无防备的宋齐瞬间失去平衡,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伴随着滚动声和撞击声,他一路翻滚过一节节台阶,最终重重地摔落在阶梯平台上才勉强停下。
宋慧冷漠在那儿,却似乎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甚至没有多瞧一眼倒在地上的宋齐,便径直打开房门走进去,并迅速将门锁紧。
被撞倒在地后的宋齐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大脑也变得浑浑噩噩。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睁开双眼,但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又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他终于缓缓支撑起身子,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这时,他发现自己身上凡是可见之处都已泛起青紫之色。
尽管身体剧痛无比,但担心母亲独自一人在房内发生意外的宋齐,还是强忍着疼痛,手扶墙壁艰难起身。
拖着一瘸一拐的双腿,跨过层层台阶,回到家门口轻轻敲打几下门道:“妈,妈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屋内不断传出各种异样声响,这让宋齐心焦如焚,生怕母亲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于是,他焦急地喊道:“妈,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哦!”
刚刚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的宋齐,此刻全身上下都像针扎般刺痛难忍,双腿更是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气力,压根儿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踹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此时程弘赶到小区门口,看着满脸肿胀、两手都是淤青的宋齐奄奄一息坐在家门口。
“儿子!”程弘走过去,抱着宋齐问:“怎么了儿子?”
宋齐才发觉自己没有通知程弘不要来,推着程弘的肩膀说:“你快走,别让我妈看见你,快走!”
程弘心疼摸了摸宋齐紫黑的颧骨,“你浑身都是伤,我怎么能走!是不是你妈又家暴你了?”
程弘抱起宋齐说:“乖,爸爸带你去医院看!”
宋齐还没来得及拒绝,门咔嚓一声开了。宋慧拿着板凳看着程弘抱着宋齐,二话不说将板凳砸过去。
程弘转身,将宋齐护在怀里。宋慧此时还不罢休,拿起板凳一下又一下的砸在程弘的背上,一边砸一边翻旧账:“你不是在外面找女人吗?你让她给你生儿子啊!别来沾边我的啊!”
宋齐钻出来,抢过板凳说:“妈,你别打了,全是我的错!”
宋慧眼见板凳抢不回来,另一只手给了宋齐一耳光:“吃里扒外的玩意!”
程弘心疼儿子,冲着宋慧吼道:“说了那只是同事,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回信,为什么要在儿子面前提这个!”
宋慧力气比不过程弘,偏头咬上程弘的手臂,使出浑身解数去咬,眼看鲜血流出来。
宋齐跪在地上哭着求宋慧:“别咬他了,妈,求你别咬他了!”
宋慧看着儿子跪在地上,心里的怨恨增加,不但没有松口反而加大力道。
程弘实在受够疯批的宋慧,手臂稍一使劲将宋慧推到一旁。
“妈!”宋齐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边摸着宋慧的脑袋担心问:“有没有磕到啊?”
宋慧沉默不语,眼神空洞地盯着宋齐看了好几秒,然后猛地伸手从兜里夺回梁军永给她买的手机,高高举过头顶,紧接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摔到地上。
听"砰"的一声脆响,手机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但这似乎并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只见她又抬脚对着满地残骸猛跺了几下,直到那部可怜的手机彻底化为一堆粉末才罢休。
宋齐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自己的心好累好累。他实在想不通该怎么做才能让宋慧像其他人家的母亲那样正常一些。
手机被摔得粉碎之后,宋慧竟然从口袋里摸出了身份证和户口本,毫不留情地朝宋齐脸上甩去,并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宋齐心如死灰般弯下腰,默默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证件,缓缓抬起头,满脸泪水地问道:“妈,您难道不要我了吗?”
面对宋齐的质问,宋慧没有丝毫动容,反而再次从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面目狰狞地吼道:“立刻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让你去见梁棋!”
听到这里,宋齐的心如坠冰窖一般寒冷至极。原来,宋慧出门的时候就把刀放在包里了,这说明她去找他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儿子了!
眼前这种场面根本不适合好好交谈,程弘将儿子搂在怀里护着问他:“跟爸爸走好吗?”
宋齐最后看一眼宋慧,对方瞪了他们两个一眼,随后关上门!
程弘又一次问道:“儿子,跟爸爸走好不好?”
“给我一下手机吧!”宋齐明白,宋慧发起疯来只有梁军永能压制住,“我给叔叔发一条信息就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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