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伊达和父亲

距离凯撒向卡恩元帅汇报情况已经过了5天,而最高指挥部依旧没有消息传来,威尔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传来,巡航舰队基地的生活也一如往常平静。凯撒虽然很好奇于调查结果,但最高指挥部的机密调查毕竟也不会这么快就有结果。

而对于拉米尔而言,这五天来凯撒的连续拜访让他觉得比那个神秘金属盒问题和生命体能量问题更令人头疼。

“切诺,帮我把这份数据做一下整理。”无视于把实验室当作休闲处的凯撒,拉米尔和他的得力助手切诺·布卢默正忙碌于实验数据中。

切诺三年前进入研究院,从那时起他成为了拉米尔的助手,也成为了拉米尔的学生,而拉米尔的实验室也成了他的半个家。切诺做事沉稳细心,而且和拉米尔一样对于科学有着执着的追求。曾经的切诺对机械论并不赞赏,虽然他的研究项目和机械论有一定联系。直到五年前他看到了拉米尔的理论突破,那时起他发现机械论其实比自己想象的强大而实用的多,然后进入了机械研究院,最后在机缘下成为了拉米尔的助手、拉米尔的学生,现在想来,切诺都觉得一切不真实的像场梦。

看着切诺在实验桌前忙碌,但是拉米尔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学生最近有点奇怪,在凯撒回来前他就隐隐觉得切诺可能遇到了什么烦恼,但因为凯撒回来后的各种扰乱他的生活,让他忽视了之前的发现,但是今天的切诺的状态让拉米尔又想起了之前发现的情况。虽然切诺拿着拉米尔给他的数据在中央电脑前操作,但却不像以前那样集中精神,输入数据时甚至输错了一次又一次,中央电脑智能报错的声音响起了很多次。

拉米尔看了眼还在让兰迪为他的需求忙碌的凯撒,再看了眼面前这位有些魂不守舍的学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切诺,你去和凯撒聊会吧,让兰迪休息一下。”

切诺可能对拉米尔的话有些吃惊,呆呆的看着拉米尔。

“去吧,凯撒那个大麻烦会让兰迪的休眠时间减短的,让兰迪去休眠吧,凯撒就先拜托你了。”

拉米尔对他的得意门生宠溺的笑了笑,却不想被一旁的凯撒看到,道:“拉米尔,你对学生比对我好太多了吧,你这是差别待遇!”

听着大麻烦的大言不惭的话,拉米尔冷下脸来,看了眼凯撒就去实验桌上忙碌了。

离开实验桌去中央电脑分析数据的拉米尔,听到凯撒和切诺的声音越来越远,看样子两人是回去客厅了,实验室也终于安静下来。但本应该最让拉米尔感到舒适的安静的工作环境,此时却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总觉得实验室里安静得像缺少了什么。总不会是缺了那个这几天一直在一旁制造噪音的噪声源凯撒吧,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拉米尔,摇了摇头想把繁杂的思绪丢出脑中,却发现有些徒然,自己还是不能更好的安定下来工作。努力让自己沉浸于工作的拉米尔最后还是成功的抛开了扰人的情绪,一直在实验室工作到傍晚。

当拉米尔回到客厅时,却发现凯撒和切诺都不见了。

可能已经都回去了,拉米尔想。

但拉米尔半躺在沙发上休息时,却发现面前桌上的电子屏幕上的一行字。

“我带切诺去元素酒吧散散心,不用担心我们。——你的凯撒”

伸手抹去了电子屏幕上的那行字,拉米尔躺在沙发上,一个人工作一天还是太累了,希望凯撒能解决切诺的烦恼,切诺是他不可缺少的得力助手。虽然两人居然去元素酒吧这种在拉米尔的概念中脏乱差的地方,让拉米尔很不满。

也许是一天的工作过于疲劳,在拉米尔没有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梦境。

“叮,叮,叮”那是家中的那扇白色的门发出的声音。

“爸爸,爸爸回来了。”稚嫩的声音是这样熟悉。

“啊,父亲回来了。”仍带着稚气的低沉声音响起。

白色的门开了,外面的光是那样的刺眼。

这个在光中的男人,有着父亲的高大身材,却在光线中看不清脸。

而男人手中的那一个半个成人高的崭新的甚至在脖子上绑了个红色蝴蝶结的,是一个最新款的居家型智能机器人。

男人似乎笑了,把手中的机器人推向前。

“爸爸,爸爸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稚嫩的声音笑的很快乐。

“父亲……”带着稚气的低沉声音好似有些犹豫。

“伊达,你的礼物要过段时间哦。”男人的声音是这样熟悉,低沉的,让人安心的。

拉米尔扶着额头从沙发上惊醒,梦中的景象是这样真实。那是他和哥哥伊达最后一次见到父亲。那一天是他的生日,也是父亲把兰迪送给他的日子,第二天父亲就奉命带领着大西洋号开始了地外巡航任务,而二十天后,发生了大西洋号事件,他和哥哥甚至没能看到父亲最后一面。而哥哥伊达从那时起就变得越来越暴戾,复仇的心逐渐的吞噬了他,那时还小的拉米尔只能无助的看着哥哥,直到有一天,哥哥伊达也离开了家。而再见面已经是在地球管委会最高议员长老会,那时他才知道,哥哥在这些年里成为了政治家,更是主战派的有力一员。

