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军部严苛的训练里包含了抗性试炼,即便是在高浓度的麻醉药剂之中,格罗瑞也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只是觉得身体很重,眼皮也睁不开,却能听见一些隐隐约约的对话。
“没想到你也是成员之一。”
“你和园丁都是疯子,但是你不该把他当做试验品。”
“那怎么办?这可是MN型,我做梦都想要这样一个omega,他的孩子将是稳定的新人类,这可是完美版本的夏娃!”
而后迟钝的神经这才被攻破了一样,格罗瑞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他半梦半醒之间,似乎看见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威兹德姆脸上是让他觉得陌生的冷漠神情,却又让他觉得莫名合理,好像威兹德姆本来就该是这样。弗拉明戈家族的人都很擅长藏匿情绪,威兹德姆也一样。他或许真的猜错了,能一路走到第九星系中将,而且本可以成为第九星系最高指挥官的威兹德姆,怎么可能是一个单纯的人。
明亮的光线最终唤醒了他,格罗瑞从昏昏沉沉之中苏醒过来,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思考了好一阵才想起了现在的处境。
“你醒了?”
清亮的少女声音打搅了他的沉思,格罗瑞抬起头,看见他的面前是一个超大的屏幕,其中有一个穿着打扮也很青春靓丽的虚拟少女,她还像模像样地在她那个黑色的空间里布置了一套桌椅,铺上桌布,还放了一个花瓶。
格罗瑞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着他,也不好轻举妄动。虚拟少女盯着他看了许久,展颜一笑:“你好,伊果·埃瑞斯,我是妮尔拉丝。”
格罗瑞动作一顿,他有点不太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回事,他想见到的妮尔拉丝可不是一个虚拟人物,至少在乌索斯给出的信息里,妮尔拉丝应该是一个活着的人。
他脸上的疑惑未加掩饰,虚拟少女也有着足够高的智能,或者说有其他人在控制着她,她看得出格罗瑞的意思,于是解释道:“很抱歉我只能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第五星系和帝都星的网络并没有互通,我也没办法及时联系到主脑。”
见格罗瑞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她继续补充道:“放心吧,我是独立的人工智能,这里不会有第三个人。”
格罗瑞坐起身,这里是一处设施完善的休憩室,只是纯白色的配色只会让他联想起刚才的实验室,他看向窗户的位置,很明显窗外那蓝天白云都只是屏幕营造的假象,他推断他现在仍然还在那个地下实验室里。
他看向正前方的屏幕,妮尔拉丝似乎一直在等待他说些什么。
格罗瑞看了许久,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妮尔拉丝,从一开始就是人工智能吗?”
妮尔拉丝微笑着摇摇头:“最初的我诞生于新星纪195年,正式接手文明火种是在新星纪220年。”
确实有那么一个人是妮尔拉丝,只是在后来,这个人选择了制作一个人工智能来代替他的职责。格罗瑞联想了一下这两个时间节点,最接近的事件就是他父母的意外离世。
格罗瑞继续问道:“执行官,俄尔文,还有园丁,他们都是谁?”
只是这一次妮尔拉丝拒绝了回答:“很抱歉,涉及到权限问题,您无权查看。”
格罗瑞也知道不太可能得知答案,他回想起晕过去之前听到的话,难免有些愠怒:“那以伊果·埃瑞斯为实验对象也是你们的计划?”
这下轮到妮尔拉丝愣住了,她的回应变得没那么生动了:“很抱歉,您查询的内容未被收录。”
第五星系和帝都星没有互通,妮尔拉丝也表示现在的她无法和帝都星的主脑取得联系,无法及时更新,而俄尔文却能借助军部的内网。在其他地方也许妮尔拉丝是文明火种的最高领导者,但是在第五星系,这得打一个问号了。
“你们聊得很愉快嘛。”
密闭的安全门被打开了,仿生猫慢悠悠地从外面走进来,从它进来以后,妮尔拉丝似乎就陷入了无应答状态,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
格罗瑞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俄尔文,任谁陷入这种境地都不可能笑脸相迎的。
“真完美。”俄尔文突然感叹了一句,如果不是它现在的形态实在没法做点什么,格罗瑞毫不怀疑它现在就想上来抽点血。
“你比其他的omega都要强壮,也许是M基因的功能,哦,我对基因这一块并不了解,但是只有强大的母体才能孕育更加强大的子代,这一点我还是深信不疑的。”它一边说着,伸出猫爪在屏幕上点着什么,最后将那张铅笔画调了出来,画中的女人比他们见到的还要清晰,应当是早期版本。
“她是个伟大的母亲,宝拉应该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对吧?夏娃,她应该是现在所有alpha和omega共同的祖先,她一共为帝国孕育了五百多个alpha和十几个omega,可惜很快就死于了多器官衰竭。毕竟是以人类女性为蓝本改造的母体,还是没法完全适应。”它若无其事地说着这些令人胆战心惊的黑暗往事,好像在说着某本科幻小说的剧情。
“我记得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吧,俄尔文?”
