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三年前爆炸前两个小时我给严师兄送了一份数据?”
南衡看见对面警惕起来,友好的笑了笑解释:“医院有权限调取当时的监控,我看到了。”
“不可能。”女生否认,“实验室的监控属于机密,哪个安抚医院都没有权限调取监控。”
南衡暗道不好,面上不显,“医生的确没有,但是严家有。”
南衡说完自己心里都没底,他也不确定严家到底有没有,不过作为蓝星世代掌握科研的大家族多少会有些权限的吧。
女生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有几分可信,便回答:“的确是。那份数据是当时我们老师设定的研究方向,我那天送过去的是第二组数据。”
“那这份数据后来还在吗?”
女生像是被点醒了一下,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严师兄手里的重要数据都好好的,当时那份第二组数据算不上重要,找不到之后也就没人在意了。”
南衡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他想知道的也找到了答案,“谢谢,我知道了。就不打扰你后面开会了。”
女生点头,犹豫半天还是问了一句。
“严师兄现在怎么样,能醒过来吗?”
“可以。”南衡回答,“不过是时间问题。”
女生闻言放心一些,“王老师也经常说严师兄为了他负责的研究项目也一定会醒过来的。”
南衡没回应,只说自己会努力让他赶快醒过来。
女生走后南衡便打算回去。
“想进去看看吗?”
南衡转身,看见一位面露老态的老者站在自己身后。
“什么?”南衡看了一眼实验楼。
“我姓王,是严翊临的老师。”王老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南衡看过去,是一张毕业照,王老师指着边上的一个人说:“这是翊临。”
照片上的人和别的毕业生比起来面无表情,嘴角平直,眼神凌厉。
“我刚刚听见你说你是他的安抚员,我很希望他能够醒过来。”
“可以吗?”南衡问。
王老师点头,“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跟我来吧。”
南衡点头乖乖跟上。
过了门禁系统进楼拐角就是,王老师通过虹膜检验打开尘封的实验室,“这个实验室自从三年前就停用了,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动过。”
南衡看见地上散落着几张白纸夹杂着几张看不懂的数据,“这些是实验数据吗?”
王老师没有捡起来的打算,“是,不过是实习生的操作数据。”
南衡询问自己可不可以看看,得到首肯后便蹲下捡起两张。
“翊临为了帮实习生拿这些实验数据没来得及出去。”王老师沉沉说。
“我会让他醒过来的。”南衡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
离开实验楼的时候已经中午,南衡婉拒了王老师的午饭邀请,毕竟和老师一起吃饭不论是以前上学还是现在对于他来说都是很重磅的一件事。
回到安抚医院宿舍南衡喝了两袋营养液,淡白无味的液体很难让人有食欲,南衡将喝完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
通讯器再次响起,南衡划开屏幕,一串信息出现在虚空中。
“速速到2503号病房。”
南衡砸吧砸吧快失去味觉的嘴巴,还是以前打比赛的时候舒服一点。
南衡走出电梯,脸上挂上熟练的微笑,然后就被拦在了病房门口。
“……”
南衡脸上表情都要挂不住了,掏出自己的工牌,“我是2503号病人的安抚员。”
训练有素的保镖一动不动目视前方,一声不吭。
“我是收到信息来的,你拦我做什么?”
黑衣人保镖始终贯彻死命令,一手挡住门口,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
等严以寒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南衡靠墙蹲在病房对面,把通讯器调成手握式不知道在划拉什么。
熟悉的高跟鞋敲地的声音让南衡抬起头,看见是严以寒便站起身,朝她那里走了两步。
“刚刚我收到了消息。”南衡自然没有告状的打算,这些保镖一看就是全听严以寒的话
严以寒看了眼保镖,“他们都是听我的命令,不好意思。”
南衡了然,温顺点头又顺势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今晚你住在这里,等十二点一过就开始进行第二次唤醒。”严以寒简单交代,既不说原因也不说问题。
严以寒打开门,让南衡跟着进去。
南衡进去先是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然后收回视线静静等着严以寒发话。
“一会儿会有人送过来胶囊床,洗漱用品我也已经跟保洁说过了。”
南衡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应声之后严以寒便坐下不说话,他便也只好站在一旁。
不知道站了多久,南衡忍不住小幅度扭动下脖子,陡然听见门“咔哒”一声瞬间僵住。
“大姐,父亲叫您回家一趟。”
南衡记得这个人,是昨天站在严以寒身后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严以寒收回落在昏睡的人身上的视线,“知道了。”
严朗走进来把门关上,提醒:“父亲派来的司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严以寒站起身,像是没注意到南衡,叮嘱严朗,“你留下来看着你二哥。”
“是。”
门被打开又关上,严朗接替严以寒坐下。
“你累不累啊?”
