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准备全身心投入工作了吗?”
“对,想到要换个星球工作,我就感觉未来充满了希望。”
“但换一个星球,除了工资更高,情况也许不会变得更好。”
“我知道,你对人类的未来抱有悲观色彩。”
“我是指你在从事一个危险的工作,蒂娅小姐。”
“不用担心我,我是不会换工作的哦。”蒂娅笑着挥手,“除非星际秩序彻底崩塌,我就会一直工作下去。”
舒兹文夸奖说:“虽然你会自诩虫族没有良心,但我却认为你怀抱着传媒行业创立最初的朴素情怀,这是一种人类已经缺失几百年的职业精神。”
蒂娅觉得这话言重了:“是可以这样夸我吗?”
“当然可以了,蒂娅小姐。”舒兹文温柔地注视她,“你确实改变了我的看法,这就是我好像迷恋上你的原因。”
“不不不我觉得你也已经走入一个误区了——”
“没有关系。”舒兹文抬手搭住蒂娅的头,“我不在乎。”
三天后,蒂娅采集好素材,返回金鱼新闻。
她穿了一条全新的白色裙子,头上戴了一个新鲜的彩色花环,欢呼雀跃地和大家打招呼:“我回来啦!”
同事们称赞:“像是度假回来的!”
蒂娅展示自己的新项链和新手链:“没错,就跟度假一样!”
大家羡慕地看向舒兹文:“哦哦哦你男朋友果然好贴心——”
舒兹文非常厚脸皮地接受了“男朋友”这个美誉,诚恳地回应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同事们的择偶标准从此崩裂:“教授真的超好的——”
蒂娅再返回希莱尔传媒工作室。
修斯兰和逖瓦扑出来迎接她:“娅娅姐!”
“工作辛苦了。”蒂娅品味空气中残余的压抑气息,看向持续对外释放黑洞的德拉,小声询问两个弟弟,“德拉是不是欺负你们了?”
修斯兰不敢造次,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
舒兹文又在奥托米拉区居住了一天。
随后他要返回萨杜鲁星,蒂娅等人把他送到了太空港。
蒂娅和他告别:“教授再见!谢谢你过来陪我!”
舒兹文挥手:“再见。”
舱门关闭,舒兹文驾驶飞船离开。
在太空港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中,修斯兰告诉德拉:“教授那一套你都学会了吗?”
德拉一掌呼在修斯兰脑袋上,直接把他拍到地上。
修斯兰:“哎呀。”
接下来一个月,蒂娅醉心工作不能自拔,在希莱尔工作室新一批素材的助力下,金鱼新闻的影响力持续上涨。
相对应的,梦泽新闻的经营额则是不断下跌。
两家公司的摩擦依然不断,蒂娅并没有把这些小事放在眼里,但突然有一天,沉寂已久的费尔曼突然发来一则消息:
【蒂娅小姐,如果你肯相信我的话,我建议你马上辞职,挂职到我这里来。】
蒂娅看着这则不知所云的内容,思索一会儿后,她回复过去:【怎么了?战争区的导弹已经瞄准我们公司所在的区域了?】
费尔曼不能说其中的缘由,但还是尽责地告诉她:【我只是提出这个建议。这确实很突兀,但从理智上考虑,你必须这么做。】
蒂娅询问:【不能透露更多了吗?】
费尔曼:【不能透露更多了。】
蒂娅把这件事告诉其余人:“费尔曼很认真的样子,你们觉得呢?”
修斯兰不同意:“谁会这样莫名其妙地辞职啊,他还没靠谱到这种程度吧?”
逖瓦附议:“这太奇怪了,还是不要动比较好。”
蒂娅呢喃:“我真的很好奇……我们大楼明天就要被流弹炸飞吗?如果战争蔓延到奥托米拉区,他们梦泽也不会幸免的吧?阿迈栗小姐你觉得呢?”
阿迈栗分析:“从商战角度讲,费尔曼先生不会骗你的。想要通过恐吓来把工作室挖走,这幼稚到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但如果我们真的听从了他的建议,以此避免了一个巨大风险,那我们就欠了他一个巨大的人情。”
修斯兰直接表示:“我宁可直面风险也不会要他的人情。”
“我也不想欠这个人情。”蒂娅打电话通知德拉,“德拉你抽空过来一下,和你说个事。”
德拉正在配合公司拍摄甲方的宣传片,在两个小时候返回工作室:“怎么了?”
蒂娅把聊天记录给他看:“用你的神秘力量感知一下,我们接下来要面临一种什么样的风险?”
“嗯……”德拉看完后开口,“我没感觉。”
蒂娅给他输送灵感:“比如说,金鱼新闻是不是已经闯了一个大祸,需要找临时工背锅,所以准备把我们工作室开除了?”
“嗯……”德拉眯起眼睛感知了一下,“我不知道,应该不会。”
金鱼传媒的员工们目前都处于情绪平稳的状态,他无法想象到会有什么严重的事件发生。
“这件事吧,”蒂娅停顿两秒,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们虫族非常注重秩序,秩序是虫族发展壮大的根基,我们是知恩图报的希莱尔戟王虫,对吧?”
