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图上的符号在暖手宝的余温中舒展，像被熨平的褶皱。沈砚把手机镜头贴在图纸上，放大后的符号边缘泛着淡蓝微光——那是影族能量残留的痕迹，每个符号旁的数字串连起来，恰好指向城西影族旧地的地下三层。
“能量转换站的核心控制室。”林深的指尖点在交叉点上，那里的符号扭曲成火焰的形状，“周明当年就是在这里改造影能转换器，把纯良的影族能量变成了攻击性武器。”
沈砚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刚才在星轨图背面看到的小字，是用铅笔写的，几乎被磨损殆尽：“转换站第三区，阿深的备用试剂藏在星轨模型后。”字迹是他的，十年前的笔迹还带着少年人的潦草。
“我们得去看看。”他把图纸折成方块塞进内袋，暖手宝在枪套里微微发烫，像颗跳动的心脏，“你的备用试剂，或许能派上用场。”
林深的影子突然缠上他的手腕，比之前更紧些。沈砚低头，看见那道黑色的影子边缘泛着银蓝，像被揉碎的星子——这是影族不安时才会有的反应。
“转换站里有记忆幻境。”林深的声音沉了些，白发垂在眼前，遮住了那道疤痕，“周明用残留的影能造了个陷阱，进去的人会被困在最痛苦的记忆里，出不来。”
沈砚想起王建国昏迷前反复念叨的“火……好多火”，突然明白了。那些被“影蚀”的受害者，或许不是被能量反噬，而是困在幻境里，被自己的恐惧耗尽了生命力。
“十年前，你是不是也被困过？”他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套里的暖手宝——那里的温度，刚好是人体最舒适的三十七度，像极了林深掌心的温度。
林深的脚步顿了顿。车窗外的霓虹掠过他的侧脸，在那道疤痕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爆炸后我被压在废墟下，醒来看见的全是你被火焰卷住的样子……后来才知道，是周明的幻境。”
沈砚的心脏像被什么攥住了。他突然想起火灾那天，自己被林深推出防火门时，回头看见的最后一幕——林深的白大褂被横梁砸中，半个身子陷在火里，却还在冲他挥手，嘴型像是在说“别怕”。
原来那不是真的。
原来他的恐惧，成了林深被困十年的幻境。
车在影族旧地的入口停下时，雨又开始下了。废弃的转换站藏在一栋爬满藤蔓的老楼地下，铁门锈得像块朽木，门环上缠着圈褪色的蓝布条——是十年前林深系的，他说影族认这个颜色，能避开巡逻的守卫。
“握紧我的手。”林深的影子在地面铺开，化作一道黑色的地毯，“幻境会模仿最真实的细节，别信你看到的火，也别信……喊你名字的声音。”
沈砚的指尖触到林深的掌心时，打了个寒颤。对方的手比常人凉很多，却异常稳定，掌心的薄茧蹭过他的指腹，是常年握试剂瓶和冰刃磨出来的。
他们顺着旋转楼梯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在林深的影子上，像走在厚厚的天鹅绒上。地下三层的空气里飘着消毒水味，与记忆里实验室的味道完美重合，沈砚的呼吸瞬间乱了——走廊两侧的房间门牌号，居然和当年星轨实验室的一模一样。
“别回头。”林深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带着雪松的冷香，“这是第一层幻境，用熟悉的环境降低你的戒心。”
沈砚盯着前方的黑暗，却忍不住想起三楼最尽头的房间。那里是林深的私人实验室，靠窗的位置摆着个巨大的星轨模型，模型后面藏着他偷偷给林深准备的生日蛋糕——那年林深十八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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