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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枭教授挂掉通讯，转身看向身后的椭圆形会议桌。
会议桌前的每个人都穿着帝**的军装，虽然那些军装的样式和颜色各有所不同，但他们的胸口都一样挂满了绶带与勋章。
这些人是帝国第一军校的管理层，是在帝国甚至整个人类文明都有名有姓的大拿，此时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古枭教授这儿，迟迟没有人说话。
气氛是不是压抑的有些诡异了。古枭心里嘀咕，怎么和审犯人一样。
“古教授，坐，”仿佛过了大半个世纪，安德烈校长终于打破了僵局。
古枭教授短暂地松了口气，他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在心中大骂自家院长没义气，将这种事甩给自己，这下好，头顶上本就稀疏的头发即将变得更稀疏了！
“你们程院长人呢？”
鬼知道！古枭教授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院长说自己很忙，没空，抽不出时间。”
“忙？最近几年是少有的和平年代，他上次还说自己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能忙什么？”安德烈笑了笑：“世界上只有两种艺术家，一种是玩弄政治的，一种是讨厌政治的……看来我们的程院长是后一种。”
“校长，我们是军人、是学者，跟那些政客们不同，能不能别把我们和他们混在一起。”安德烈校长右手边的女人听了这话似乎有些不满，她是设计学院的院长，在材料应用、机甲设计等多个领域颇有建树。
“卡特女士，是我失言了，”安德烈校长立即说，但他的目光始终都未从古枭教授的身上移开：“言归正传，还是聊聊那个叫‘楚楚’的学生吧。古教授，这是你们艺术学院的学生，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楚…”古枭教授憋了半天才道：“楚楚她是个天才，她的天赋不单单表现在艺术上。”
“天才。”安德烈校长左手边的机甲学院院长语气揶揄：“精神力勉强上B级的天才？”
“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是她表现出来的学习能力十分恐怖，足以媲美s级的学生……如果不是精神力不达标再加上没有异能，就算转去我们学校最好的机甲学院或是设计学院也、也不至于还开个会专门讨论。”
“听上去古教授似乎有些意见，”卡特女士说：“不比机甲学院，我们设计学院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等等等等，什么叫‘不比机甲学院’，我们机甲学院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机甲学院院长立即道。
“是吗，我还以为是个人有异能就能进呢。”
卡特女士的话让机甲学院院长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对方这是在暗指异能机甲班的存在，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艺术学院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好不好。”
古枭教授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但当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时，他才意识到不对连连摆手，表示这话不是自己说的。
众目睽睽下，一道身影从古枭教授身后走了出来。
那是个散着银发、长着一双桃花眼的英俊男人，他随意披着一身军装，白色的衬衫也是随手扣了几颗，隐隐露出他的好身材。
“程院长，你不是忙吗？”安德烈校长笑了一下，但笑容很淡。
“我当然忙，但也不能看着你们这些老油条欺负我们艺术学院的学生吧？”
“那个叫‘楚楚’的学生递交了校史上第一份从艺术学院转去机甲学院的申请书，原则上她目前并不是你的学生。”
“史蒂夫，瞧你这话说的，她不是我的学生还是你的么？”程院长看向说话的机甲学院院长。
“哈哈哈，”史蒂夫院长尴尬一笑：“这不就是我们正在讨论的事儿。”
“有什么好讨论的，”程院长道：“她既然申请成功了，那程序上就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我们的管理，谁让你们教务处这么多年不检查系统。”
“她那是钻了系统的空子，”教务处的人赶紧冒头：“系统都运行几百年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么一个楚楚，这谁能想到……”
“报告，艺术学院天使之翼班楚楚。”
安德烈校长眼神示意各院长教务长都别吵了，也保持下在学生前的形象，接着道：“请进。”
楚楚推门而入，她穿着校服，笔直地站在圆桌前，眼神坦荡。
古枭教授想，这姑娘被这么盯着都不慌的么？
