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棠想了想,安慰她,“没事,你肯定比我强,脑子厉害的,灵能也厉害。”
“小棠也很厉害。”
苏小棠害羞的笑了。
穿过第七区贫民窟时,酸雨开始腐蚀路边的广告屏。全息影像里的联盟军校宣传片正卡在机甲腾空的瞬间,金红色涂装被雨水冲刷成锈迹斑斑的橘皮。
“要是我考不上,就去医馆当试药员。”苏小棠突然说,“到时候晚晚需要药剂但是买不起,我就给晚晚偷!”
林晚轻笑出声,“哇,小棠好厉害呀。那就先谢谢小棠啦。”
苏小棠从鼻子里傲娇地哼哼两声。
她们在岔路口分别。林晚数着脚下裂开的地砖,放松自己的脑子。坑坑洼洼装真着水洼,破碎的霓虹灯牌闪烁,"机甲维修"四个字只剩"甲修"还在苟延残喘。
林晚走上前,老旧的门上的虹膜锁闪烁红光,随后吱呀吱呀的开门。
门内装潢很复古,有种破破烂烂的精致。林晚一进门,门口就滑过来一个机械小狗。
它先是热情的围着女孩转了几圈表示欢迎,然后狗吐人言:“宝贝,欢迎回家。”
是一个温柔带笑的女声。声音懒洋洋的,像情人的呢喃,但吐字很清晰,尾音带点鼻音,显得格外缱绻,听着就不像正经机器人。
“嗯。”林晚一边换鞋一边应它,“母亲呢?”
刚刚还是女声的小狗自如的切换成低沉柔和的男声:“姐姐去给老约翰修机甲传动轴了,留言说晚饭去张婶家蹭,不确定几点会回。”
“姐姐”就是刚才女声的主人,是林晚的母亲,名叫林雪。人如其名,在TX-47行星这个脏兮兮的星球白得似雪。
众所周知的林雪,是个家里有点小钱的富家女,屡试联盟大学而不中。而后伤心欲绝,开着机甲在星际随便乱逛,然后被TX-47行星的一个“人模狗样”的小混混勾上了。
为了和小混混在一起,和家里决裂了,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谈情说爱。
这个不求上进、踩了狗屎运的小混混,出人意料的特别有上进心。见攀上的林雪扶不上墙,转而攀上了另一个富家千金,俨然是个职业选手。一跃飞升,跟另一个富家女跑路了。丢下林雪母女俩在这。
林雪觉得丢脸,不想回家,就在TX-47行星留下来了。
林雪虽然没考上联盟大学,但是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TX-47行星上到机甲,小到电子手表,没有一个是她不会修的。
加之,她来在TX-47行星时,开着帅气漂亮的机甲闪亮登场,在这个机甲都没见识过几辆的破地方,很有威望。被街坊邻居客客气气的叫她“雪儿姐”。
雪儿姐不仅长得漂亮,会开机甲和修机甲,打起架来还很有一手。
之前有不识好歹的东西修家具不给钱,还试图想占便宜。结果被林雪连人带亲戚的一群人,从被打坏的墙上的洞扔出去。武器也被“上缴”了。
雪儿姐赚钱打架很有一手,但是她自己和她的女儿也很会烧钱。雪儿姐自己喜欢漂亮裙子和喝点小酒,女儿是个病秧子,三步咳两咳,药能当饭吃。
总之本该富裕的家庭因此也入不敷出,只能勤勤恳恳的继续赚钱。
……
“好。”林晚一向是很有礼貌的,对人工智能的机械小狗也基本做到句句有回应。
小狗变换出一只机械手接过女孩的背包,又把胸腔打开,“掏心掏肺”地掏出一杯温茶。
玄关处的空气循环系统无声启动着。林晚摘下围巾,接过橙汁,隔壁的金属门哗啦打开。
"小晚回来啦?"张婶围裙上沾着淀粉痕迹,手里端着盘油还在滋滋作响的合成肉排,"雪儿姐又去内城修那个破铜烂铁?要我说就该多收他们......"
"约翰爷爷的农机甲去年救过整个种植区。"林晚乖巧地接过餐盘,任由对方揉乱自己头发。冰冷的机械义眼在张婶脸上显得温柔。
晚餐是合成肉配压缩蔬菜,餐桌上悬浮着张叔未完成的设计图纸。这位退伍老兵总说要在庭院里造台天文望远镜,零件却渐渐堆成了小型防御炮的雏形。
"最新消息!"老式收音机突然炸响,联盟新闻台女主播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机械甜腻,"据悉,边缘星系教育水平持续下滑,去年报考军校人数再创新低,今年......"
