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凛低吼着,剑链猛地刺出,但在触及翯之前被他的室女盾刃轻易荡开,净化光芒消融了毒素。更让凛心惊的是,翯格挡的角度和时机精准地运用了论文里来自《千门八将》里“提将”的布局卸力技巧!
翯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意识用了古老骗术里的技巧,还在兴奋地解释:“只需要稍微调整你的毒素扩散模式,结合心理暗示…”
“够了!”煅终于爆发,雷霆长枪顿地,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震:“翯!我以星璇局核心的名义命令你,立刻冻结所有相关研究!未经集体决议,绝不允许再启动!也不允许应用任何其中的结论!”
翯看着震怒的煅,又看了看周围同伴们混杂着惊恐愤怒与无奈的眼神,终于稍微收敛了一点狂热。他歪了歪头,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好吧。”他有些不情愿地说,“那我先把‘如何利用人性弱点构建无解骗局’和‘完美栽赃陷害的十七个关键步骤’这两个系列设为休眠状态。”他的话语如同普通人说“那我先把空调关小一点”一样自然。
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天秤的平衡:“翯,我觉得你需要去学习关于伦理道德的课程。”
翯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的终端:“伦理道德?我有相关研究啊!《论基于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性道德应用准则》,编号588905223445577784下的第114514号子系列,需要我调出来吗?”
全场一片死寂。
凛默默地看了一眼澈,用眼神传递了一个清晰的讯息:“催眠他,让他忘了那两本书。现在,立刻,马上。”
澈回以一个极度无奈的眼神:“试过了,没用。他的净化能力和精神抗性…你懂的。”
翯见他们的态度如此笃定,而且在煅的狮子座权能—【王权】的影响下,不得不停止这危险的研究。
之后,星璇局总部恢复了一段难得的平静。翯不再抱着数据板神出鬼没,也不再试图给任何人讲解他那套基于古老诡道的“优化方案”。他甚至主动交还了之前“借用”的高级数据库权限,表现得像是一个终于被规劝回正道的学者。
然而,凛的直觉从未放松。那被精心编织的无形之“网”的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隐秘和庞大。它不再弥漫在空气中,而是沉降了下去,仿佛融入了星璇局地基之下的某种更深层的地方,安静地自我增殖与演化。
澈也感觉到了异常。他的预知能力没有给出清晰的画面,却总有一种朦胧的警示,指向翯,以及被隐藏起来与星辰本身相连的东西。
“他还是没放弃,对吗?”凛在某次任务间隙,对澈低语。
澈回答道:“他的精神屏障很强,我窥探不到具体内容。但‘构建’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它不是在总部,而在更遥远的地方,与他的室女座星辉共鸣。”
与此同时,其他成员也隐约察觉到翯的“安静”有些反常。
仪负责星璇局的空间结构安全监测,她发现近期有极其微弱但持续不断的空间波动,源头指向室女座核心星区的方向,那波动并非攻击性或扩张性,更像是超大规模的数据流在稳定传输。
“他在传输什么?什么东西需要动用核心星区的通道?”她向煅汇报时,眼里满是困惑。
辞试图追踪这些数据流,却发现它们被融合了星辉能量和某种古老加密算法的协议保护着,她的水瓶魔方一时竟难以破解。她眼里闪烁着被技术挑战激起的兴趣,但也带着警惕:
“这不是现代科技,里面掺杂了古老的符号逻辑,像是某种秘传的契约符文。”
翯本人则表现得非常正常。他按时参加会议,参与训练,甚至主动帮助泱优化幻境的能量结构,帮素测试拳刃的震波频率。
他不再提《罗织经》和《千门八将》,也不再推销他的任何“优化方案”。这种刻意的正常,反而让熟悉他学术狂热的人更加不安。
终于,澈在一次深入的精神感应中,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碎片,那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概念:一个数字,一个地点。
他找到凛和煅,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多少?”凛直接问,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三千五百八十九万零五百四十二亿两千六百七十八万八千三百四十七…”澈缓缓报出这个让空间都可以凝固的数字:“份论文。”
煅手中的雷霆能量瞬间失控,噼啪作响地在地板上烧出一个焦痕:“他还在写?!不是已经命令他停止了吗?!”
“不止在写,”澈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感,“他把它们全部归档了。不在我们的数据库,也不在任何我们已知的存储设备里。”
“在哪?”凛追问,剑链已经无声地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室女座核心星区。”澈说出那个地点,“他动用了核心权限,在那里开辟了一个独立空间。一个只有室女座核心成员才能进入的‘知识圣殿’或者说‘禁区图书馆’,无限容量,绝对隔离。”
无限容量!绝对隔离!
煅感到一阵眩晕。
这意味着翯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并且找到了一个他们根本无法监管的地方,肆无忌惮地进行着他那危险而庞大的研究!
“立刻叫他过来!”煅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翯很快到来,紫青色眼睛清澈平静,背后的星辉羽翼微微收敛,整个人并没有异常。
“煅,你找我?”他的语气甚至有些轻快。
“室女座核心星区。三千五百八十九万零五百四十二亿两千六百七十八万八千三百四十七份论文。解释。”煅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扔出炸弹。
翯的脸上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惊讶,没想到这就被发现了,但很快他恢复了镇定,甚至带着如释重负的坦然,带着些许赞意说道:“哦,你们发现了啊。效率比我想象的高。”
“翯!”煅的雷霆之力再次涌动。
“我没有违反命令。”翯理直气壮地说,“你命令我冻结研究,并禁止应用。我没有应用。我只是继续了我的理论推演和归档工作。而且,我将它们存放在绝对安全的区域,避免了任何未经授权的访问风险,这符合信息安全管理条例的最高标准。”他逻辑清晰,甚至反过来指出了自己的合规性。
“你…”煅一时气结,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命令确实没有明确禁止他“写”和“存”,只是禁止了“应用”和要求“冻结研究”,翯这家伙显然对“冻结”有自己的理解。
凛目光锐利如刀,试图刺穿翯那平静的表象:“那些东西,不该被研究,更不该被保存。尤其是以这种规模。”
翯看向凛,眼神纯粹而坚定,带着一种研究者非常坚定的信念:“知识本身没有禁忌。禁绝知识才是最大的危险。我理解你们的担忧,但我确保这些研究被绝对封存,只在最极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作为最后的知识武器库被启用。这是一种保险。”
“谁的保险?对抗谁的武器?”澈温和但一针见血地问。
翯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对抗我们无法想象的黑暗和诡诈。唯有了解深渊的一切形态,才能确保自己不坠落其中,甚至照亮它。”
但没有人能放心一个掌握了《罗织经》和《千门八将》全部精髓,并将其发展到超现代规模,还写了数以亿兆计论文的人,将自己和这些知识封锁在一个无人能及的圣地里。这感觉,不像是在保管武器,更像是在培育一个无人能理解的不断生长的阴谋深渊本身。
星璇局的成员们第一次感到,最大的未知和潜在的威胁,并非来自外部敌人,而是来自他们之中,那个拥有最纯洁星辉羽翼和掌握了最庞大最黑暗知识的同伴。
他就在那里,平静而坦然,身后却连接着一个由无数阴谋论和数据构成的异次元空间。
无人能进入,无人能监管,无人能理解。
只有翯自己,和他那三百五十八亿亿篇关于如何罗织世界与操弄人心的论文,静静地悬浮在室女座的星辉之中,永恒地自我增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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