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吸引人的,无疑是坐在中央一张宽大智能书案后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中式外套,面料如同绿孔雀颈项羽毛般的虹彩光泽,随着他轻微的动作,流淌着含蓄而华美的蓝绿色光晕。他有一头极为漂亮的银色长发,大部分在脑后松松地束成一个低马尾,几缕鬓发柔软地垂落颊边,更显风雅。奇特的是,他那银色的发丝末端,竟隐隐泛着如同绿孔雀眼斑尾翎般的金属蓝绿色泽,在店内温暖灯光下流转着神秘而梦幻的光晕。
他正微微倾身,姿态专注而优雅,手持一支传统的毛笔,在一张铺开的宣纸上行云流水般地作画。他的动作舒缓而稳定,整个人仿佛与笔下的世界融为一体。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以及并不算轻微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他的面容温和俊雅,眉目如画,仿佛古卷中走出的谦谦君子,气质沉静如一泓深潭秋水。一双瞳孔是温和的浅褐色,却异常清澈明亮,仿佛蕴藏着万千星辰与氤氲水墨。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深色的、纹理奇特的孔雀石手串,与他的气质十分相衬。书案一角,放着一个素雅的杯盏,杯身上用极细的笔触描绘着精致的孔雀纹样。
看到呼啦啦涌进来这么一大群人,尤其是人群中那些熟悉却本不应同时出现的面孔——跳脱的上官振鹭、冷峻的飞鶠、北方的彩鹮和恭迁莺,以及好些其他星宿,他明显愣住了。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疑惑,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几颗石子。他轻轻放下毛笔,声音温和清润,带着一丝不确定,打破了店内的静谧:
“哦?你们这是来团建吗?”
此人正是孔阙,代号轸水蚓,南方朱雀七宿之末宿,以其精湛的艺术造诣和沉静温和的性情闻名,同时也是飞鶠的少数好友之一。
他的目光带着询问,缓缓扫过众人,在飞鶠和上官振鹭身上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用眼神无声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最后落在为首的、笑容灿烂的上官振鹭身上,等待一个解释。
“孔哥!”上官振鹭笑着走上前,自来熟地靠近书案,“在街上碰巧遇到大家,就顺道带来你这里,熏陶一下真正的艺术气息嘛!怎么样,没打扰你创作吧?”他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探头想去瞧孔阙刚刚在画什么。
孔阙见状,无奈地笑了笑,好脾气地侧身,将案上的画展现在众人面前。宣纸上是一幅尚未完成的《山水孔雀图》,画旁还题了几句咏竹的诗,字迹清秀挺拔,风骨嶙峋,带着明显的个人风格。
“哇!孔哥你的画好好看!这孔雀好像活的一样!”唐秋霜忍不住赞叹道,眼睛亮晶晶的。
“确实栩栩如生!”左小穗也凑过来,虽然不懂画,但直观的感觉很强烈。
公孙夜萤的注意力则瞬间从兄弟组合转移到了孔阙本人身上。
公孙夜萤飞速打量细节,将脑中信息整合:“全身细节高度统一,孔雀元素贯穿始终但处理得极其含蓄优雅,与胃宿鶠哥是好友?冷静自持的白虎煞星与温和优雅的朱雀艺术家,沉默守护与沉静创作。新的组合,嗯…同样具有极高的观察价值和叙事潜力……”
段玉鸾走上前,仔细欣赏画作和书法,眼中满是专业性的赞赏:“孔哥的笔法越发精进了,这山的撇捺,力度、节奏和韵味都恰到好处,已臻化境。题字的风骨也与画意相得益彰。”
虞鹤影则对那个悬浮的全息孔雀logo和店内一些闪烁着微光的智能展台更感兴趣:“轸宿,你这logo设计得真不赖,动态效果绝了!能不能帮个忙,给我那宝贝穿梭器也设计个炫酷点的专属光影图腾?要那种启动时能亮瞎眼的!”
就连姬游龙,他的视线也在那幅《山水孔雀图》上停留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对传统艺术形式产生了一丝兴趣。
飞鶠才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几步,来到书案前,对孔阙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正式打了招呼,然后用他那一贯言简意赅的风格解释了一句:“偶遇。”他那双紫色的冰眸瞥了一眼案上的画,虽然没有任何夸赞之词,但那片刻的凝视本身,对孔阙来说就是一种无声的认可。
孔阙看着这一屋子形形色色的“不速之客”,尤其是看到冷峻的飞鶠和跳脱的上官振鹭同时出现,还带来了这么一大帮背景各异的小伙伴,不禁失笑。他温和的目光扫过众人,那眼神仿佛能包容一切喧闹。最终,他好脾气地摇了摇头,唇角噙着一丝无奈却包容的笑意:
“原来如此。还真是热闹的偶遇。”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厌烦,“既然来了,就请随意看看吧。我这儿还有些新调制的电子熏香,模拟的是雨后的竹林气息,味道还算清雅。后面连通着一个小庭院,”他顿了顿,补充道,“那里养了几只绿孔雀,是参与生物基因复原与文化象征项目的一部分,性子还算温顺,你们若有兴趣,也可以去瞧瞧。”
他的声音始终保持着那份特有的优雅和从容,这群同伴的突然造访,仿佛只是一次寻常不过的“艺术鉴赏团建活动”。
众人挤在这【雀翎轩】里参观起来,还时不时逗着绿孔雀。而孔阙,则继续扮演着他沉静的角色,偶尔为大家介绍一下自己的作品或收藏,从容应对着伙伴们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和请求,仿佛他周身自有一片宁静的场域,能将所有的喧闹都悄然吸纳,化为另一种生动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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