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地球上线
华国，S市。
素来以海岸线狭长闻名世界的S市，几日之间仿佛换了一番光景。
和煦的海风变得呼啸，像无形的巨兽军团高擂战鼓，不断侵蚀曾经让这片土地变得富饶的沙滩和海港。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以为不过是东南沿海正常的雨季。
直到一觉睡醒，半个海滨街区被无声的海水淹没，人们才意识到这是一场灾难。
雨越下越大，海水越涨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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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小男孩抱着自己冷冰冰的奥特曼，在救援队的搜救艇上，呼唤着水下那道僵硬的身影。
在水里进行救援的两位队员重重地摇了摇头。
搜救艇上抱着小男孩的年轻队员呼吸一滞，望着那双被拖出水面的双手。
已经失去血液供给的手掌，在救援灯的照射下显得无比苍白，但它们却仍然保持着向上高举的姿势，任凭浪打潮拍。
眼泪模糊了年轻队员的视线，怀里的孩子还在不住往前扑，想要回到妈妈的怀抱。
“走！”
另一艘搜救艇就位，水里拖着孩子母亲身体的队员，朝他们用力挥了挥手。
雨水如珠帘般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开搜救艇的队员看不清后面的情况，只听身后队友那声“回去”，便重新启动了快艇，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他们身后，两抹亮橙色的身影，费力地将那具毫无知觉的身体带上救援艇，跟着前面那艘救援艇上几乎看不真切的灯光，一路往回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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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城郊塔楼，政府临时办公点。
办公人员面色凝重，脚步匆忙，不敢在原地停留任何一秒。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最新灾情信息和对应的决策在这里交汇，又被传达到每个具体的处理部门。
“喂，这里是应急管理局临时指挥中心。”男秘书一手拿着听筒，另一只手握着笔。
这个姿势已经成了他的惯性，连轴转的这些天里他日日如此。
“嗯，您说。”电话那头的消息让男秘书眉头不由皱起：“好，感谢您的信息，辛苦了。”
果断电话，他将收集起来的所有数据迅速整理起来。停笔的瞬间起身，准备将带有具体信息数据的资料带到会议桌上。
会议桌围坐着十多个人，个个眼下乌青，却不敢有半分懈怠。
“撤离、撤离、还是撤离。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每犹豫一分钟，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钱，还是无数人命！”
身穿白色制服的男人激动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他何尝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在犹豫什么。
S市是东南沿海的经济核心之一，是华国南部经济命脉。
撤离意味着放弃，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局长，也不敢轻易拍板担这个责任。
“我们只是如实地汇报情况，提出建议。不是要专家的建议吗？我给！你们帮我传达就是了，这份数据我可以负责！”男人双眼通红，激动到一下下捶打桌面。
“咚咚”的敲击声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头，主位上的局长双手撑着头，双眼轻阖，似乎在沉思。
男秘书快步走来，在局长身边站立，向他递上资料：
“局长，东三区已经完成第一轮搜救，这是最新数据。”
局长立刻睁开眼睛，接过来一目十行看完，最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抬了抬眼镜，看向对面那个还站着的男人，沉声道：
“向各机关发紧急函，如实上报各项数据。”
“并且附上专家撤离意见。”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齐齐吸气。
“没有异议，那就赶紧行动。”
其他人纷纷赶往各自负责的位置，白色制服男子跌坐回椅子上，疲惫地抹了把脸。
秘书看着局长眼里布满的血丝，忧上心头：“局长，要不您稍微眯一会儿？”
局长摆了摆手，径直朝前走去，走到白色制服男子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向自己的临时办公桌，他必须稳稳在这里坐着。
半小时后，晚上十一点，警报声响彻整个S市。
S市所有市民，无论是等待救援的人，还是地势高处的幸运者，他们都接收到了撤离的讯息：
“【S市突发事件预警】S市气象、应急提醒：受极端气候影响，我市强降雨影响将持续扩大，未来三天内海水水位将持续上涨，暴雨、海浪红色预警信号持续生效，请市民关注最新预警信息并做好撤离准备。”
不安的情绪感染着每一个人。
居民楼里的声音不断变得嘈杂，有婴儿的哭声，大人收拾行李的脚步声，还有老人不愿离开家园的执拗。
