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娅看向大厅里的三个巨大鱼缸。
鱼缸摆放在大理石桌面上，连通了一整最先进的套过滤系统，每个鱼缸饲养了不同品种的肥硕金鱼。
很诡异的就是，每个鱼缸中部都安装了一个饮水器水阀，只要按下按钮，水阀就能流出鱼缸水。
蒂娅询问：“那个，你们平时就喝，鱼缸里的水吗？”
芜美里：“是的。”
蒂娅捧着手里的花茶：“你们不觉得这样，和别人不太一样吗？”
芜美里：“不会的，这里的水质很好，它和其他饮水机一样，就算一下子喝掉很多，系统也会自动把它加满，总量不会少。”
蒂娅觉得重点不是这个：“可是它泡过金鱼诶？”
芜美里：“不用担心，我们的水质是完全达标的。”
蒂娅：“可是它泡过金鱼诶诶诶诶？”
逖瓦：“啊？？？？”
芜美里认真地给出最终解释：“蒂娅小姐，不需要怀疑这个，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蒂娅：“啊……好吧。”
德拉在围观圆滚滚的金鱼。
一个女员工很热情地给德拉送上空杯子：“你是德拉先生对吗？这是我们公司的特色，你要试试吗？”
德拉不太确定自己要试什么，那位女员工已经从鱼缸里接了一杯水递给他：“试一下吧。”
“……”德拉面无表情地接过杯子，迷惑两秒后喝了一大口。
女员工笑道：“味道很好对吧？”
德拉敷衍地回应：“嗯。”
修斯兰捂嘴：“好诡异啊……好诡异的画面啊……”
逖瓦：“他连核污水都能喝。”
“……”蒂娅看手里的花茶，然后也抿了一口。
因为水烧开过，而且茶味盖过了鱼味，她确实没喝出什么奇怪的味道。
芜美里说：“没有问题对吧？”
蒂娅只能点头：“嗯，没有问题。”
短暂休息过后，他们继续往里走，参观了金鱼新闻的各个办公室房间。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蒂娅看到还有不少人留在公司里：“你们还没下班吗？”
芜美里：“已经下班了，不过大家一般都会完成手头的任务再走。”
“在加班是吧？”
“不是的，这只是在完成分内的工作。”
“嗯……我懂了。”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加班费。
芜美里重点介绍了一个办公室，门口挂着【金鱼新闻泡】的小牌子：“这是我们线上宣传媒体的名字，你们工作室直接和这个部门对接，部门主编明天回来，你们明天上午再见个面。”
“好的。”
他们和新闻泡的各个编辑们打完招呼，芜美里带他们去二楼的公共食堂吃饭。
吃完饭后，芜美里带他们前往附近的宿舍：“我们租用了附近的居民楼，只要是我们员工居住，公司都会报销，目前那里还有三个房间，我想你们可以先挤一下。”
“嗯嗯。”
他们连续穿过两条马路，离开最繁华的商业街，进入一个古老的小区。
房东也已经准备就绪，与他们接头后带他们去看房间。
小区反反复复经过改造，新旧建筑并存。房东为了吸收更多的人居住，赚取更多的租金，几乎每个房间都被分割成四五个房间，住户们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具都溢出了窗台，让建筑看起来非常凌乱。
修斯兰和蒂娅说悄悄话：“娅娅姐，我预感这个生活条件，会比我们原来那个地方还要差一点……”
蒂娅小声回复：“我们有三个房间呢，加起来应该不会太小啦……”
“这里上来。”房东带着他们走楼梯。
他们沿着狭窄的楼梯爬上三楼，房东打开一个房门。
被压缩的玄关仅容一人通过，房东先挤进去，挨个打开小门，介绍里面的房间设施：“这里所有东西都配备好了，你们看这是卫生间，这是厨房，你可以在这里把身体转过来——”
蒂娅和两个弟弟跟着钻进去，德拉站在门外，沉默地看着这个房门比自己矮了半个头。
修斯兰被挤在走廊中间：“娅娅姐，我要窒息了。”
房东把上面的一个金属爬梯拉下来，带头爬上去介绍说：“这上面有两个房间，是完全隔开的，每个地方有两平米，你看啊，这个两平米很宽敞，坐在这里不会碰到头，都装了空调，还有一个小桌板可以翻——”
蒂娅跟着爬上去，探出头瞅了一眼。
修斯兰爬不上去，只能站在下面问：“娅娅姐，上面长什么样？”
蒂娅面无表情地回答：“长成棺材那样。”
房东：“第二个房间呢，我们只要这样，诶——转一下身体，就能打开这扇门，你看一下，这个结构和隔壁是差不多的——”
蒂娅朝下面汇报：“这个也是棺材。”
逖瓦说：“躺在这里的话，我觉得我这辈子已经到头了。”
蒂娅倒退爬下去：“退退，你们往后退退，我踩不到地面了。”
