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同的除夕

“我叫赵谓之,我是你的徒弟!你之前还教我冷刃呢师傅,可不能忘了啊,快记下来等有空继续教我!”

南星刚把人放外面,一眼没看见,赵谓之就从缝里蹦出来洗脑了。

关键是徐川还听的特别认真,一脸严肃地点点头,问他:“冷刃是什么?”

“不是,这可不能忘啊!”赵谓之手舞足蹈地比划,“冷刃就是江湖第一的刀法啊,你师傅教给你的,你不会连武功都忘了吧?!”

“我师傅是谁?”

“……”赵谓之顿时哑声了。

他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当年在万骨山,徐川拖着浑身的伤给苏愧办了葬礼。盛大的火光中,赵谓之扬言要杀了他,但他连躲都没躲,甚至是一种近乎解脱的神态。

“呃,你师傅……”

“赵谓之,去煎药!”

南星及时中断了这场对话,“回屋吧,外面太冷了。”

说着他想要扶徐川进去。

但徐川迟迟没有伸出手,他垂下头,目光下意识看向腰间,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的腰间挂着一枚白色的玉佩,表面光滑温润,像是被摩挲过很多次。

徐川嘴角的笑缓缓消失了,眉头逐渐皱起来。

过了良久,屋外的风将衣服都吹凉了,他才自嘲般地笑了一声,“……不在了啊。”

南星自然不能拦着他去想什么,只好无声地陪在旁边。

“回屋吧。”徐川说。

南星点点头,就带着他回去了。

夜里,南星熟练地在地上打好地铺,一扭头,发现徐川看他的目光带了探究。

“怎么……了?”南星被看的有些紧张,立即坐直了身子。

“我很好奇,我们的关系到哪一步了?”

“……”南星的脖颈处立即蔓延出潮红,慢慢爬上了耳朵,“这个、等你想起来再说吧。”

看他这个模样,徐川心里有了猜测。他很坦荡地脱下外衣,拍了拍床边的位置,“你可以睡床。”

南星:“……”他不可以,他受不了。

“来啊。”

“不……了。”南星禁欲了快三个月,现在就像个被狐妖勾引的和尚,只敢盯着地面,甚至多听一会儿他的声音骨头就会酥。

徐川看着他,忽然福至心灵,懂了什么。

他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力气都恢复差不多了,应该能让对方舒服一下。

这么想着,他吹熄了蜡烛,赤脚走上地面铺的被子,二话不说就吻上了南星的唇。

在他眼里南星比较纯情,于是他理所当然做了主动的引导者。略有冰凉的手划过南星的脖子,缓缓向下,伸进了衣领。

南星惊疑地睁大了眼,呼吸顿时乱作一团。

“别怕,不会弄疼你……”徐川一面安慰一面亲吻着他,期间还快速将他的上衣褪了个干净。

南星的眸子暗了又暗,最终忍无可忍地抓住那只游荡点火的手,“……你脱人衣服挺熟练啊,之前怎么没表现出来?”

徐川思考期间,一不留神被反压在身下堵住了嘴。

南星的手带着些薄茧,在他腰腹上游走,经过腰窝时重重提,他顿时觉得一阵酸软,不由得闷哼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南星的呼吸更重了,几乎像是饿极了的狼,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情况有些出乎意料,徐川眼里露出一些惊讶,“你……嗯!”

……误判了。

算了,就这样吧。

少年正是精力好的时候,也省得他费力了。

第二天南星早早地起床煎药,还给准备了丰盛的早饭。等他端着食盒走近时,发现赵谓之正要推门而入。

南星顿时想起屋里的景象以及徐川身上的痕迹,瞳孔骤缩,一把拽着衣领将人拉了回来,“你干什么?!”

“我找你啊,你干嘛拉我,差点勒死!”

南星不动声色地挡在门口,“找我干什么?”

“呐,这个。”赵谓之递给他一个鲜红的请柬,“柳寒升官了,他说要办一场流水席来庆祝,邀请我们过去。”

南星看了眼时间,“一个月后?”

“没错,我们过完除夕,休息两天再出发应该刚好能赶上!”

南星合上请柬,“知道了。”

如果徐川的身体恢复好的话,年后去兰城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一个月后是正月十五,徐川的生辰。

“哎你干嘛呢?”赵谓之本来想跟着进屋喝杯茶,没想到竟然被南星挤出了门外。

“……不太方便,下次。”南星歉意地笑笑,毫不留情关上了门。

屋里,徐川半靠在床上,用目光跟随他进来。

“柳寒的流水宴?”他显然是听见了外面的对话,于是伸手要来请柬。

“嗯,一个月后。柳寒是……”

“我知道。”徐川展了一眼,“确实值得庆祝。”

“你知道?”南星正在把碗筷摆好,闻言微微侧目,“别人你都不记得,单单记得他,他有这么重要吗?”

