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彻底石化了。
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愤怒瞬间变成了彻底的茫然和深不见底的无力感,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这天文数字抽干了。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用力扶住自己的额头,希望这样能阻止大脑因为试图理解这个数字而彻底崩溃。他周身原本波动的毒雾都被这极致的无语所凝固失去了所有活性。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个体,而是一个被从里到外,从宏观到微观,从过去到未来所有可能状态都被彻底拆解,分析了无数遍,连每一个量子态都被贴上标签并生成万字报告的终极实验标本。
而且这个标本库的容量还在以他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速度无限膨胀。
旁边的澈本来还想努力维持一下温和调解者的形象,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但亲眼目睹了凛那从震惊到愤怒再到石化最后到扶额无力的全过程,尤其是听到翯用那种做日常报告的语气报出那个更加离谱到突破天际的数字后,澈终于彻底破功了,猛地转过头,用手背紧紧抵住嘴唇,但剧烈抖动的肩膀和那声再也无法压抑的、清晰无比的破音笑声出卖了他:“噗嗤——!咳咳……”
那笑声里充满了“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幸灾乐祸和“这事实在是离谱到宇宙尽头了”的欢乐。
染听闻这数字,夸张地倒跳一步,黑白异瞳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真理,用震惊与敬佩的语气大喊:
“卧!槽!!好友,你这是何等的执着啊?!!”
“你这已经不是写论文了!你这是用论文给凛哥从头到脚编码了一个‘数字宇宙’啊!还是带无限扩容实时更新以及多维拓展的那种!”染围着翯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仿佛在审视什么来自更高维度的生物:“我以前就开玩笑说你是论文狂魔,没想到你还是谦虚了!你这是朝着‘人形自走论文库’和‘**学术奇点’的方向一路狂奔头也不回了啊?!”
翯被染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侧开脸,语气中依然带着室女座学术者特有的坚持与认真:“只是必要的数据记录和分析而已,而且凛哥的确提供了非常优质和稳定且独一无二的研究样本。呃,凛哥?”
翯看向凛,眼神清澈而专注,似乎还想征求一下“样本”本人对下一阶段“高维毒素情感反馈机制”研究计划的意见,或者真诚地邀请他参与接下来的实时数据采集。
凛终于从那种灵魂出窍般的石化和无力感中勉强挣扎出来。他放下扶额的手,露出了一个仿佛身体和心灵都被彻底掏空了的疲惫表情,连那双平日里锐利如刀的红眸都黯淡失神了几分。他什么也没说,没有怒吼,没有质问,只是深深地看了翯一眼,那眼神复杂到足以写入情感分析报告:里面包含了极致的震惊、无尽的无语与难以言喻的屈辱,以及“我认栽了”的绝望。
凛默默地转过身,拖着沉重了千万倍的脚步,一声不吭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伤透了心”的资料库。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写满了“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的意思。
身后的翯依旧无辜眼里充满着研究热情;染还在持续输出着喋喋不休的吐槽与惊叹;以及澈终于清朗而愉悦的低笑声已然破功。
这笑声在空旷的资料库里轻轻回荡,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充满趣味的休止符。
而消息如同超新星爆发般迅速传开,星璇局成员们的反应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充满了鲜明的个人色彩:
泱双手捂住嘴: “天啊!百万亿份论文!翯哥对凛哥是何等深刻而执着的‘关注’啊!这庞大的数据量本身就是最磅礴的无声史诗!每一份论文都是爱的……啊不,是极致理性的证明!”
素看到这海量论文,手里刚拿起来的一包高级能量零食“啪嗒”一声再次掉落在地。她甚至顾不上心疼,眼睛迅速变成星币符号,开始进入疯狂心算模式:“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兆???这得耗费多少能量进行存储和计算?!占用多少宝贵的服务器阵列?!换算成经费……天呐!翯!你这些论文要是选择性地发表出去,版权费和专利授权费够我们买下几个资源丰富的小行星系了吧?!凛哥!你没意识到吗?你就是一座行走的无限增值的人形金矿啊!”
铮则一头雾水:“哈?那么多字?看着就觉得头晕!与其有那时间和精力写这么多,不如真刀真枪打一架,既锻炼身体又发泄情绪!不过话说回来,翯居然能一边这么研究凛哥,一边还能在实战里和凛哥过招而不被打死,也是够厉害啊!”
仪则面无表情地调取了数据库访问日志和存储报告,眼中冰冷的数据流飞速闪过的速度比平时快了数个量级。她立刻开始进行高效评估:“该私人数据库容量已严重超出星璇局常规数据管理协议极限。需立即向最高理事会申请启用额外的超维压缩存储阵列。同时,这些论文的安全等级需重新核定,部分涉及凛核心生物弱点与高维毒素映射模型的内容,应设为最高机密,访问权限需严格限制至S 级。另,研究员翯的论文产出效率与数据组织能力远超标准值16789%,建议成立专项小组,对其时间管理、多线程处理及学术方法论进行调研学习,并考虑在特定部门推广。成员凛的情绪稳定性指标需纳入后续72小时的重点观察列表。”
煅闻言了解了此事件,她抱着手臂挑着眉,红色眼瞳中闪过混合着惊叹与严肃的复杂神色:“令人震撼的专注力和执行力,翯,你将学术研究上做到了极致,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投向凛离开的方向,流露出对他的担忧:“这份‘特别关注’的规模,已经对凛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和困扰。翯,即使出于研究与安全的目的,也需要注意方式方法与分寸。团队的和谐同样重要。”
旷对着光屏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满脸刻上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与敬佩:“牛逼啊翯!你这探索精神比我们射手座探索未知星域还狠!直接把凛哥都‘探索’得明明白白了吧?凛哥这下在你面前是彻底没秘密可言了!哈哈哈哈哈!这乐子我能笑一年!”
栖努力保持着固有的平衡感,试图在两种极端间找到支点:“呃,从极致的学术追求和知识积累的角度看,这无疑达到了令人惊叹的‘美’与‘秩序’;但从个人**的边界和成员的心理感受来看,这已经失衡了,打破了内在的和谐。翯,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研究的‘度’与呈现的‘方式’?”
所有人在震惊于翯那非人的论文产量之余,都不由自主地对凛投去了无比同情以及难以抑制的好笑与怜悯的目光。
他们仿佛看到,凛的头顶不仅悬着“星璇局最强毒刃”的威名,更悬着一个由无数论文构成的无限增长沉重无比的“学术宇宙”。
经由此事,众人对翯的认知也刷新了:
这早已超越了“论文狂魔”或“数据永动机”能形容的范畴。这是 “人形自走论文生成器”、“行走的学术宇宙奇点”与“法则级的研究偏执实体”。
他的专注与偏执,他对数据与分析的狂热,已经上升到了自然法则的高度,成为令人敬畏又忍俊不禁的存在。
一个共识在星璇局悄然形成:惹怒凛,可能会被毒液融化;但若是被翯盯上,恐怕连灵魂的量子波动都会被写成一篇百万字的分析报告,永久归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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