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风吹璀璨,星光大道满目辉煌。
接连驶入的商务车,下来的都是些位居一二线的当红影星,各个盛装出席,也只为博得镜头的惊鸿一瞥。
直到最后一辆商务车驶入红毯外围,车门缓缓打开,镜头被放大,入眼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再往上,是休闲风格的西装外套,一条柔软的黑色腰带,圈住细瘦的腰身。
西装是简洁的浅灰色,唯有衬在外面的白色打底衬衫上,一颗小巧的玫瑰旋钮格外抢眼。
但也只是匆匆一扫,各大视频媒体的镜头早已对准了面前这张漂亮的脸。
林楚荣的漂亮是各大港媒所公认的。
将近四十的年纪,除了褪去年少时那分稚嫩灵动的青涩感,多了一份稳重与柔和,林楚荣现在的相貌,几乎和二十年前并无不同。
当然,今晚的主角并不只是林楚荣。
镜头后面,记者们翘首以盼,手举着话筒都举酸了,却迟迟不见今夜的另一位主角。
“陈锵老师呢?”有大胆的记者忍不住问林楚荣,“林老师,《观音泪》的另一位男主今晚不出席吗?”
林楚荣签名的手一顿。
须臾,他转过身,面上带了点笑,却是答非所问:“各位媒体朋友,我想你们应该弄错了,《观音泪》的男主角只有一位。”
他把笔双手递还给工作人员,眼睛里闪着旁人看不清的情绪,“不是我,而是陈锵。”
《观音泪》本就是一出借文释武的武打片,陈锵是武打明星出身,这部戏,只有他才是当之无愧的男主角。
维港的风渐渐大起来,有雨雾从对岸笼笼的山层压来。
林楚荣额间的发丝被吹乱,他抬起手,轻轻勾了一下,笑眼弯弯地看着镜头。
如传闻般,这位大奖拿到手软的影帝,性格是真的很好,一点架子也没。他微微躬身,朝着黑压压的一团机器点了点头致谢,这才在工作人员指引下入了场。
至于那迟迟没有现身的男主角——
直到晚宴结束,助理的电话打爆,他也没有露面。
其实林楚荣也不知道陈锵在哪,更不知道他竟然连晚会也不来参加。
只当是人到了年纪,开始返老还童,耍起小孩子脾气。
林楚荣没多想。
回去路上,他给陈锵发了无数条消息,却是出乎意料的石沉大海。这时他才后知后觉,这人是真的生气了。
回想起陈锵离开的那天——
好像是个寻常的午后。至少,这天对林楚荣来说,和往日并无不同。
可偏偏这天,陈锵这人也不知怎的,突然醋意泛滥。
原只是熟悉的情侣**打闹,但最后闹着闹着,陈锵却骤然冷下了脸,极少生气的他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荣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这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话?
林楚荣不解,习惯性地咬住他的喉结,声音模糊,带了半分嗔怨:“陈锵你——怎么还跟二十来岁一样,这么小孩子脾气?”
这话却是彻彻底底戳到了陈锵的逆鳞。
两人最终闹了个不欢而散。
之后一周,林楚荣的工作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他以为这回还跟往常一样,熬过冷战期,再熬过日思夜想的几天,等他回来之后,他们就会回归到原点。
可这一次,当倦怠的林楚荣打开家门,满屋的清冷,他养了二十年的小狗不知何踪,陈锵没有和预想的一样,热情洋溢地扑上来。
想找他,奈何晚上还有晚会。
庆幸的是,陈锵也会去。
可他等了一晚,人没来。
最后,林楚荣只身下了公司的车,掉头坐了最晚班的一趟地铁。
足足二十一站,回到他们最开始的地方。
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陈锵。
其实,彼此都很清楚的,他们俩之间,早就有问题了。
认识到现在二十年,在一起整整十六年,一起熬过最难捱的出租生活,一起跨过七年之痒,却被迫停留在了第二十年的这场台风里。
陈锵按下关机键。
他站起身,面对着满墙的灯红酒绿。
那些困苦的年岁,他和林楚荣曾一点一点地将这个家拼凑起来,用他们最爱的电影海报,铺垫画面,用贵重的金属靡音,装饰晦暗的二人时间。
雨越发的重了。
陈锵走到窗边,将那扇沉厚的玻璃收回来,插上铁栓。
放个预收文,《乌暗暝》,闽南文风
文案:*乌暗暝,闽语语境,黑夜昏暗之意
守陵人/杂货铺老板x吉他手
分手后第五年,宋家凛再次看到严盛,是在一家Bar墙上挂着的海报里。
他的视线从那双冷戾的眼往下,滑过那枚小巧的鼻尖痣,最后落在了那微微抿着的唇上。
薄皮邃骨,严盛向来端的便是漠然冷意、六亲不认的绝情主。
可只有宋家凛知道,这张看起来冷峭削薄的唇亲起来,其实是又软又烫的。
那是夏日午后的一场暴雨。
旧日阁楼狭窄潮热,音浪层层叠叠,灰蒙雾气盖住远山,绿意就此流动。
从此,浸染在墓地中的枯骨,生出一朵洁白的花。
宋家凛抚摸过那片温存。
名字是,严盛。
—
二零二二年,莲南发生六级地震。
世界开始摇晃,房屋顷刻塌陷,妈祖庙香火垂怜萦绕,一通未接来电,铃声被断在水泥砖瓦里。
后来。
一双温热的手,一份念想,跨越天南海北而来。
*“——在燕雀啼叫的第五年春,我接住了一场明晃晃的夏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N-台风天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