修斯兰认同说:“没错,所以我们入职金鱼新闻以后没有把它捅翻,而是真心实意帮它做大做强。”
逖瓦附议:“金鱼新闻对我们有恩,除非它真的让我们背锅,我们就不会背叛它。”
蒂娅总结说:“所以我的决定就是,不管这次会出现什么危机,我们都会和金鱼新闻一起挺过去,可以吗?至于跳槽——那是之后才考虑的事。”
修斯兰激动地答应:“没错这就是我们虫族的傲骨!”
逖瓦:“好!”
阿迈栗对此很欣慰:“你们真是非常可靠的虫族。”
第二天,金鱼新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个星期后,当蒂娅觉得这次危机可能根本不会发生的时候,德拉终于感应到了远处人类的情绪产生了剧烈波动。
他走到蒂娅身边,俯下身轻声告诉说:“很奇怪的事,出现了。”
蒂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站起来询问说:“你是指大危机吗?”
德拉点头:“我想就是这件事。”
“我过去看看!”蒂娅连忙出门。
“我也去!”修斯兰和逖瓦追上去。
她降落到十七楼,发现普通员工依然在正常工作,她进入新闻泡办公室,发现主编不在,于是询问卢艾说:“尼凯特小姐呢?”
卢艾果然是不知情的状态:“她前几分钟刚出去,应该是去总编那里开会了,心急火燎的好像有什么事情。”
“完了是真的。”蒂娅回头告诉弟弟。
卢艾不解:“你们在担心什么吗?”
蒂娅神秘地走上去,轻轻在卢艾耳边胡说八道:“我收到小道消息,我们公司可能把一个项目搞砸了,上面想甩锅给我们工作室。”
卢艾听笑了:“哈哈哈我们公司这么正规,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你还不了解我们的为人吗?”
蒂娅和他确认:“你们从没对工作室做过这种事对吗?”
卢艾从容地拍拍蒂娅肩膀:“当然没有了,给你消息的人在离间我们你知道吗?不要往心里去。”
“哦好吧。”蒂娅转而去观察其他部门。
各部门主编都被叫走了,大家以为是接了个重要项目,员工们依然在有条不紊地完成自己手头工作。
蒂娅站了一会儿,走去休闲区放松一下心情,用煮熟的鱼缸水泡了一杯咖啡,往咖啡里加了炼乳和方糖。
修斯兰小声说:“往好了想,我们公司也许可以直接化解这次危机。”
蒂娅缓缓喝咖啡:“是的,也许我们对公司太悲观了。”
各部门主编的会议开了整整一下午。
蒂娅悄悄过去偷窥。
会议室大门紧闭,窗帘也拉上了,她不动声色地贴在墙上,顺着窗帘缝隙往里看,见到两个主编正一边打电话一边走来走去。
蒂娅的听力非常好,可以敏锐捕捉到他们正激动地谈论有关“证件”“常规”“补办”等字眼的话题。
——根据零零碎碎的信息,拼凑不出公司面临了什么危机。
徘徊的几个人走开,蒂娅换了个角度,又看见三个主编开着光屏,正在心急火燎地搜索文件。
“……”她撤回了办公室,告诉其余人说,“主编们看来没打算公开这件事,正试图直接把这次危机应付过去。”
阿迈栗对此抱有极大的信心:“我觉得金鱼新闻的主编们都很可靠。”
蒂娅摊手::“我们不要添乱,就当做不知情地等等看吧。”
这一天,普通员工们照常下班,唯独总编和主编们通宵达旦持续工作。
第二天早上,普通员工们上班时,发现主编们都已经出现在了各自的办公室里。
蒂娅惊讶地和卢艾确认:“啊他们一晚上都没有回家?”
卢艾很担心地回应:“是的,发生什么事现在还不能说,我想待会儿就会开个全员会议来通知的。”
蒂娅瞥一眼尼凯特的惨淡神色:“这下真的完蛋了。”
卢艾露出笑脸:“不要这么紧张嘛——领导都是这样的,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我想只是稍微棘手一点而已吧。”
八点五十分,所有人收到消息,通知九点开会。
九点钟,大家齐聚会议室,因为都能猜出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大家表现得非常肃静。
会议开始,总编开口说:“这次把大家叫过来,是有一件很遗憾的事情要通知大家,我们公司遇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巨大困难,我们在这里的工作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付出。”
马上有人激动地询问:“有什么困难是我们挺不过去的吗?”
再有人告知:“哪怕是被总署批一顿,过几年我们也能重新起来的!”
“就算罚款来了也没事!大不了走一批人,我们想留下的肯定会留下!”
“工资少点也没关系!我们肯定能重新赚回来的!”
总编抬手示意他们收声,继续解释说:“这个问题和你们能想到的不一样。你们都知道,我们公司建立在三百十二年前,前身是杂志《金鱼看世界》的线上推广媒体,后来随着时代变化,杂志永久休刊,只有我们这个推广媒体保留了下来,开始从事媒体宣传,最终取得风零星的认证,逐渐发展成奥托米拉区最大的新闻集团之一。”
有人焦躁地回应:“这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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