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假了。”严以寒关上通讯器,朝着一屋子人说。
“啊,大小姐这非节假日的怎么突然放假了?”
“对啊。”
一屋子人嘈杂起来,他们年轻时都在高专业性的实验室工作,两三年不放假也是常有的事,这突然一下子被通知放假,结合现在所研究的东西,不由得担心起来
严以寒懒得解释,丢下“带薪休假”几个字,都有人又安静下来。
“……”
“那我就先走了大小姐,我老婆还在在哄孩子呢。”
“我也先走了。”
等人走完了,严以寒亲自关上实验室大门并锁定虹膜,拿出通讯器拨通一个电话。
“老先生,突然暂停是怎么回事?”
那边滋滋啦啦半天才回话,像是在寻找适合讲话的环境,“当然是被发现。”
“您是说那个安抚员,一个毫无背景的omage,也就等级高些,有什么担心的。”严以寒忌惮着对面人的年龄,虽说用上敬称但语气也说不上多么尊敬。
“背景自然没人比得过严家,但是那个omage和翊临的信息素匹配度过高了,如果再出现上次的意外,他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严以寒皱着眉“嗯”了声,“那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始。”
“半个月。”
“这么久?”
“三年都过去了,半个月又怕什么。”
“……知道了。”
挂掉通讯器严以寒打开2503的监控,看见严朗和南衡头对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起来相谈甚欢。
“……小姐,现在去哪?”司机看见严以寒越来越冷的脸有些颤抖的开口。
“安抚医院。”严以寒关上监控,面无表情。
“是。”
“所以不是你跟他握手,是他骚扰你!”
严以寒刚打开2503的门,就听见自己弟弟的大嗓门。
“严朗。”严以寒冷声,“我说过什么?”
严朗被吓得一哆嗦,完全没了刚刚的欢脱,“……不能大声喧哗打扰我哥休息。”
南衡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离严朗远一些。
不过严以寒没有打算放过他,“0623,如果你在三个月之内仍然没有办法把他唤醒,我就会像院长表明不需要你了。”
南衡快缩成一团,闻言点头,“抱歉,我会尽力的。”
严朗刚刚跟南衡聊了不少,也知道了南衡如果失去工作很有可能要被迫嫁给一个老头,念着是刚刚交上的朋友,他忍不住求情,“大姐,他这也不是刚刚接手我哥嘛,之前三年我哥都没醒,三个月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正是他昏迷三年了,我才要求0623三个月内将他唤醒,不然接着让他睡上三年吗?”严以寒态度强势,说罢盯着南衡。
南衡自觉的低下头躲避视线。
严朗张嘴又想说些什么,对上严以寒的视线又只好安静下来。
“严朗。”严以寒开口。
“是,大姐。”
“父亲在中心医院,过去陪护。”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严朗吓得瞬间跑了出去。
“今晚开始第三次唤醒。”严以寒简单明了的安排南衡的工作。
南衡心中叹了口气,点头,“好的。”
一开始觉得半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南衡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人,以这个人的性格,三个月很难让他完全相信自己接受自己的唤醒。
不过也没办法了,刚刚和那个所谓的严家三少爷聊了半天全是无用的信息,看样子想知道一些事,还是得去问严翊临了。
夜晚很快来临,经过前两次的唤醒,南衡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把这些步骤走完。
松开严翊临的手腕,病房里的信息素上升到熟悉的浓度,南衡拿起一副网球拍进入了唤醒舱。
时间赶的刚刚好,南衡站在熟悉的便利店门口看见店里的严翊临和一家三口。
南衡抱着拍子小跑过去,推开门,“不好意思我路上堵车了。”
然后在小朋友亮晶晶眼睛的注视下蹲下,“给,你的拍子。”
“谢谢哥哥!”
“不客气。”南衡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道。
“刚吃过午饭他就闹着过来,哄都哄不住。”小男孩妈妈解释。
小男孩闻言反驳:“我跟哥哥约好的,妈妈你不是说不能失信。”
南衡笑得更开心了,捏了捏小男孩肉嘟嘟的小脸,“对,你做的很棒。”
小男孩咧起嘴开心的笑了。
送走一家三口后,南衡看了严翊临一眼。
他今天穿着黑色短袖,腰间系着卡其色的围裙,细细的一根绳就这么往腰间一勒,显得肩宽腰细。
“还以为你要当失信人员。”严翊临感受炙热的目光,抬头看了南衡一眼。
“怎么会呢,为了你我也要再来的呀。”南衡嘴角扯出一抹笑,歪头看他。
严翊临移开视线,不再说话。
又是这样。
“这么快就一周了,想我了吗?”南衡仗着现在没有客人,靠着收银台问。
严翊临原本在记账的手一顿,缓缓启唇。
南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的这么仔细,明明是很短的一个动作却突然慢放起来。
严翊临唇薄,但是形状很好看,线条清晰,盯着这双唇,南衡不自觉紧张起来。
“当然想你了宝贝儿!”