两小时后，凌晨一点，政府经过决议，下达撤离通知，所有居民有序撤离。
大雨瓢泼的夜，手电筒的光点亮了S市大大小小的街巷。
家里的车被塞得鼓鼓囊囊，值钱的有用的，全部都带上，勉勉强强再塞进去一家四口，一辆辆‘实心’的车子点缀出一条北上的红色光带。
没有车的只能望而哭喊。
在一声声怒骂和哀嚎中，绿色的军用卡车按指示开进各个居民区，他们担负起了保卫大家安全撤离的责任。
看着暴雨里站得笔直的一道道声音，所有的不满和怨念都消失了，大家安静地，沉默着，带着大小行囊，和近邻亲友一起被送往安全的地方。
指挥中心的电话从未断过，直到海面再次泛起金色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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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舟，躺在硬木板床上的蓝菁忽然醒来。
睁眼看着头顶木头的浅白，似乎在等待某种位置的召唤。
“全球通知：地球行星升级考核正式开始，请全体地球居民做好准备，迎接挑战。”
“全球通知：地球行星升级考核正式开始……”
同一条播报在脑子里响了三遍，蓝菁左顾右盼，也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但她直觉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球系统。
和梦舟系统比起来，这位的系统味儿明显正很多。
脑子里刚安静了十几秒，新的播报响起：
“地球系统上线，请所有居民检查个人信息，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完成考核。”
又是三遍。
蓝菁晃了晃脑子。
不愧是地球系统，深谙重要事情说三遍的道理。
“地球系统通知！所有地球居民：考核引导任务已自动接取。”
“任务内容：消灭十只未知生物；”
“任务时限：未知；”
“任务奖励：未知；”
“任务惩罚：未知。”
“地球系统提示！请全体居民积极完成任务，务必完成考核。”
播报还没响完，风渊已经站在她房间门口。
蓝菁指了指耳朵，风渊朝她点了点头。
声音消失了几十秒，蓝菁才开口说话：
“你也听见了？地球任务。”
“听见了。”风渊靠在门框上，表情没有半分波澜。
“什么都是未知，那到底做还是不做？”蓝菁对那份充满‘未知’的通告不做评价。
但说明如此模糊、目的如此明确，二者之间的尺度差距过大，让人不知道系统到底想不想让他们完成这个任务。
“我觉得这和我们无关。”风渊直接给出结论。
“可是之前系统说过，我们要做地球任务。”蓝菁又想起那所谓的地球系统好感度，这种不确定性还真是贯穿始终。
“地球给梦舟的任务，应当是单独发出的。”风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跟上。
蓝菁带着满头问号跟着风渊来到一楼驾驶室，屋子里的屏幕不知为何亮起，屏幕中央是一个对话框。
对话框里有一条标红的发言。
地球系统：“欢迎梦舟莅临地球。朋友，地球正处于渡过危机的关键时期，请为我们提供必要的帮助与支持，不胜感激。”
这个对话框很像是一个正常的聊天界面，界面的最下方是他们的输入框。
蓝菁点击台面上的对话框，台面自动投射出一个键盘，她尝试着打了打字，发现还真是她想象中的那种聊天。
“她说了什么？”风渊站在蓝菁身边，等着他翻译。
蓝菁后知后觉，风渊是看不懂地球字的。
不知为何系统不能给风渊‘灌输’相关知识，大概因为他没有彻底绑定梦舟吧。
“她说欢迎我们，希望我们能帮助地球。”蓝菁的传达言简意赅。
“你看下你的个人界面。”风渊抬起手指敲了敲太阳穴的位置，提醒他。
个人界面？
蓝菁把意念放到脑子里，突然闪入一个界面中。
“姓名：蓝菁 年龄*█★×&%￥#@……”
刚看了两行，蓝菁发现自己的个人信息都变成了乱码。
只有下方任务栏部分，闪亮亮的领取按键让她挪不开眼睛。
“未知奖励，让我来看看是什么。”蓝菁摩拳擦掌，用意念点击领取。
一阵柔和的光洒下，让人舒服地闭上眼睛。
光束中生出一个光点，引导蓝菁的视线跟着向上飞，飞入一个钱袋子里面。
【恭喜获得：灵币*100】
一条莫名其妙的提示消息闪过，蓝菁发现钱袋子上方出现了数字100的字样。
从个人空间推出，蓝菁带着满头问号看向风渊：“这是什么鬼？”
风渊看着面前的聊天界面，眼神放空道：“应该是地球系统在我们脑子里架起的思维桥，你这个聊天界面应该也是其中一部分，只是因为梦舟的缘故，被投射到了这里。”
蓝菁闻言，将意识重新沉入脑海，还真的在那里发现了隐藏起来的聊天框，跟台面上显示的内容一模一样。
她退出意识空间，问风渊：“你那里也有吗？”
风渊点了点头：“有，但跟你的不一样，我的没有输入框。”
蓝菁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你是梦舟主人，是地球认定的唯一对外发言人。”风渊解释道。蓝菁的地球人身份在这里面应该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那个灵币呢？你有吗？”蓝菁好奇道。
说到这个，风渊的表情就有些精彩了。
“灵币市地球系统折算的星币，按照购买力，应该是十比一，十个灵币兑换一个星币。”风渊已经提前扫了一遍所谓的系统商城，根据物价大致推断道。
当然地球和星际还没有正式接通贸易，一切的汇率都只是当下的推断。
蓝菁不由自主睁大眼睛：“那我做任务，岂不是就能收集能量？”
星币等于能量，灵币等于星币。
那灵币不就等于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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