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喝了会儿咖啡吃了会儿点心。
主编从总编办公室里回来，他们又返回“金鱼新闻泡”接受主编的指导。
尼凯特仁慈地告诉他们：“总编同意了，她也觉得你们年轻人特别不容易，所以这次的视频，我们可以用一万两千的价格买下来，可以吗？”
蒂娅答应：“可以可以！”
“签个转让协议吧。”
“好的好的！”
现场签完协议，尼凯特再嘱咐说：“下次拍视频继续加油。总编要是满意的话，你们一次拍摄的价格可以不止两万。你们的潜力非常大，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
他们告辞同事，离开金鱼新闻返回工作室。
阿迈栗很担心他们会被主编批评摆拍，一直开着一条门缝等着他们。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她连忙爬出去迎接：“蒂娅小姐，情况怎么样？”
蒂娅心灰意冷地摆手：“进去说吧。”
章鱼变成了悲伤的蓝色：“好的。”
蒂娅拖了鞋子进屋，一下子跪在地毯上：“我们明明已经这么努力地摆拍了……”
修斯兰也跪了下去：“竟然还没达到金鱼新闻的摆拍合格线……他们完全没看出我们早就在摆拍了……”
逖瓦抓狂咆哮：“侮辱！这是对我们摆拍能力的巨大侮辱！”
阿迈栗：“……”
章鱼的九个大脑同时运转，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认真地安慰说：“所以，虽然你们已经很离谱，但你们依然相对很良心。”
到了夜晚，蒂娅一腔郁结无处排解，于是给舒兹文发了一条消息。
蒂娅：【教授先生，入职正规大公司以后，我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
舒兹文并不知道她具体发生了什么，到了第二天，蒂娅看到手机里已经躺了他的标准回复。
舒兹文：【能学到东西那就太好了。】
蒂娅打起精神，起床后跟着隔壁的小林去上班。
小林的同事都惊讶他竟然能泡到这么惊艳的女朋友，当蒂娅提出请求之后，他们才终于认清这名少女真的是在工作：
——“你们谁家的房子，比较乱一点，方便我拍个视频？”
技术员们纷纷乐意为美女效力，推选出最倒霉的人员：“就是他！他就租在垃圾回收站旁边！他就是你要的天选之子！”
在蒂娅的魅惑下，天选之子下班后不得不带着她回家。
技术员们也跟着凑热闹，一起去他家里帮忙布置场景。
一个人类终究只是人类，再乱的房间都显得理智尚存。但聚在一起的人类就不一样，他们会变身为一群蟑螂，也会变身为一群老鼠，他们群策群力的异想天开足够把一个普通地方变成人间炼狱。
蒂娅夸奖说：“很好，我喜欢这种神秘的感觉，就主打一个永远不知道镜头下一刻会拍到什么鬼东西。”
逖瓦调试镜头光线：“金鱼新闻必定要为蔑视虫族付出代价。”
天选之子欲哭无泪，还得磕磕绊绊地给自己立下啃老窝囊废的人物设定。
经过四个小时的努力，炼狱版素材拍摄完成。他们重新打扫好房间，给程序员支付了一千星元的劳务费和精神损失费。
剪辑过后，蒂娅自信地把视频发送给主编。
蒂娅：【主编，新的素材来了！你看一下！】
面对这已经凌越了人类想象力极限的逆天画面，主编纵使身经百战，也从中品味出了一丝属于摆拍的离谱味道，满意地给出了回复。
尼凯特：【这次拍得很好，我想总编也会满意的。我会向他申请提高这次拍摄的报酬，你们等我消息。】
蒂娅：【好的！请问你们还想要几次素材？】
尼凯特：【再拍两次吧，记住内容不要相似，拍摄角度也要不一样，要找到新的爆点，不然观众会有疲劳。】
蒂娅：【明白！】
金鱼新闻财大气粗，转账非常慷慨和及时。他们的第二个视频获得了两万三千的报酬，足够他们心平气和地进行下面两次拍摄的策划。
这段时间，金鱼新闻终于把从他们手里买去的B7区素材加工好了，“金鱼新闻泡”在各个平台隆重推出了第二期视频。
蒂娅点开他们剪辑的素材，目瞪口呆地欣赏了他们一行人被迫害的全过程。
在魔鬼剪辑和死亡旁白加持下，蒂娅等人的冒险跌宕起伏，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幸运逃离重重迫害，历经九死一生才采集到了B7区最真实的种族风貌。
在如此强烈的批判色彩冲击下，作为当事人，蒂娅都情不自禁想给东尼达人开脱：“也不是……他们其实也没这么恶劣的啦……刻画成这样好像有点过分了吧……”
阿迈栗认同：“蒂娅小姐会觉得很过分，那是真的很过分。”
修斯兰说：“和官方媒体相比，我们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逖瓦却非常不屑：“不是我们年轻，而是自媒体陈述事实就是造谣，官方造谣就是陈述事实。他们不用为此付出代价，当然可以剪辑出妖魔鬼怪——给我自由剪辑的权限，我也可以做出这个效果。”
