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娅转而看向其他人，“我们撤了吧。”
他们一起退出房间。
阿迈栗摘下眼镜，从游戏仓里爬出来道歉：“对不起，我一紧张就脚滑了。”
蒂娅摆手：“不怪你，要怪就怪为什么站在那里的人是个光头。而且我也没指望你真的会成功，但你差点就成功了。”
逖瓦打开光屏：“娅娅姐，我们看直播吗？”
蒂娅坐下来：“看吧。”
光屏的直播里，齐力荷玛多还在磕磕巴巴地朗读稿子，摄像机正对着他的脸，没有拍摄到下面的元宇宙观众有多么妖魔鬼怪。
屏幕上飘过网友的实时评论：
【这是AI影像】
【换人了吧？他前几年看着可比现在憨多了】
【真正的总统根本没有这么流利的表达能力】
【这背后是另一个人在使用他的虚拟形象而已】
【照这个趋势下去再过几年他的智商就康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逖瓦突然笑了出来。
蒂娅和修斯兰突然侧过头看他。
逖瓦不解：“不能笑吗？”
蒂娅呢喃：“啊也不是……”
修斯兰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对于一个弱智，我们可以殴打他，但不能嘲笑他。”
“……”逖瓦愣了五秒，突然跳起来殴打修斯兰，“谁说的不能嘲笑他？”
走廊上又响起良师傅的呼唤：“蒂娅！蒂娅！蒂娅！”
蒂娅：“哎？”
良师傅推门进来：“蒂娅！两个傻逼突然死在我门口了！你们过来搬一下！”
蒂娅挥手：“你们过去搬一下。”
“好嘞。”修斯兰和逖瓦停止打斗，跟着良师傅下楼。
蒂娅在路边给良师傅租了个小房间，用来给他当杂货店。虽然当地的居民并不需要一个杂货店，但这至少让良师傅有个安享晚年的事情可以干，偶尔会有几个流浪者过来进行点物物兑换。
在他们揍了几批抢劫的人以后，杂货店变得非常安宁，但这次突然出现了几个年轻人在街头枪战，其中两个正好倒在了杂货店门口。
修斯兰和逖瓦把尸体抬到了垃圾回收站，回来叮嘱良师傅：“师傅你小心点，这里治安很乱的，看见有情况就要躲起来知道吗？”
良师傅暴躁地泼水清理地面血迹：“知道知道。”
修斯兰强调：“你一定要上点心啊！每天开门几个小时就够了！我不想把你尸体也扔进垃圾桶啊！”
“知道知道了！”良师傅再敷衍了两声，等他们走后小声抱怨，“什么狗屁星球。”
第二天。
蒂娅和新闻总监见面，把昨天拍摄到的照片发送给他：“总监，真的很对不起我们只拍到了这个。”
卡莱没有多看一眼，直接挥手把光屏拉走，直接对蒂娅开展教育说：“我就说你们需要锻炼。”
“是的已经在反思了。”蒂娅又把光屏拉回来，“但我刚刚是谦虚了，我觉得这几张还拍得挺好，请你再仔细看看。”
卡莱再次把光屏拉走，郑重地告诉蒂娅：“这种根本入流的东西，以后就不用给我看了。”
蒂娅耐心解释：“你不仔细看看怎么知道不行呢？你知道我们为这次拍摄做了多少努力吗？总统演讲有人偷袭的这几张照片，构图和光线都超级棒的！”
“袭击成功了吗？”
“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就不要和我来谈。”
蒂娅的怒火一下子冒了上来，心想“你什么档次需要袭击总统成功才能和你谈判”，但她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转而询问说，“那你们需要什么样的素材呢？”
卡莱反问：“你是传媒大学专业出身，不知道一个公司需要什么素材吗？而且你也工作接近一年了，难道什么经验都没有吗？”
蒂娅强忍着暴怒，双手合十请求说：“我的经验还不够，需要你继续指点一下。真的给你添麻烦了，卡莱先生，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卡莱勉为其难地答应说：“给总统制造丑闻，对你们来说确实太难了，你们接下来去调查这几家公司的丑闻吧。”
他搜索了资料，在光屏上写了三个公司的名字，把备忘录发送给蒂娅。
蒂娅点头：“好的谢谢！”
卡莱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有魅力的笑容：“好好干，会有奖励的。”
“是。”
回到家，蒂娅摸出手机，把谈话录音播放给众人听。
修斯兰没听完就开始咆哮：“他们自己有什么水平？他们自己不就成天炒作几十年前的新闻来赚流量吗？这种成天造谣度日的公司还敢拒绝我们给的照片！”
阿迈栗担心地说：“这样下去我们会入不敷出的，蒂娅小姐。”
逖瓦举手说：“我想去挖总监的婚外情，能安排吗？”
蒂娅同意：“马上安排。至于修斯兰，给你个名单，你去调查这三家公司的丑闻，我们平等地爆破别人公司和自己公司。”
“是！”
“阿迈栗小姐，你继续负责工作室的基础运营，让我们能吃上保底的工资。”
“好的。”
“至于德拉——”