徐川忍俊不禁,“可能是因为当时有个醋缸,明明心里不情愿,还嘴硬着让我勾引他,所以印象深刻吧。”

“你想起来了!”南星眼睛一亮,快速擦干净手半蹲在他旁边,“什么时候,想起多少?!”

“全部,至于什么时候……”

徐川眯起眼笑了一下,对南星勾勾手,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南星的脸“唰”一下瞬间红透了,支支吾吾舌头差点打结,“……别闹。”

一大早调戏完南星,他笑的非常开怀,心满意足地去吃饭了。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没过多久,雨吹成了雪。这么不大不小地下了几天,屋顶和地上都白了。他们支起棚子,在屋外赏雪喝茶。

“江南也这么多雪?”赵谓之问。

“往年都没有,今年倒是个特例。”钟青宜的店铺挣了钱,衣着都华丽了起来,整个人明媚地像是发光的夜明珠。

经过几天的恢复,徐川已经不用人扶着走路了,身体也恢复的很好。

几个人讨论着除夕应该怎么过。

这倒是他们第一次聚在一起过节,钟青宜写了个清单,商量着什么时候去买。

唐夜冥趁这个机会跟徐川报告了一下梨花宫的状况,皇甫安然在用人方面颇有天赋,加上她本来就是梨花宫的大小姐,所以管理的很顺利。

唯一不尽如人意的就是谢梨花了,她几乎是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吵得人脑袋疼。但皇甫安然完全不惯着她,全当没看见,谢梨花发现上吊寻死都没有效果,也只好消停了。

徐川明知故问地指指他,“你的斗笠呢,怎么摘了?”

“我……”唐夜冥低下头,耳朵有些红,“她说……不让戴。”

众人“哦”了一声。

钟青宜晃了晃手指,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谎言,“安然的原话是:明天再让我看见这块碍眼的黑布,我把它和你的衣服一起扒了!”

“哇!”

唐夜冥面具外的皮肤都红了,他一把抓过桌子上的年货清单,逃跑似的奔出去,“我去买东西了!”

事实证明,唐夜冥做了一个最错误的选择。

小小的一张清单压弯了唐总使的腰,他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像一卦行走的鞭炮,呼哧带喘地倒在了大门口,“宫主……”

南星看着他和一大堆年货陷入了沉思,“除夕夜要做什么?”

几双眼睛齐刷刷落在了他身上,只有赵谓之惊叫出声,“你没过过除夕!?”

“呃……我是说你真幸运,第一次过除夕就是和我们一起。”赵谓之挑起一只红灯笼打量,“我第一次过除夕是和我爹,那天我家院子里摆了特别大一桌子菜,他和他的几个夫人都很高兴,笑声很是刺耳。我听烦了,就把桌子掀了,他打了我一顿,关了三天禁闭。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跟他们过过除夕。”

发现他们都看着自己,赵谓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钟小姐呢,江南的除夕一定很热闹吧?”

徐川没拦住赵谓之那张快嘴,只好扶额叹息。

钟青宜的除夕吗……

那年钟青宜十五岁,她在除夕夜里遇见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大她三岁,生于大家,从小养在闺阁,像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钟青宜叫她阿姐,阿姐家规很严,连踏出房门的时间都有严格规定。但她却不狭隘,相反,她读了很多的书,胸中有一方天地,却只能囚于牢笼。

除夕那晚之后,钟青宜听到了很多关于她的消息,也因为缘分使然,她多次去那女子家里和她一起读书。

在那段时间里,她最期待的就是每月月初,她会带上各种新奇的故事和玩意儿送给那人,只为了看见对方为数不多的笑。

她以为她会永远期待月初,但却忘记了,那女子已经十八岁了,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之所以还没出嫁,是因为他们家里有别的打算。

第二年,她被献给了刘平,钟青宜再也没在月初见过她。

钟青宜不知道这样一个女子,读过那么多书,黑白道理都清醒明白,可还是逃不脱这样的命运,她到底会怎么办?让一个胸有大志的女子在宦官身下承欢,她会如何看待自己,又如何看待这个世间?

钟青宜无法想象,所以她去了沧州城,她和家里决裂从而假意投向刘平,就为了见那人一面。

可她没见到,那人不愿意见。

刘平死后,她也失踪了,钟青宜一直在找,皇甫安然也在帮忙想办法,但始终没有消息。

或许她死了,或许她自由了。

但哪一样都好,都比她过去几十年的人生好。

钟青宜为她高兴。

气氛有些奇怪,徐川敲敲桌子,“几位,大好的日子别这么惨,去装饰吧,把院子布置一下。”

赵谓之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他赶紧笑着扯出一块红布,打哈哈一样盖在徐川头上,“嘿嘿,快看,新娘子!”

“……”

南星给了他一拳,拉着“新娘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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