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演上瘾,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奚流压下到嘴边的最后一句话,没让它出口。
其实话说到一半就已经后悔了,奚流是,枕槐安也是。
本来好好的氛围,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奚流说的没错,一层层剥开自己后,枕槐安清楚,他并没有那么爱沈文风,没有正常人会靠疼痛来记住爱人,是愧疚让这层假象日渐庞大。他不想再拖下去了,抛去一切借口,如果奚流没有向他坦白,他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但现在不行,夹在自己的感情之间来回摇摆并不好受,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明确地接受,或者拒绝奚流。完全地爱上,或背叛沈文风。
而显然,对于身边人比起拒绝,选择接受会干脆得多。
对于已经不在的人,背叛,要比坚守那份虚假的爱意简单得多。
文风,沈文风,我的小沈哥哥。你会理解的,对吧。
不理解也没关系,或者说这样更好,彻彻底底地恨上我吧,总比夹在爱恨之间要好受。
枕槐安的内心告诉他,沈文风的死是他害的。理智却告诉他,是天灾的错,不是他。
枕槐安的内心告诉他,他应该喜欢沈文风,应该爱他,他为自己付出了一切,包括生命。身体最深处的声音却在呐喊,这不是爱,只是愧疚。
他其实什么都明白,他只是一直在骗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还在后悔,没有看那个人最后一眼。
不过现在好了,嘴上说着喜欢,好像沈文风是他的唯一,转头却上了别人的床。这下就只有愧疚了,也不需要再把它包装成爱意了。他的爱也可以空出来了。
至于奚流,不过是成为对方众多床伴中稍微特殊的一名而已,没什么的。
他对自己还有兴趣,就把空出来的爱给他,他玩腻了,自己离开就是。
只不过这份爱也好,即将发生的关系也好,枕槐安觉得恋爱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他并不想将这层关系称为恋爱。
奚流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的应该是是正常的恋爱吧。这个枕槐安实在是给不了,但他想给一点其他的,借他迈过心里的一道坎,也换他再等一等自己。
枕槐安说的也没错,直到一周前,对奚流来说,朋友加床边确实约等于恋人,尤其是像枕槐安这样的朋友,自己本来就喜欢人家。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哪怕已经想着要表白,也一直没想过要和枕槐安试试。但现在他可以确定,他不想和枕槐安像那些“过路人”一样,稀里糊涂地发泄一番,满意就再来个一两次,不满意就直接拜拜,总之都是通向一个再也不见。因为他喜欢枕槐安,所以他不想让枕槐安受到一丁点伤害,所以他想一步也不跳过,从喜欢上自己,到愿意和自己亲近、亲吻,再到更进一步,都应该是出于情不自禁,循序渐进,所以要枕槐安和他做这种事,对方必须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是打心底愿意的。
人类是复杂的,矛盾的,几乎没有人的大脑能支撑其看透自己全部,奚流也并不是那个特例。他知道自己捋不清什么起源发展开头过程,所以他只看结果,只遵循自己内心所感受到的。他想待在枕槐安身边,想看他笑,知道他放在心上的人已经不在了,就想占据那个位置,可又不想让他迁就自己,便在坦白自己情感的同时,一遍遍地拒绝枕槐安的邀请,一遍遍地去编些自己都不是很能明白的解释,只是想告诉他,只要遵从自己内心所想就好,不想忘了沈文风就不忘,想喜欢谁就喜欢,不那么愿意就拒绝我。
枕槐安低着头,奚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两人自觉刚才的话说重了,此时都不好开口。
“初吻是真的,没骗你,不是嫌弃你,你不一样,真的。”看对方一副要在他身上干坐到明天的架势,还是奚流先开了口,“我分得清单纯的□□和喜欢的区别……我没谈过恋爱,至于那些……都说好了的,不亲嘴,有突然想亲我的,也躲开了,但是我想亲你。”
他抬手,指尖随着话语移动:“我想亲你的额头、眼睛、鼻子、耳朵,想亲你的头发,你的脖子,你的锁骨、胸口、小腹、大腿。最想亲你的嘴。我想亲遍你的身体,唯独不想亲你的手心。起码现在不想。”
“你说的没错。”枕槐安冷不丁地说,“我不是完全因为喜欢你,才想跟你做这种事,不过虽然目的不纯,可以的话我不仅想试试,还想继续发展下去。所以呢?”
“不是完全,但是也是有单纯对我这个人的喜欢的,对吗?而且占比不小,要不你为什么不找别人……”
“别他娘的废话?”
奚流把剩下的长篇大论咽下去,叹口气,说:“我是怕你后悔。”
枕槐安:“那是我的事。”
装满复杂**与心绪的一吻将落,这次却是奚流抬手挡在了中间:“最后一个问题,明明白天还不让亲,为什么突然……”
枕槐安:“那时候还没完全想好。”
因为比起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你确定现在想好了吗?”奚流问。
“最后一个问题已经结束了。”枕槐安扯开最后的阻碍,几乎是直接撞了上去。
两人吻得毫无章法,可以说全靠本能在相互啃咬。奚流扶着枕槐安后脑,想让他别亲那么急。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那个趁人之危的渣男。可仔细想想,明明自己才是被哄骗的那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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