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还未讲述完,便是泣不成声,林归湘也没好到那里,也是泪眼朦胧。
洛辰一个头两个大,无奈道:“湘湘,桃夭姑娘,请容在下多嘴一句,咱们怎么找寻林氏夫妇死因呢,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少流点泪,多歇息会儿吧。”
桃夭抽泣:“白苗姐姐已经在几年前就生病去世了,我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去查。”洛辰又头疼地给他们递手帕。
林归湘回过神来,深深望了洛辰一眼。那带着泪珠儿的眼睛眼角泛红,让洛辰一阵心酸。
林归湘应道:“桃夭姐姐,查真相这件事,我和师叔去做就行了,你现在还有自己要养活,在做这件事太吃力了。”
但桃夭有些茫然地说:“没有啊,小归湘,我现在是这家玉荷楼的掌柜,不用担心养不活自己的。”
林归湘有些愣愣的:“姐姐,你过得挺好的啊。”
洛辰又有些想笑,又有些钦佩她自己一个人就撑住了玉荷楼这么大的生意场。
林归湘与桃夭攀谈了一会儿,扭头看见窗外天色不早了。便与桃夭告别。
桃夭一听他们要走,急道:“小归湘,你,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林归湘粲然一笑:“不要担心啦,归湘有爱我的师父师母和师兄弟们,桃夭姐姐要好好的生活啊。”
还没说完,洛辰插嘴:“我呢,我呢?”另两个人笑,林归湘道:“还有关心我的师叔。”
待出了玉荷楼,洛辰对着林归湘说:“我们有什么事啊?这就出来了?”
林归湘道:“没事啊,就是感觉总是在那里问桃夭姐姐不太好,不如我们再出去找找别的消息。”
洛辰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没想到湘儿也会说场面话。”林归湘嫌弃的拍开了他的手。
洛辰难得正经道:“我们或许真的要找些其他的消息。但我们要去哪儿找呢?”话虽这么说,但他眼神一直向酒楼那瞟,还以为他真正经了。
林归湘无奈打断他施法:“师叔,我们去茶摊上吧,那里的摊主遇到的人更多,我们可以打听消息。”
洛辰瞪着他,满脸不可置信。我的天,我想喝酒就这么难吗。
洛辰不干了,他引诱道:“湘湘,你想尝尝春日青吗?这酒醇香绵柔,尝之忘俗啊。再说,桃夭都没查出来多少东西,你能打听出来吗。”
林归湘丝毫不为所动:“不了吧,师叔,喝酒要钱的,回破费。”他本意是要用钱来劝洛辰放弃喝酒,但洛辰却乐了。
他欠兮兮的把脸怼过来:“湘湘,你在心疼我的钱啊?”
林归湘推开他的脸:“不是,我在心疼我们的钱。”
洛辰哈哈一笑,也并不在意,拉着林归湘就跑到酒楼,叫了坛春日青。二人相对而坐,林归湘一抬眼就看见了洛辰得意的笑,眉头舒展,眼睛含着细碎的光,像没有月亮夜晚的星星。他皮肤白,因为向阳坐着,被阳光晒的有些发红,还有些汗珠。但大白牙呲着,看着好傻。
林归湘看得入神,洛辰叫了他好几声:“喂,湘湘,湘湘?”林归湘回神,轻蹙眉头:“怎么了嘛?”
洛辰也没在意,对林归湘道:“你知道春日青吗,这种酒名字来自于一种很漂亮的颜色。”说着,就倒了两小杯酒,一杯自己抿着,一杯推给林归湘。
林归湘没动,好奇地问:“为什么这酒叫这个名字啊?”
洛辰瞄了他一眼,以杯掩口,笑:“我也不知道。”
“……”
洛辰找补道:“我爹也喜欢这种酒,之前在外游历时,回过几回家。他老人家可能喝了,你也尝尝呗。”
林归湘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酒,两人一时无话。
洛城。
林氏大宅内,后院的西厢房中药香环绕,此时已是午后,西斜的阳光照不进去,所以屋内显得有些昏暗。林骁牧卧于软榻上,眯眼望着小炉上煎熬的药材,不发一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脸很好看,鼻梁高挺,肤色白皙,但因为长年生病的缘故,眉眼间有挥不去的郁气,唇色也时常苍白。这让他整个人都沉闷闷的。
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药汁子,林骁牧仍旧是沉默的灌下了药,苦涩的味道他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待侍女退下后,他疲懒的躺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经书。
“主子。”一道黑影闪过,探子顺着窗户钻进屋里,恭恭敬敬道。
“说,我那好弟弟又整出什么新花样来逼死他哥了。”他依旧不紧不慢。
探子道:“林二公子现下虽闹着要分家,但林家主按住了,暂时没什么异况。”
“哦,量他也没本事和老爷子翻脸。那薇言呢,她现在好吗?”
“薇言小姐很好,今日她好像要回来。”
林骁牧听到妹妹还好,舒了口气。“还有别的事吗?”他问。
探子斟酌道:“我探听到林氏血脉林归湘出师游历了。”
林骁牧愣了,他都长大了吗,只是世事无常啊。他说:“不必管,只探听他的安危就行。记住,若是他遇险,一定保护好他。”
探子领命出去了。
林骁牧连经书都没看下去,闭眼歇息。当年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年岁尚小,面对不公无能为力。幸好归湘受周皓保护,才免了死亡。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还没说话,就听林薇言叫:“哥哥,我进来了啊!”
林薇言进了屋门,被药味熏得眉头一皱:“哥,你又生病了?这药味好大。”然后,轻车熟路地坐在了榻边。
林骁牧避而不答,只笑道:“妹妹回来了?吃饭了吗?”
林薇言是那种可爱的娃娃脸,眼睛大大的,有一种天真无邪的清澈。可偏偏喜欢武术,现在天天在街上的武馆里学武,大大咧咧的。
是以,她就笑:“没呢,这不是记挂着哥哥,想和哥哥一起吃嘛。”说罢,还眨了眨眼睛。
林骁牧失笑,勾了勾她的鼻子:“你呀,净嘴甜。”然后又传唤侍女添了些糕点。
林薇言其实吃了些东西了,但她又陪着林骁牧吃糕点。她的哥哥呀,忧思太过就不爱吃饭,她得让他多吃点。
然后,多半食物就塞进了林骁牧的肚子。饭后,林薇言又软磨硬泡让林骁牧起来散步。
凉凉的夜风带来了一丝惬意,林薇言在一片星空下,拉着他的袖子,安慰似的说:“哥哥,你还有我呢。”
林骁牧只仰头望着星星,是啊,在母亲不在后,他们只有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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