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回 清洗党羽

“我明白了。”四阿哥颔首,“太子哥哥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跟瑚图里说。”

“多谢你。”

康熙四十一年十月二十日,康熙谕令:以皇太子胤礽患病,朕驻跸此地为时已久,应即回銮。允礽病体虽稍愈,尚须调理,著暂留此,俟大愈后回京。

十一月十九日,胤礽上奏乞回京,康熙允准。

回京之后,胤礽才知道在他生病期间,齐云野也病了一次,折腾了小半个月才好。其实齐云野的病说到底还是心病。他没有跟着去山东,所以不知道详情,时间流逝,一切都在按照历史轨迹行进,胤礽在德州卧病,索额图奉诏侍疾,后面的隐患就此埋下。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了,放下了。但真的到了这时候,却也不可能丝毫不担心。

齐云野提着心不能安眠,赶上京中突然降温,夜里受了凉,当下就发了病,烧得昏昏沉沉诸事不知,幸好没有分家,乐诗直接开了药方,一副药下去发了汗,才将病情稳定下来。昏睡几日之后,被齐全和来保连番劝慰着,齐云野也才渐渐放下心思,好歹是在胤礽回京之前养回了精神。

转眼,又是一年。

四十二年正月,康熙再度出巡,仍是胤礽、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伴驾,还是去往山东,将去年未能完成的巡视河工行程走完。这次出巡,自山东一路南下,巡视过江南诸地方,到三月初才回京。

四月,包括年羹尧和励廷仪在内的数位庶吉士被授编修。

五月十八,领侍卫内大臣和硕额驸尚之隆等传上谕,观索额图并无退悔之意,背后怨尤,议论国事。伊之党类朕皆访知。阿米达、麻尔图、额库礼、温待邵甘佟宝伊等结党议论国事,威吓众人。且索额图施威恐吓,举国之人尽惧索额图乎,亦有不惧者。即今索额图家人已将伊告发,索额图能杀害乎。至温待、额库礼俱犯重罪流徙之人,因其年老,令回京师。伊等应安静以养馀年,乃与索额图结党议论国事,妄自怨尤。伊等之党俱属利口愚昧无知之徒,被伊等恐吓遂极畏惧,果至可杀之时,索额图能杀人或被人杀俱未可料。虽口称杀人,被杀者谁乎。至索额图之党,汉官亦多。朕若尽指出,俱至灭族。朕不嗜杀人,嗣后尔等若与索额图绝交,将所行之事举出,尚可。不然,被索额图株连,必如噶禇哈、阿思哈被灭族之祸……

齐云野抬了下手,对正在复述谕令的小明子说:“我知道了,不用再背了。”

“少爷,这可如何是好?”郑奉此时亦在屋内。

齐云野淡淡说道:“一切如常吧。主子如今有自己的主意,这些事情,日后不必再同我说了,我不想知道。”

“少爷!”郑奉跪地,“少爷您别这样。主子确实是有自己的主意,但您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问啊!主子这次定然会受影响的,日后如何,还得少爷来帮着观看才是。”

“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齐云野缓缓站起身,往床边走去。

“少爷……”

“你们出去。”达春迈进屋内,打断了郑奉。

多西珲也跟着赶来,几乎是将郑奉和小明子赶出了耳房。达春扶着齐云野坐到床边,道:“你究竟作何打算?”

齐云野道:“没有打算。索额图是必死之人,主子保不下他。无论他当初与主子筹谋过什么,到现在都已经做不得数。皇上的旨意说得很清楚了,索额图之党,若弃暗投明,尚可保留一线生机,不然,便是杀头灭族。这些年来皇上可还对谁有过这样重的责难?这事主子最好的方式就是袖手旁观。否则,索额图之党,就会变成太子之党。”

多西珲叹气:“这次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你当之前皇上为什么数次往裕亲王府探病?没有风声?那只是风没吹到你耳边而已。”齐云野靠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明哲保身吧,小心别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你们身后都还一大家子人,跟索额图有交集的不少,留神着些。”

达春疑惑:“裕亲王……怎么会?裕亲王不是从来不参与这些的吗?”

“裕亲王没参与,但皇上需要裕亲王帮怹参看。在这种时候,皇上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手足。皇上不是没有给索额图机会,去年在德州的时候,索额图如果没有倚老卖老,应召侍疾的时候若没有那般张牙舞爪,皇上或许会放过他。你们以为皇上这四十多年的天子是任由人算计的?主子就算是睡梦之中念着仁孝皇后,怎么就非得让索额图去侍疾?别忘了,主子是三十岁而不是三岁!更何况索额图姓赫舍里,但是跟仁孝皇后是嫡亲关系吗?我可以不问主子为何突然用这法子召见索额图,但你们呢?就没想过皇上会不会看破这种算计吗?皇上哪是敲打索额图一党?这是在敲打主子,告诉主子别想着翻出天去!我之前说了多少次,不要搭理索额图,这人心思不正,可是没有人听我的。那我还说什么?”

许是话说得急了,齐云野有些接不上气来。达春连忙上前替他拍背顺气,多西珲也坐到了床边,带了几分安抚道:“你先别急,快缓一缓。我们也劝过主子,可主子认定了的事情,我们也拦不住的。而且其实……你别生气,我向来是愚笨的,我只是没明白,为何这次皇上生了这么大的气,索额图其实也并没有做什么。”

齐云野喘了两口气,道:“索额图是谁?是早年间跟着皇上除鳌拜的功臣。那意味着他是在皇上主子被群狼环伺,被鳌拜掣肘,政事非常不顺的时候就已经得到皇上青眼器重的人。结果现在呢?索额图却成为了咱们主子的助力,这就是皇上最不能忍的事情。类比富善大人,若是富善大人此时倒向大阿哥,你觉得皇上会如何?”

达春喃喃道:“富善大人从来只忠于皇上,可……咱们主子也不是大阿哥啊!主子是太子——”

“没有区别的。”齐云野捶了下床,道,“皇上在一日,太子就永远是太子,皇上的人就永远只能是皇上的人。你道皇上为何生气?因为他索额图生出了扶持太子的心思,甚至为了太子拉帮结派,这在皇上眼里是什么?是党争!是谋逆!是曾经忠于自己的人转而投了别人门下。哪怕这个‘别人’是太子,那也是皇上不能允许的。”

“我的天……!”多西珲不由得惊呼道,“那此事该如何是好?”

“受着。”齐云野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上要罚要骂,都只能受着。原本这事从一开始就是错,事到如今只有把姿态放得再低些才行。你们劝着点儿主子,这次的事情不能再这么发酵下去了,认错服软,听话认罚,永远记住,皇上之于主子是君父。是君主,也是父亲,而且永远是君主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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