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喜欢和一位有钱朋友一起鉴赏一些珠宝,多年前看过一串名贵的多米尼加蓝珀,当时对此惊叹不已。
听了我的感叹,余留青笑着掐了掐我的脸,“其实我也可以搞到一串呢,你想不想……”
我惊恐地捂住了她的嘴,果断地结束了这个危险的话题,狠狠瞪了她一眼骂道:“呔!败家媳妇!”
余留青笑眯眯地不再提这个。
我以为她就此消停了,没想到情人节那天,我打开精美的包装,一眼看到了一条项链。
我想都不想,抡圆了胳膊要揍她,她笑着举手告饶:“别……不是那种多米尼加蓝珀了,这种琥珀很便宜的!”
这种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了。余大工程师财大气粗,这便宜并不那么便宜。
我瞪了她一眼,还是拾起了那串琥珀项链。剔透纯净的琥珀,光滑的水滴形中仿佛凝着冰花,在纯净的白珀体里绽放。
“这个好好看。”我讶然道。
“抚顺花珀,我猜你也会喜欢。”余留青说,神情魇足。
琥珀中偶尔会有化石,有时是虫珀,有时是植物珀,凝在半透明的琥珀中,像留住的时间。而光阴竟就这样被留在指间,凝固在方寸之地中。时间是一维的、单向的,失去了就不会再重来,而留在石头里的动植物,也许就这么留下,仿佛永生一般,凝固着。
大人说小孩子长高的时候,晚上做梦会梦见自己跳楼或者梦见电梯下坠什么的,这是很正常的。我却总是梦见自己被人追杀,追杀时从悬崖上一跃而下,最后被封进了巨大的琥珀中。
“留青留青!我要长不大了!”当时我哭着和留青诉说这些独特的梦。
爷爷奶奶笑话了我许久。
琥珀是凝固的时间,把一切都封印。曾经的时光,曾经的梦,曾经的记忆……那时我竟如此有先见之明地抗拒光阴中一切的流逝。
物越老越值钱,像封存的宝藏一样,时间越久便越贵。换言之,孔子说光阴如流水,世人说光阴似箭,多情人说良宵一刻值千金……
梁静茹唱道:“存一寸光阴,换一个世纪。”
如果一瞬间可以成为永恒,那个永恒会化成心中的琥珀,世纪之久就此消弭。
我想,如果光阴有颜色,那一定是琥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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