张叔猛地关掉收音机,合金义肢把餐桌捶出凹痕:"放他娘的量子屁!我们星系人才辈出,要不是航道落后,早就闻名……"
"吃饭。"张婶瞪了他一眼,转头给林晚添汤,“小晚那么瘦,就应该多吃点。”
“我看小晚就很不错啊,一看就知道可以甩那些联盟第一星系人几条街。”张叔不服气地试图引起共鸣。
张婶也点头附和,张婶没关注过这些,但是对林晚莫名自信。
“过段时间就统考了吧,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好。”说完又顿了顿,再给林晚夹了一筷子菜,“考不好没关系,咱们就回来,不读也罢。咱们是金子在哪都可以发光!”
林晚乖巧点头:“嗯嗯。”
……
深夜十一点十七分,林晚已经睡下,但浅眠的她很清晰地听到了窗外传来熟悉的机甲轰鸣声,下床走到客厅迎接。
母亲林雪裹着夜露撞进门,工装裤上沾着可疑的机油,怀里却抱着热气腾腾的奶油泡芙。
小机械狗安静地接过维修包,放到工具房。
"医疗站新到的新药。"她把药盒丢进女儿怀里,顺手将泡芙塞进对方苍白的唇间,"尝尝,用农机甲引擎烤的,绝对古法工艺。"
林晚咀嚼着似有若无带有机油味的甜腻,看母亲将自己嵌进柔软的沙发,浑身没骨头似的瘫着。
赖唧唧的伸个懒腰,半死不活地冲林晚招手:“宝贝,去帮我把酒壶拿过来。”
林晚拒绝,“你先去洗澡,我让旺财温酒。”
旺财是那只机械小狗。小狗诞生的那天,两个取名废对着命名界面思考半天,取了一个寓意深远,雅俗共赏的名字——旺财。也不管旺财本狗同不同意,但两人很满意。
因为身体不好,林晚从小就注重养生。比如要在十一点前睡觉,入嘴的要喝温的等等。在家里,只要看到的,连带着老妈也要管。
这不,酒都要温的。
林雪再次叹气:年纪轻轻的就一把年纪了。
谁才是老妈子。
但林雪很听话地爬起来洗漱。
……
屋里只开了吧台上的一盏小灯,恰到好处的给灯下的人打下一层“柔光”滤镜。
大概是已经睡下了,披散的头发压得稍微凌乱,眼尾和耳垂下各长着一颗痣,在苍白得比墙还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灼眼。低垂着睫毛看着温好的酒,显得格外乖巧。
灯下看美人,更添三分颜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林雪看着自己的女儿眨眨眼,觉得满意得不得了。倚着墙看了好一会,摇头晃脑。
林晚注意到她,抬眼示意她赶紧过来。
林雪清清嗓子,问:“今晚的药吃了吗?”
“嗯,吃了。”林晚喝药从不迟疑,显然已经习惯了。她将装好适量酒的酒杯推到林雪面前。
“喝了早点睡。”
“好的,乖宝。”林雪慢悠悠地走过来,嘴里没个正型。
接过酒杯又感慨:“当个宝宝不好吗,怎么年纪轻轻地就一把年纪的,比我还老妈子。”
说完,又把酒杯放下去玄关处摸索什么。
当她走向玄关,玄关的灯自动亮起。
“诶?我记得我放这了啊。”
旺财温柔的男声响起:“姐姐要找什么?”
旺财顶着张狗脸,就算声音再好听,林晚总是感觉怪怪的。
“好啊,”林雪声音轻快,手脚并用地描述,“一个红色丝绸礼盒,巴掌那么大。”
很快,旺财在外套口袋里找到一个方盒子。
“对对对,就是它,旺财真棒!”
被夸的旺财狗脸吐出低沉优雅的笑声。
林晚:……
“最近不是老去城里嘛,进了点好东西做——你猜猜是什么?”林雪卖关子。“快过来看看。”
林雪作为一个母亲,但本身却没有为人母的架子。在外还能端点形象,但作为一个四不着六的咸鱼,自己虚度光阴、败家就算了,还总是拖着林晚一起。不是叫她去逛街就是拽着她开机甲。
林雪每次出门,无论远近,也不管干什么,回来总会给林晚带点小玩意、小零嘴、漂亮裙子、项链,有用的,也有纯买着玩的。林晚许多都是不喜欢的,但是这份被记挂的心却总是令人心生欢喜。
所以她一般都照单全收。
林晚想:以后她也要买一堆东西扔给她。
林雪:“给你的,拆开看看。”
因为预想过是项链,所以林晚有点兴致缺缺。捧着盒子,指尖轻轻拨开搭扣。
林晚眼睛倏地睁大。
盒中静静躺着一条平安锁项链,精巧的银链下坠着拇指大小的长命锁,锁面雕刻着细密的星纹,在灯光下流转着特有的光泽。
"机甲项链?!"
林晚的指尖悬在锁面上方三厘米处,已经感受到熟悉的S级机甲灵能共振感。
是项链,但是是S级机甲项链!
更准确的是项链里是一台机甲。
采用空间折叠技术,将机甲收纳进特殊材质内,形状小巧,便于携带。一般是做成圆珠形状,但也可以设计成别的形状。
这条项链做成了平安锁的形状。精巧细致,银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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