过了半天,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小小声的询问,南衡反应了一会才明白是在问自己,即便严朗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也挂上笑小声回答:“不算累。”
“不然你坐一会我站着,我不会告诉我大姐的。”严朗提议,“现在监控没开。”
南衡往房间右上角看了一眼,还是拒绝,“不用了,我不是很累,谢谢。”
严朗也没再坚持,看着床上昏睡的人问:“你可以把二哥唤醒吗?”
事关职业去留,南衡自然不会马虎,“我会努力的。”
严朗闻言叹了口气,“之前那些安抚员也是这样说,没一个成功的。”
“我哥他真的是因为愧疚一直醒不过来吗?”严朗这句问的声音有些大。
南衡现在隐约有答案,但是也只是猜测,现在也只能小声回答“医院给的证明一般不会出错。”
严朗看上去就不像话少的人,憋了半天又问:“那我哥是真昏迷了吗?”
南衡视线不敢抬的很高,只能一直停留在床边上,他感觉到监控对面有人在看了。
“是的,他经受了实验室爆炸,受到了冲击。”南衡回答。
严朗自顾自的说话,“可是大姐一直暗示我二哥他是假装的,大姐一直说二哥是为了逃避。”
“她说她经历过的,她弟弟也少不了。”
南衡不敢说话,隐约觉得自己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她会不会也这样对我?毕竟我和哥一样也是她的弟弟。”
严以寒关上电脑,近乎冷漠的面对自己的父亲,语气平淡发问:“所以你要把家业给他吗,给这样一个什么都往外说,一点事都扛不住的废物?”
“你不应该在严朗面前说那些话。”严父想要打开电脑又被严以寒制止。
“放弃你那自几百年前就已经灭绝的思想,我才是最适合严家的掌舵人,父亲。”
严父年轻时叱咤风云,一翻手就是一群人的命,现在年纪大了只能老态龙钟的坐在轮椅上接受来自自己女儿的权力抢夺。
“我们是亲兄妹,我自然不会像对待严翊临那样对待他。”严以寒给自己父亲下达自己最后的一句话,静静等待权利的交接。
身为父亲,严父自然知道如果自己执意将严家交给严朗自己的女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父女二人最终在这间承载了小时候欢声笑语的书房内完成了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对不起翊临。”
严以寒接过印章,看着高傲了一辈子的父亲慢慢低下头,“你谁都对不起。”
2503病房内,严朗一个人自言自语给自己都快说抑郁了。
南衡抽空看见一眼监控,发现红光已经灭了,还是选择尽力安慰一下,“你们是兄妹,她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严朗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着头脑的说:“你好像不应该是这个性格。”
南衡皱眉,既没来得及想也没来得及问就听见严朗接着说:“你不是拽的很二五八万吗?”
这句话如果忽略语气是很难让人产生好感的一句话,但是从严朗嘴里说出来好像什么味都变了。
“我……”什么时候拽的二五八万了?
不等南衡发问,严朗倒豆子一样,“我看过你比赛,当时你拒绝和一位运动员握手,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南衡记得的确有这件事,但自己也没有白眼翻上天吧,顶多是不想看对方罢了。
严朗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低头看了眼通讯器,皱起眉站起身,“你待在这吧,我要回去了。”
南衡应声。
严朗走了没多久那批送胶囊床的人便到了。
胶囊床顾名思义外形上酷似胶囊,但是体验感很差,空间毕竟小,唯一的优点就是方便。
几个工人在保镖的监督下安装完后便走了,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呼吸安静。
南衡坐在胶囊床上,伸手摸了摸,随即动作突然一顿,朝病床上看去。
“喂?”南衡发出声音。
严翊临发出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南衡刚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确认下来立刻快步走过去。
一旁的监测仪器安安稳稳没有任何提示,但是严翊临现在拧着眉喉咙里还发出压抑的痛呼。
南衡犹豫着要不要按紧急呼叫的手最后还是拍在了严翊临脸上,“你别出事啊?”
我的成功率现在只有你能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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