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内讨论的热火朝天，奈莉特离开镜头，智网直播可以做到主播与中控直播处于完全不同的两地，因为要塑造贴近民众的人设，所以奈莉特的直播间在简恩斯购买的公寓中，现在家中只有她一个人。
实际上只是看似没人，奈莉特想要一点私人空间，需要躲进卫生间。
她坐在奢华马桶上，用偷偷藏的智脑设备打开智网小号，她记住了直播间里刷屏幕的那个账号名称，顺着名称搜索过去，约翰这个名称听起来像老头实名上网，配上一堆破烂的头像，很容易就找到了。
她刚点进这个人的主页，私信就亮了，约翰主动与她联系。
约翰：“你好奈莉特女士。”
奈莉特吓的赶紧关了智网，惊恐检查厕所是不是安装了什么摄像头。
老约翰看着通信栏那边半天已读未回，表情惊讶的看向站在轮椅旁的虞山烛：“小鬼头，牛啊，真让你说准了。奈莉特真的会上自己的小号。”
“不过没消息了，要不再发一条催促一下？”
虞山烛没有嘚瑟，眉头紧皱，不停翻看关于奈莉特的小报消息：
“等等，等她自己回过来。”
要树立半仙玄学神秘人设，除了第一声招呼要打，决不能催促，等对方自己来。
没等多久，奈莉特回复：“你好。”
虞山烛直戳要点道：“我知道你很痛苦，奈莉特女士。”
奈莉特：“……”
她没有废话，这条后面跟上了约翰直播间的邀请链接，特地标注双方不会露面，且有声音伪装，不会向公众暴露奈莉特的身份。
虞山烛知道奈莉特在犹豫
约翰：“静候光临。”
看着虞山烛这一通操作，老约翰满脸疑惑，可又因为奈莉特的行为又与先前小鬼头的描述完全对上号了，他半信半疑：“小兔崽子，这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虞山烛举着手写板，智脑在低等星价格昂贵有价无市，老约翰的设备款式又过于老旧，她只能用这种办法：“我写什么你就说什么，语气一定要稳。”
没等老约翰质问，虞山烛预知一般解释道：“得你来，你年龄大，有说服力，更能让奈莉特信任。”
总不能说你的铁臀比较特别，让人过目不忘，对吧。
虞山烛假笑。
算命本质就是在做局，看准人看准事，按照滑石星这个鬼样子天时地利是做不到了，她现在便只能做到人和。局往大了作，就要把方方面面都做好，暴富机会就在前方！
虞山烛特地叫老约翰选个引人注目的封面，越夸张越好，她没怎么接触过直播，属于她的未知领域，可是看着直播间封面那个巨大的激光旋转五赛□□莲花不停散发光学污染，虞山烛嘴角一抽：“你说看直播的都喜欢这个？”
老约翰拍胸脯保证：“肯定喜欢！放心。”
此话一出，直播间冲进三人，其中一人发送两字，便退出直播间。
“有病。”
虞山烛看着那花里花哨的页面，表情狰狞：“确实有病。”
加上几个闪着金光廉价动效的大字：半仙降临，在线算命，童叟无欺，解你命格。
晃眼，分外晃眼，晃得ai房管在右下角加了一句，请光敏性癫痫患者谨慎观看。
也不知道是老约翰的奇葩封面还是ai房管顶用，总之直播间吸引了几个喜好猎奇小众文化的观众，盯着老约翰露出的半个钢铁腚看。
老约翰朝着虞山烛对口型：你看有用吧。
虞山烛无表情点头。
就在直播间人数增长凝固，在即将突破两位数的时候，有人来了。
直播间内的观众看不到，可老约翰这里却能看到，就是奈莉特本人。化名莉莉，莉莉小声说：“你好。”
奈特莉百般纠结，双手颤抖，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所吸引，点进了直播链接。
她声音有些瑟缩，与她本人直播间那个自信的奈莉特完全不同。
老约翰压低声音：“你好莉莉。”
几条弹幕弹出：“哎呦，我就是来看个热闹，真的有人进来啊！”
“居然有人连线！我还以为都是点小众爱好者来看老头的钢腚呢！”
老约翰没管这些污言秽语，按照虞山烛写的内容接着道：“无需开口，听我说罢。”
语气坚定具有威压，加上老骗子那张城墙厚脸皮，很唬人。
莉莉那边是一个自动生成的卡通女孩儿，头上戴着一枚可爱的蝴蝶结：“嗯。”
而老约翰这边昏暗的房间，从下巴到屁股一段身体，怎么看怎么诡异。老头开口，山羊胡子颤抖：“你现在，表面事业有成，实际上你的事业并不属于自己。”