十几年未见,伊达和拉米尔记忆中的哥哥有了很大的区别,尤其是他的眼神,曾经的温柔再也不能在他眼中寻找到。

伊达一直想为父亲复仇,那时年仅8岁的拉米尔就已经感受到了十几岁的伊达身上的仇恨。而拉米尔却不直不肯相信父亲死了,他认为父亲和大西洋号只是从宇宙中失踪了,他们肯定都活着,而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拉米尔不断地在科学上探索与科研。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寻找到失踪的父亲。

拉米尔看了看墙上的光子钟,已经是午夜,而凯撒和切诺应该也没有回来过,兰迪早在凯撒走之前拉米尔就已经让它去进入了休眠。

拉米尔躺在沙发上,抬头看着月光从屋顶泄了进来。客厅在当时父亲的执意下,并没有任何阻挡的与屋顶想通,而屋顶更是做成了自动调节式的,在晚上,便可变成单面透明,月光从屋顶洒进客厅,小时候,父亲会让他和伊达一起在这里看着天空里的星星,讲很多很多发生在星际的故事。而那浩瀚的宇宙,却是拉米尔至今不曾踏足的地方。

“伊达、父亲。”低语着这两个名字,拉米尔扶着抽痛的额头,离开客厅回了二楼的卧室。

第二天起床后,拉米尔发现一楼的客厅有如发生了灾难。

丢在地上的灰色风衣,一看就是凯撒的,而那只有凯撒才会用亮丽的领带就挂在沙发上。黑色的休闲外套总算还好好的在沙发上,但是桌上胡乱放着的几个水杯,甚至还有酒瓶,以及门口随意丢着的鞋子,都让拉米尔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心情掉到了低谷。而两个罪魁祸首则各占据了一个沙发睡得正香。

“凯撒!”

“啊,拉米尔,不要吵,让我再睡会。”听到拉米尔满含怒气的声音,凯撒却只是在狭窄的沙发上努力翻了个身,挥了挥手,又准备进入梦乡。

在另一个沙发上睡着的切诺也应景的挪了挪身体换了个睡姿。

“凯撒·莱文斯!切诺·布卢默!”

凯撒不情愿的抱着头从沙发上起来,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肯定昨晚喝的有点多。而切诺还没有从事态中反应过来,但总算也从沙发上起身了。

“切诺,要是想继续睡可以去客房。”拉米尔指了指二楼。

“至于凯撒,你可以回去了。我想你应该记得,10点你有个关于地外巡航的会议,你还有1个半小时可以准备,不送。”

看着凯撒惊慌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勉强洗漱后离开,切诺则是在道歉后去了二楼客房,拉米尔烦闷的心情总算有点明朗起来,而兰迪正在打扫那一片脏乱的客厅。

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昨晚那个梦了,怎么又会突然想起呢?父亲和伊达都离开的开始那段时间,拉米尔几乎天天都会做那个梦,而那时,凯撒则在他父亲的要求下来照顾独自住在这个房子里的拉米尔。那时候拉米尔痛苦的心情总是会被凯撒制造的欢笑驱走一些。

昨晚的梦扰乱了心绪,拉米尔在实验室里看了几分钟的能量分析资料,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在工作的状态,最后只能关闭智能电脑。

离开位于地下的实验室,很难得的拉米尔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客厅已经被打扫得看不出之前的脏乱,兰迪正在厨房忙碌着。

去书房取了本《星际探索者》,这本书是父亲曾经的最爱,或者可以说是父亲对于宇宙向往的启蒙书,这本书拉米尔也已经看过了无数遍。夜晚看到的星空只是浩瀚宇宙的小小一部分,在宇宙中有很多还没有被定论的神秘力量,也还有很多未知的生命,而今的星际关系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星际探索者》书中,人类还没有分居到其他的星球,人类用着那时的科技力量创造了第一代巡航舰,然后开始了星际探索,而现在已经是第五代巡航舰了,但人类的世界也开始分裂,星际的关系虽是联盟但是联盟关系还是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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