但更多的人想的是，这名叫“楚楚”的新生就像是从哪个军团退下来的士兵。
她不像个学生，反倒像是个老兵！
“她……”卡特女士偏头对安德烈校长说：“她怎么长得有点像楚离，该不会是楚离的私生女吧？”
史蒂夫听见了，也越过安德烈校长，嘀嘀咕咕：“年龄对不上，说不准是他的妹妹，毕竟楚相生性风流，谁知道有没有在外面留了种。”
楚离？
两位院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楚楚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
“咳咳咳，”安德烈校长战术性清了清嗓子，心说现在是八卦的时候嘛，他看向楚楚道：“学校收到了你的转院申请，并且系统自动通过了。但我想说明的是，转院其实只是为了精神力超s级的同学开通的，比如机甲学院与设计学院的前几名，是为了让他们的天赋集中在某一个更感兴趣，或者说更适合的领域，让这些天才为帝国为人类作出更大的贡献……但并不包括艺术学院。”
楚楚垂眸，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艺术学院的入学门槛是精神力达到C级，但机甲学院和设计院则是A级，有B级及以上级别神赐之力会放宽到B级……你并不符合这两所学院的入学条件，艺术学院也没有符合条件的学生。”
“我是双A级。”程院长不满。
精神力也为A级的古枭教授在旁边忍不住吐槽，心说您是学生么，上百岁的老人不争馒头还争这口气呢！
院长啊院长，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一样说话不喜欢看场合呐，我都给你擦了多少回屁股了。
古枭教授想哭。
“是，你们的程院长比较特别，他的异能与音乐相辅相成，再加上自己也有兴趣，”安德烈校长直言道：“但你不是，你的精神力没有合格，甚至连异能也没有，只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成了机甲学院的学生……楚楚同学，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校方想请你撤销一下转院申请。”
“楚同学，你不是一直醉心演奏么，”程院长也在一旁帮腔：“机甲学院有什么好地，每天还要拉练，可没人在意你演出用的手！”
“虽然那两个学院还有指挥学院的学生享受着令大众羡慕的福利，比如能够调用学校机甲以及别的一些资源……但享受福利的同时也需要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比如，每次假期之前要参加一次不够荒芜星的开荒。你过去，是会死的。”
程院长语重心长地劝道：“撤销吧，我们艺术学院毕业的学生不比他们差，死亡率还低！”
“我不撤销。”楚楚摇头，一字一句道：“我是——不会撤销我的入学申请的。”
“为什么？”安德烈校长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学校让我撤销，不过是因为我不够格，”楚楚道：“如果我能证明我有加入机甲学院的资格呢？”
“你要怎么证明？”史蒂夫院长不解，心里纳闷：你还能怎么证明？
“我可以将一台A级机甲改造成B级也能驾驶的A级机甲，但各项性能都不变……”
“这不可能，”卡特女士少有的失态了：“机甲的性能取决于使用的特殊稀有材料，性能越好，驾驶机甲所需要的精神力就越高，所以才会按精神力等级给机甲也这么分级。从设计层面降低机甲的驾驶门槛，很难很难！”
楚楚笑了笑，“那要和我赌一把吗，诸位？”
古枭教授正要提醒他狂妄过头的学生，这里是会议室不是赌（场），面前坐着的也不是穿着兔女郎衣服或是空心西装的荷（官），可没想到的是，楚楚面前的安德烈校长也笑了起来：“好啊，赌什么。”
“给我一个月时间和一台机甲，我会还给学校一台B级也能驾驶的A级机甲。”
“我赌，”卡特女士没有任何犹豫：“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有能力完成改造，那我们设计学院的大门将为你敞开。”
女人真是善变，但如果真的能做到……史蒂夫院长轻咳两声：“机甲学院也可以。”
安德烈校长沉吟片刻：“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改造失败了，”楚楚说：“我自愿退学。”
“退什么学，”程院长不赞同：“把转院申请撤销了，继续学天使之翼不就好了。”
楚楚摇摇头：“如果只是撤销申请，那与学校相比，我放上的筹码还不够份量。”
“我们还没答应赌不赌呢。”安德烈校长提醒道。
“校长是打算一言堂？”楚楚反问。
“年纪不大，”安德烈校长失笑：“扣帽子倒是好一手……”
“有意见提，”安德烈校长环视一圈四周：“没意见就散会了。”
“同意。”
“同意。”
“好久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了，我同意。”
安德烈校长等所有人说完，同楚楚对视：“我们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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