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隽认真地回忆起从出生到现在自己设置过的每一个密码,终于在试错第九次后登陆成功。
这一次,她直接将声明发在了这个快六年都没有更新过的博客上,然后又将博客的网址发送到微博。
何佳隽心想这总该止住那些谣言了吧,总不能搬用一些自己曾经写过的东西也算抄袭吧。
不过如果那些键盘侠如果非要针对她,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说不定又开始说她花钱买通了博主之类的。如果事情真的如她预想地这般发展,那她如何替自己澄清也都没有用,后面永远都有下一招在等着她。
何佳隽越想越郁闷,当初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码字的小透明,连载期间好几个月都是只有二十几个小粉丝和自己评论互动。后来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热度越来越高,在完结前直接冲上了榜一。
火得莫名其妙,被骂得也莫名其妙。
算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大不了今后换个笔名重新开始,网上那些人再怎么骂还能骂到她三次元的生活上来不成。
第二天一早,何佳隽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何佳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摸了摸枕边的手机想看看几点,发现居然自动关机了。
她愣了愣神,想起昨天晚上明明充满了电才上床的,怎么勿扰模式开一晚上就没电了,以前也不这样吧。难不成是到了某个零界点,一过那个零界点电池就不行了?
“砰砰砰”
“砰砰砰”
门外又传来好几声重重的拍门声。
原来刚刚不是自己的幻觉。
难道是哪个室友回来拿东西了?但砸门砸地这么响也不像是她那几个室友的敲门风格。何佳隽心想。
她迅速套了件衣服迅速爬下床,熊思施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佳隽!你没事儿吧!”
何佳隽松了口气,打开门对着熊思施低声说道:“你小声点,别回头别的寝室跑去楼下宿管阿姨那儿投诉我们大清早扰民。你这是又忘带什么了回…”
熊思施压根就没听见何佳隽在说些什么,门一打开就直接冲上前双手捧住她的脸确定何佳隽整个人有没有事。
何佳隽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她急忙双手护住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看着对方面色凝重,双眼急出了眼泪,猜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慌张地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熊思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何佳隽继续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熊思施深呼了口气,控制不住地大声道:“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一早上打你电话打不通,都快吓死我了。”
何佳隽“啊”了一声,想说我一直在宿舍里睡觉能有什么事啊。
熊思施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昨天就不应该怂恿你发出那些证据的…”
何佳隽没说话,直直地看着她。
熊思施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今天早上一醒来就去你微博评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但我没想到网络上那帮人简直毫无下限,他们根据你提供的博客网址扒到了你的个人信息,现在随便打开你的一条微博评论,底下都是你的一些身份信息。”
何佳隽愣了愣。
像是没明白熊思施话中的意思,犹豫片刻,确认道:“我的身份信息?”
熊思施咬着下嘴唇,没接话。直接拿着手机翻开“胖头肉鱼”最新的一条微博评论,第一条评论赫然展现在眼前:
何佳隽
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x
出生日期:1995年4月29日
手机号:180791xxxxx (微信同号)
住址:砚州市南湖区龙州五路中央天越小区9栋2单元1201
小学:砚州市师大附小2001届9班
初中:砚州市师大附中2007届1班
高中:砚州市师大附中2010届1班
大学: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新闻学专业
除此之外,底下还附上了一张她高中作为学生代表在国旗下讲话的照片。当时的她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镜头还清晰地捕捉到了她脸上几颗泛红的痘痘。可能高中那段时间每天睡眠不足的原因,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颜色深沉,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且衰弱。
何佳隽眯了下眼,确认了好几次网上这个陌生人爆出来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码,想要找出与自己真实的**信息一点点的不同。
到确认第五次的时候,眼皮开始发颤,手指颤抖地关上了屏幕将手机塞回了熊思施的手里。完全没有料想到事情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不可置信地小声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何佳隽呆呆地站在书桌前,整个思绪复杂又混乱,熊思施在旁边说了一大堆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只听清了三个字:“报警吧。”
她沉默了许久,突然被这一句话点醒。
对,报警。
何佳隽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呼吸也因此变得更加急促起来。
从找充电器到插上手机再到开机,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手指的颤抖也越来越明显。
熊思施搂过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你别紧张,我在这儿陪着你呢。
何佳隽强装镇定:“我没事。”
一开机,无数条短信喷涌而来,一条接着一条显示在屏幕上。
“抄袭,买营销,带坏青少年,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事冤枉了你...”