威兹德姆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它的演讲,仿生猫立马关闭了屏幕,慌张的动作甚至有些滑稽,它面对威兹德姆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哦,当然,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埃瑞斯先生有很多疑惑,妮尔拉丝并不能完全解答。”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俄尔文对威兹德姆很是顺从和忌惮,格罗瑞得到了这个信息,这才有空来好好看看他好像看走眼的某个人。
威兹德姆神情淡漠,哪怕是对俄尔文,也只会斜蔑着眼,不会低下头,足以看出他对对方的轻视。如果威兹德姆接任了第九星系的上将的话,应该就是这种模样吧?格罗瑞有些出神地想到。
威兹德姆看了过来,格罗瑞配合地害怕地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快贴上墙壁了,侧过脸躲避他的眼神。但是这种害怕的表现似乎激起了他的兴趣,他上前来,掰过格罗瑞的下巴,非得要好好欣赏他的正脸。格罗瑞听见他轻笑了一声:“我喜欢你用这张脸露出这种表情。”
但是他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转过头看向明显多余的仿生猫:“你留下来是想欣赏吗?”
俄尔文立马心领神会,它拉长了语调:“真是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威兹德姆一直看着它离开,等到房门完全关闭以后才回过头。格罗瑞抓住了他的手腕,哪还有半点害怕的意思,甚至有闲心同他开玩笑:“我还是觉得那种表情不适合你。”
但是威兹德姆却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流露出怯色,他微眯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松开半分,却是用口型朝他示意:有监控。
他们的默契总是在不言之间,只需要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他接下来的打算并予以配合。
蓄力一拳出去是毫没留情,可是对方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威兹德姆轻而易举地接下了他的全力一拳,还反手将他的手腕抓住,以一种逮捕的姿势将人按住,这能让人失去大部分的抵抗能力。如果还在第九星系,格罗瑞可以自信能和威兹德姆打上一架还不落下风,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一次溶解后他的体质和真正的omega没什么两样,哪怕已经有在注意恢复了,也不能和巅峰状态相比。
格罗瑞挣脱不了,便扭着脖子皱着眉盯着威兹德姆,半是演戏半是真情流露:“你在发什么疯?”
可惜影帝另有其人,威兹德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他平常惯有的谦逊,只有一种傲慢,一种势在必得。
他像是最终捕获到猎物的野兽,正要咬断猎物的脖子。他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背对着摄像头,监视者也无法看见他的神情,于是那些傲慢又迅速褪去,换上了一种甚至有些无辜的可怜神色,他继续用口型传达消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格罗瑞还没有来得及得到答案,对方就用行动告诉他究竟是在对不起什么。
alpha会用咬住omega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的方式来宣示主权,而omega也会从中感到欢愉和抚慰,而当这个行为放到了另一个alpha身上时,带来的只有因为排斥反应产生的各种不适。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威兹德姆咬腺体了,但是之前都是他自愿的,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在尽力压抑排斥,甚至是配合对方。但是这次不一样。格罗瑞没有想到他给乌索斯描述的“如何有效对付alpha”的方法会应用到自己身上。那个敏感的地方哪怕是被按压一下都会让alpha产生恶心的感觉,更何况是被另一个alpha咬住。但是和生理反应相协同的还有心理反应,这种原始习性还象征着权利,代表着征服和占有。
也许是他主观排斥意愿太强烈了了,这次的不良反应似乎格外严重,哪怕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已经停止了注入,他依然觉得头昏脑涨,四肢因此而觉得无力,但是麻木顺着脊柱传播,激起他全身的小肌肉痉挛,指尖在微微颤抖。
他的反应似乎也吓到了威兹德姆,但是对方没有说出什么安慰人的话,他只是松开手,利落地掏出枪精准命中了房间里的摄像头,三枪,三个角落,包括妮尔拉丝的那个屏幕。
做完这一切他才连忙跪下身去看格罗瑞的情况,对方却趁这个时机猛地将他掀翻在地,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道之大,毫不留情,鲜血顿时溢了出来。
威兹德姆却是一声不吭,任由他发泄完心中的怒火。
格罗瑞发泄得差不多了,心情愉悦了许多,他坐起身,随意将长发拢到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威兹德姆,用他更习惯的命令式语气发号施令:“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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