德拉抬眼：“我也要吗？”
蒂娅点头：“在工作室转型关键期，是时候发挥你的决定性作用了，德拉先生。”
德拉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什么想法？”
蒂娅打起精神，抬起右手握成拳头：“是时候启动计划B了。”
逖瓦突然激动地呼喊：“我们要线下刺杀总统！”
蒂娅连忙阻止他的危险思考：“不是，和总统没关系，总统虽然是个弱智但他是无辜的，我指的是攻略公司的计划B。”
修斯兰欣喜：“有新的想法了？”
“对，既然找财务漏洞没有用，不能从内部攻破它的话，那就从外部攻破它。”蒂娅打开光屏，浏览工作大群的聊天记录，“本来我也没想着这么快就对公司下手，但这个总监实在让我太头疼了。”
修斯兰：“你发现什么重要内容了？”
蒂娅继续把聊天记录往上翻：“是我在回来的路上想到的。”
阿迈栗称赞说：“压力使你成长，蒂娅小姐。”
“找到了。”蒂娅把记录停留在某一页，“你们看这几条。”
【周四 12:27】
欧美诺：【我真的不想参加舞会啊……】
【周四 12:35】
欧美诺：【对不起我发错了[嘻嘻]，我表妹在邀请我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濑比：【……】
欧美诺：【[嘻嘻]】
吉蔓：【祝你表妹生日快乐[花花]】
蒂娅粉丝说：“这是上周四的消息，这个叫欧美诺的员工在大群里发错了消息，表示不想参加舞会。我想这个舞会，很有可能是织天传媒的一个团建项目，使他们开会的时候进行的通知。”
修斯兰怨恨：“竟然不邀请我们！”
逖瓦：“果然不把我们工作室当员工。”
阿迈栗说：“我们本来也不算正式员工……”
蒂娅：“我去确认这个舞会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的话，我也许可以直接见到公司的最高领导。”
修斯兰：“然后呢？”
蒂娅：“□□他。”
阿迈栗：“……真是一个破釜沉舟的古老办法。”
“失败也没有关系，谁会为难一个美女呢？”蒂娅柔软地依靠在德拉身上，“而且德拉也可以去迷惑女领导哦，谁会为难一个帅哥呢？”
德拉：“……”
修斯兰奉劝她：“娅娅姐你千万不能再谈恋爱了！”
“放心吧，在这个危机背景下，爱情都是我的垫脚石。”蒂娅挥手，“我现在就抓个人问问情况，你们等我消息。”
她浏览大群的成员，选中一个年龄只有24岁的年轻女员工。
蒂娅：【姐妹你好，我是希莱尔工作室的蒂娅，请问我们公司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有个舞会吗？】
玫朵：【是的是的。】
蒂娅：【我今天来了一趟公司，听到有员工在说舞会的事情，我想我们工作室也要参加吗？我们工作室才入职不久，和你们都不认识，要是参加的话，是不是太尴尬了？】
这自作多情的问题一抛出，对方立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阿迈栗也被这对话油腻到了：“这可真是杀敌一千，自损两千。”
玫朵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挣扎，也可能找同伴商量了一下对策，在死寂良久后终于给出了最佳的回复。
玫朵：【我也不知道呢，我觉得你问问直属领导比较好哦。】
蒂娅继续多情地询问：【哦哦好的，我能问问舞会是在什么时候吗？这样如果领导说必须要参加的话，我们也可以提前准备一下呢。】
玫朵：【是这周五的晚上八点。】
蒂娅：【地址呢？】
玫朵：【柯兰迪大酒店的交谊厅。】
蒂娅：【嗯嗯我知道了，谢谢！】
她结束对话，拍手向众人送上喜报：“马上搞定了。”
阿迈栗痛苦地用所有触手捂住脑袋：“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对面的员工在集体嘲笑我们了。”
接下来两天，逖瓦没有挖到总监的婚外情黑历史，修斯兰也没有挖到三家公司的丑闻。
逖瓦抱怨说：“那个卡莱，一下班就待在家里，我估计是在元宇宙上泡女人，根本就不出去找真的女人，也不出去从事违法经营活动。”
修斯兰：“我这边更加离谱，三个公司，我盯了十几个高管，他们也是一下班就回家，根本不出门给我提供丑闻！”
逖瓦：“娅娅姐，你说这个公司是不是想让我们死？”
蒂娅感慨：“这个星球的元宇宙成瘾程度已经强到超出我们认知了。”
修斯兰咆哮：“人类完了！教授的预言是对的！人类的未来一片荒芜！”
蒂娅安抚说：“现在谈论荒芜，倒还太早了。”
阿迈栗认同：“我也觉得人类未来还有很大的荒芜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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