“去死吧求你了,我希望明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自杀了的热搜。”
“坏事做那么多迟早要遭受报应的,早点去死吧。”
...
何佳隽感到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把手机扔在了地上,牙齿紧紧咬住手指关节处,强行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嘴里喃喃道:“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何佳隽想到第二天就要出发去华亭,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没有选择和熊思施一起去报警。
经历了这一遭熊思施心里实在有些内疚,如果不是自己怂恿何佳隽一定要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许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何佳隽去外地考试的这几天把前段时间搬走的行李一点点的搬回了宿舍,手机平板电脑三个设备24小时待机,并注册了好几账号轮流切换,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和那些搬弄是非喷子们对线。
何佳隽在复试结束的当天晚上回到的宿舍。
熊思施正坐在电脑前疯狂地敲着键盘,旁边还放着和男朋友通电话的手机,嘴里念叨着:“今天老娘我非要把这群人骂到跪在地上叫我爸爸不可,我和你说...”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连忙对电话那头说了句“再见”然后挂了电话。
看到何佳隽推着行李无精打采地进来,她立马迎了上去:“隽隽,你不是买的明天回来的票吗,怎么今天连夜赶回来了?”
何佳隽动作缓慢地将书包放在了桌子上,直到坐下才开口道:“没什么可待的,看到晚上有票就回来了。”
熊思施继续问道:“复试怎么样呀?问的东西都难不难?”
何佳隽抬眼,没什么意义地“嗯”了一声:“还好吧...”
熊思施看到她这个状态,知道没被网上那些事情影响到复试发挥是觉得不可能的,准备安慰两句:“隽隽你千万不要有压...”
“施施我有点累,先上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何佳隽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熊思施有些诧异。
何佳隽是最循规蹈矩的人,能当天昨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拖到第二天。就比如放在衣柜前面的行李箱,放在平时无论是多晚她都一定会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收拾好,而现在行李箱上的拉杆都没有推下去。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吧。熊思施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试探道:“隽隽你要不要快洗个澡,马上十一点就要没热水了。”
何佳隽已经爬上了床,直接换上了睡衣。低声道:“明天洗吧。”
之后的几天,熊思施明显的地感觉到何佳隽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几乎整天都躺在床上,有的时候给她分享搞笑的事情也都默不作声,过了很久才发出一个“嗯”字。
她每天到饭点都会从外面打包两人的早中晚餐回到宿舍催着何佳隽下床吃饭,一开始只觉得她吃饭的速度比以前慢了很多,并没有注意到其它的不妥。后来又一次她出门丢垃圾莫名觉得何佳隽的午饭打包袋似乎和她带回来时的重量没有什么区别,便开始刻意留意起何佳隽吃饭的动态。
她发现何佳隽虽然每次都老老实实的握着筷子,但都是对着面前的食物发呆,手中的筷子时不时地扒拉两下,但从到嘴里的几乎都是空气。
熊思施试探性地问道:“隽隽,你最近是不是不爱吃这些呀?”
过了好几秒,何佳隽才回过神来,道:“没有,只是最近有点累没什么胃口。”
熊思施还不死心:“你现在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马上出去给你买。”
何佳隽抬起头来,看着她:“你刚刚买的我就挺想吃的。”
熊思施的眼神中写满了四个大字——我不相信!
“真的。”何佳隽补了一句。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撒谎,强迫自己对着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米饭扒拉好几口。没过几分钟,她迅速丢下手中的筷子冲进卫生间。
“隽隽,你怎么了?”熊思施连忙站起来。
回应她的是从卫生间里传来的呕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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