修斯兰拍手笑道：“好了也不用可惜，反正这个视频也没有赶上好时候。现在B7区已经和平发展，热度都已经过去了——金鱼新闻也赚不到太多的流量。”
一天过去，第二期视频的反响果然一般，仅仅冲入了风零星的热搜前二十。
素材是买断的，不管金鱼新闻用它赚了多少钱，都不会把钱分给他们工作室一丝一毫。所以当他们看到金鱼新闻并没有因此一夜暴富后，心态也平和了不少。
但两天之后，阿迈栗突然把光屏推到他们面前，宣布紧急事态：“你们快来看这个最新消息。”
【最高议会代表参访B7区，女议员斯缇纳突然失踪。】
“……”
蒂娅结束沉默，抬起双手表示：“基本操作，这个是东尼达人的基本操作，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迈栗滚动光屏：“这是另一则新闻。”
【最高议会代表参访B7区，议会副秘书长哈吉德被东尼达人用毒箭袭击，抢救无效死亡。】
蒂娅眯眼：“这就过分了啊。”
阿迈栗再滚动光屏：“最新结果已经出来了。”
【最高议会宣告参访B7区失败，将重新评估和平发展B7区的可能性。秘书长闻多奇表示，B7的反抗行为是对风零星全球安全的挑战，议会军队将在半个月内入驻B7区。】
修斯兰觉得这个事态发展的过程是在太潦草了：“东尼达人是什么尿性，最高会议在参访之前，心里真的就没点数吗……”
逖瓦捂头：“简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蒂娅对旁边的德拉挥手：“看这个，德拉。”
德拉瘫在沙发上，根本懒得看新闻。
蒂塔再挥手：“德拉你还是看一下。”
德拉还是懒得把眼睛抬起来。
——给了机会但不中用，硬生生用实力掐死了滔天好运，一条龙已经没什么能说的了。
蒂娅只能总结说：“好吧，我觉得这件事已经不能怪我们在场任何人了，就算教授先生站在这里，也不会觉得这事还和我们有关系吧。”
修斯兰对阿迈栗摆手：“关掉吧，以后就纯粹当个军事新闻看看吧。”
“好的。”阿迈栗关闭光屏，安静地贴着地板爬走了。
军事新闻扩散后，东尼达人没有接住的气运，被金鱼传媒接住了。
金鱼新闻泡的编辑们全体发力，联系了多家下属单位进行转发，再安排兄弟公司进一步扩散，半天时间就把视频送上了热搜前十。
卢艾给蒂娅打了个电话，把不能用文字表述出来的东西通知给她：“蒂娅小姐，借你们工作室的水军用一下，转发和评论B7的第二期视频。”
蒂娅没想到入职官方媒体以后，古老的水军竟然还有用武之地：“啊，你们也会用水军吗？”
“当然会用了。记住，你们工作室先转发，然后让水军再转发你们工作室转发的内容。”
“明白，我马上安排。”
蒂娅启动希莱尔工作室的官方账号，贡献了五万的转发量。
“金鱼新闻泡”的官方账户下，则零星出现了几个评论：
【娅娅把素材卖给金鱼新闻了[笑哭]】
【娅娅是真的牛逼，素材谁买谁火[笑哭]@娅娅有话说】
【拿到这个素材真是狗屎运[笑哭]】
【娅娅卖素材真的亏了[捂头]本来这里流量可以自己赚@娅娅有话说】
蒂娅打开自己的账号“娅娅有话说”，看到后台收到了一大堆粉丝的私信。
成为金鱼新闻的员工后，根据签约协议要求，她不能再对公众透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为了杜绝所有麻烦，她只是转发了这个视频，没有说任何话。
修斯兰嫉妒到发狂：“看到金鱼新闻躺着赚钱我好难受……为什么是买断啊……但凡给一点分成我们就暴富了……”
蒂娅无奈地安慰他说：“运气也是一种实力。既然它确实能把流量运作起来，说明我们没有选错公司。”
半天之后，【东尼达人日常】冲上热搜第一。
看到东尼达人如此凶残的本性，风零星的网友的情绪被彻底煽动，辱骂言论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大：
【就没人管他们吗？议会就从没管过这个地方吧？】
【东尼达人为什么还没有被时代淘汰？】
【B7区真是风零星的土地吗？这是什么异次元空间吧？风零星法律完全不适用的吗？】
【什么鬼啊非得把副秘书长祭天了才给爆料出来啊？】
【把他们全部关起来绝育不过分吧？这个种族不能再繁殖下去了！】
【议会养着这批疯子是有什么惊天阴谋吗……】
蒂娅寂寞如雪地刷着评论，心境与激动的网友截然不同，不断自我安慰说：“既然是买断，再热闹的场面也和我们没关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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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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