修斯兰和逖瓦连连退出了房子：“噢噢噢噢——”
蒂娅也退出房子，在走廊上深吸一口气：“啊——”
芜美里询问：“感觉怎么样？”
蒂娅：“你们员工都住在这个小区吗？”
“是的，有三分之一的住在这里。”
“这件事吧——”蒂娅为难地解释，“我们想考虑一下自己出去租房子。”
“这边是免费的，自己租房子的话，公司就没办法提供帮助了。”
房东也劝她说：“免费住的怎么还嫌弃呢？你知道我租给外面的人，这两个房间加起来要一万两千吗？在外面你根本找不到这么实在的房子了！”
蒂娅解释说：“这样吧，我先考虑一下，反正我们今晚要去外面找个宾馆住，等我考察好工作室的地址，我再研究住到哪里。”
房东制定规则：“三天哈，我就给三天时间，你们三天之内不签协议的话，我就要租给另一个公司了——最近房源很紧张的。”
芜美里答应：“我们有需要会再联系你。”
蒂娅下楼，和芜美里告辞：“那我明天早上再来公司和主编见面。”
芜美里挥手：“好的，再见。”
他们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徘徊。
灯光下不断闪烁元宇宙的广告光屏，大量外卖机器人快速在机械通道上穿梭，干净的街道上只有稀疏几十个行人。
这让大城市的生活出乎意料地安宁。
蒂娅感慨说：“作为风零星顶级繁华的区域之一，竟然并不是很热闹。”
“忙着在元宇宙玩游戏吧。”修斯兰笑道，“听说大城市的年轻人一下班就登录元宇宙。”
蒂娅看着居民楼中的密集灯光：“只有房屋居住率能证明这里确实有那么多人……”
大城市的酒店和旅馆也格外昂贵，他们在网上预定了一家价格还算实在的民宿，游荡一个小时后找到地址，用七百星元开了一个房间过夜。
修斯兰神色凝重：“一想到接下来什么都没有着落，我就胃疼。”
阿迈栗劝说：“蒂娅小姐，我们回去吧。我们可以远程办公。这样可能只是工资少一点而已。”
蒂娅笃定地宣告：“不，我们的梦想不能中止。我觉得这个房间的价格就不是很离谱，一天七百，一个月就是两万一千，修斯兰，你去找老板谈一谈，如果我们长期租住这个地方，能不能把租金圧到一个月一万五千。”
“明白！”修斯兰马上下楼和老板谈生意。
十分钟后，他沮丧地爬回来：“老板说不行，七百是淡季价格，旺季的价格的租金要达到每天三千星元。”
蒂娅眯起眼睛思索：“嗯……”
逖瓦在手机上浏览租房信息：“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租金便宜的场地，娅娅姐，可以考虑凶宅吗？”
“啊这……”蒂娅的脑子空白两秒，随即心动了，“成为凶宅的原因是什么？”
逖瓦：“房客连续沉迷元宇宙游戏两年，长期营养不良，然后几天不下线把自己饿死了。”
“嗯……”蒂娅脑补了一下这个鬼魂的形态，“感觉不会作恶的样子，月租是多少？”
逖瓦把相关信息发给她：“一个月两万。”
蒂娅浏览了上面的照片，对房屋所在地段还算满意：“好的，明天见完主编，我们就去拜访这个凶宅。”
第二天下午两点，他们准时和推销凶宅的中介见面。
中介并没有在网页上公布这是凶宅的消息，但评论区的网友留言已经解释了前因后果，在大家的热心抨击下，这个房子的月租金从五万星元暴跌到了两万。
房子位于市中心边缘的老式居民小区，埋没在一大群高端建筑之中，交通非常便捷，距离金鱼新闻总部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中介打开三楼房门。
房子一共六十平米，两室一厅，有厨房和卫生间，还有一个小阳台。它至少有五十年没装修过，反复脱落的墙纸和发霉地板都已经被撬掉，房子就剩下了一层水泥包装，看起来像个粗糙的毛坯。
修斯兰：“我们怎么总是要住这种地方呢……”
逖瓦：“这就是我们的命吧。”
蒂娅不甘心这比曼达传媒还要简陋，对中介抱怨说：“还真是什么装饰都没有啊……”
中介隆重介绍房子里最值钱的物件：“这台元宇宙登录器可以送给你们，价值五万星元。”
蒂娅对这个并不在乎：“那个死宅的遗物是吗？卖二手最多只有三千星元啦。两万太贵了，你看房子还没打扫干净都还飘着尸臭呢，便宜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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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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