炸雷一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南衡刚刚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转头看过去,“店长姐姐。”
“帅弟弟,怎么这么久才来呀?”店长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衬衫牛仔裤,过来自然的搭上南衡的肩膀。
南衡笑了笑,“前几天有事,今天一空就来了,我还以为没过多久呢。”
店长笑了,说道这个星期过得的确很快,又看了严翊临一眼,“来了就好,免得我在这想的不能行。”
店门的铃声响起,走进来一位客人,店长迎了上去,“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店长带着客人一边说话往货架里面走,收银台慢慢安静下来,南衡也没有追问刚刚的问题,严翊临自然也不会再回答。
直到天黑,严翊临换好衣服拎着包要走,南衡以为是去医院,没想到直接到了网吧。
“怎么了?”严翊临看见南衡欲言又止,问。
南衡看了他两眼,以为是他不想让自己再看见他脆弱的一面,“……没事。”
路漫漫,其修远兮。
可能是上次留给前台小妹的印象很深,两人开过夜包间时,前台小妹还意味深长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
有事吗?”南衡抢在严翊临前面接过房卡,不客气的问。
前台小妹白了他一眼,“看你女朋友挺帅看两眼不行吗?”
南衡:“知道还看,又不是你的。”
“切。”前台小妹不屑,“什么女朋友,你才是下面的吧。”
南衡:“要你管?再看投诉你。”
说罢拽着严翊临就走。
关上包间门,严翊临就问:“什么?”
南衡看了他一眼,开始装,“什么什么?”
严翊临:“她刚刚说的。”
南衡坐在床上,抬头看他,“她说的什么?”
严翊临对上他的视线,不闪不避,“女朋友。”
南衡反问:“你有吗?”
严翊临眉毛果然拧了起来,抿了抿唇,“……”
南衡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沉默一会说:“上次过来找你胡说的,不然她不告诉我房间号。”
严翊临把包放在椅子上,看了房间一圈。
这次好像给他们升级了,跟之前住的不太一样。
最大的变化就是床更大了,看样子南衡坐在那还没看出来,严翊临收回视线。
南衡见严翊临没反应自顾自坐在电竞椅上,仗着他背后没长眼睛撇了撇嘴。
南衡半天不见严翊临转过来,叫他:“喂。”
严翊临不说话。
南衡站起来过去,单手撑在桌上,强迫他跟自己对视,“我说了。”
严翊临拨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看了他一眼,“听见了。”
眼睛,往往能传递很多的情绪。
南衡直起身,“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醒啊?”
严翊临想了一会,突然问了句毫不相关的问题,“我们信息素匹配度很高。”
说是问句,南衡后来回忆起来觉得其实更像一句陈述,可惜现在的他并没有听出来这句毫不相干的话的含义,所以他只是点头,“对。”
严翊临到最后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现在过得已经比醒着好多了,哪怕最重要的人在这里也不见了。
“如果我不醒,你会有什么惩罚?”
这是入睡前严翊临说的最后一句话,南衡昏昏欲睡,听见有些不太清楚的说:“什么?”
无人应答,严翊临睁开眼睛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南衡。
休息时南衡终于注意到变大的床,在严翊临说自己出去时提出一起睡。
“反正床够大。”是南衡给出的理由和挽留,而严翊临也同意了。
躺下后严翊临自己都觉得奇怪,他不是感情浓郁的人,很难接受别人,可是对于这个闯进来人……
好奇怪,自己已经在这个无聊、循规蹈矩的世界过了三年,为什么现在一个星期都觉得漫长。
甚至为了他调时间线。
严翊临垂下眼睛又否认,也不是,调时间线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毕竟亲人去世,经历一次就够了。
第二天一早,南衡的生物钟发力,迷迷糊糊见感受到自己手心温热的触感,忍不住捏了一下。
严翊临睁开眼睛,把南衡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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