奈莉特一惊！吓的在马桶上打了一个寒颤，她现在看似是带货一姐，可实际上账号ip所有权并不属于她，甚至赚到的钱都不属于她。
除了负责的公司，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老约翰：“我说的对吗？莉莉？”
莉莉沉默良久，蝴蝶结女孩儿点了点头。
弹出了几条弹幕：“这是干嘛，找的托吗？”
“扯淡，以后我也找人演一段双簧，也能开播了。”
“估计就是找的托。”
弹幕虽然这么说，可没人退出，直播间也逐渐上涨，达到两位数。
老约翰照着念：“你的丈夫是你事业的实际掌控者，他是军人，他从未爱过你。”
坐在厕所的奈莉特立刻反驳道：“不是！他很爱我！他非常爱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奈莉特连自己也说服不了：“至少……他曾经很爱我……”
老约翰停顿五秒，他在等虞山烛写完，说道：“莉莉，你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你的反驳间接承认了你事业现状。”
虞山烛脑子转的飞快，套话方式千百种，此为问东打西，不经意间就能将对方的实际情况盘问出来。
在直播频道筛选第一个算命对象的时候，虞山烛一眼就看到了总频第一奈莉特，眉心丝线金光熠熠，却如麻绳一般纠结成团，隐有干枯之兆，根部泛黑，明显就是有人伏在她命格上吸血，还是大吸特吸，毫无底线！
等她粗略调查奈莉特的个人资料的时候，发现智网上甜蜜的故事与虞山烛所见完全相反！对不上，那必然是有人在作妖，顺着这个方向找下去，那些八卦小报的流言蜚语映入眼帘，这些所谓被证伪的模糊照片和消息，反倒接上了。
一个有钱，有影响力的“明星”，又被实际情况所困的苦主，正是籍籍无名的新人算命主播需要的对象，而且自带惊天大八卦，处理得当，能在杂谈区一战成名！
此乃快速暴富之良机。
老约翰沉声：“莉莉，我说的对吗。”
莉莉沉默，最终还是缓缓点头。
直播间人数上涨速度变快，连原本的ai房管都替换成了人工房管，直播间位于杂谈区，该区在智网直播中心是个比较复杂的板块，因为入门成本低，谁都能直播，整的还都是什么咬激光枪的狠活儿，谁火封谁，导致该直播板块是著名“虚假的繁荣”，看似很热闹，实际流水非常低。
还常出“进狱系”人才。
加上流动性强，没有一个稳定的“一哥一姐”，该板块急需制造一个神，能顶起杂谈区的大拿。
汉萨·昆德在智网直播中央星负责杂谈板块的业务，披着房管的皮混到了约翰的直播间内，虽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板块管理，业绩还是垫底，即便如此，依他并不怎么敏锐的商业嗅觉也嗅到了一丝机遇。
这个莉莉，是女性分频大拿奈莉特！他作为房管可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现在，他需要做出抉择。
是联络奈莉特的公司赶紧制止她的行为，还是坐等吃瓜，看杂谈区一颗可能冉冉升起的新星？
汉萨陷入了沉思。
此时，直播间铁屁股老头儿下了猛料：“莉莉，你的丈夫，他在给你下毒。”
汉萨：“……”
妈的犹豫个鬼！这是大瓜！是天大的瓜！是可以点燃宇宙的天赐巨瓜！去他娘的电话，老子今天就是要扶出一颗巨星！
从今往后！杂谈区就是智网直播的巅峰！王！大师！
正在写下一句话的虞山烛被直播间内噼里啪啦的礼物特效惊到，一排歼星舰从屏幕上驶过，连带这砸出满屏幕的光学污染特效，老约翰的设备支持不住，卡顿的如同播放低质PPT。
直播系统提示音响起：
“感谢用户瓜田里阴暗的猹送出十个歼星舰！”
一个歼星舰要花费两万罗金，智网平台抽掉一半，到手还有十万罗金，在滑石星，十万罗金是一笔天文数字，按照小桑尼的记忆，星港船票最贵一万罗金，现在能到手的钱，居然直接达成十个小目标了！
有人给下毒是什么值得开心兴奋的事情吗？
虞山烛看着满屏的烟花，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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