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周的培训磨砺,苏别槿已经对自己的工作任务轻车熟路。
唯一的问题就是,栾池和只苍蝇一样,时不时趁她不注意就溜进办公室。
他对于控制变种执着的可怕,苏别槿就更不能告诉他煤球的事了。
结果,她越不说,他越来劲,叛逆的倔驴。
晚上回家,苏别槿接到了苏女士的通讯。
“阿瑾,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苏松月虽然知道自家女鹅从小自立自强,但一周多没消息,她还是不免担心。
苏别槿笑得轻松:“我没事,您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还有一个多月就会从A转B,实力会下降不少,到时候注意保护好自己。”
“嗯嗯,您放心。”
苏别槿对于B期并不担心,她就算在B期也比绝大部分B要强,甚至能比肩一小部分A。
不好过的是O期,她会实力断崖式下跌,比一般的O都弱,信息素也容易失控,那些特制药剂也只是能勉强掩盖,偏偏她的信息素又对人和变种有很强的吸引力。
苏松月想起今天通话最重要的事情:“对了,你哥最近瞧着不太对劲。”
“你走第二天,他的情绪就开始失控,后面越来越严重,但这几天突然又恢复稳定,开始早出晚归,你注意些。”
苏女士怕秦熄到时候找到阿瑾,做出点什么情绪化的事情。
接收到关键信息,苏别槿通讯挂断,重新打开秦熄的联系方式,犹豫半天还是选择从免打扰拖出来。
她得注意一下他的动向,不能错过他的消息。
“叽叽叽。”铲屎官还生气呢?
苏别槿将星脑关闭,开始撸煤球。
她看过秦熄的解释,他当时是准备把这个做备选,如果不能标记她,希望能借孩子留住她。
她庆幸,他没丧心病狂到真想用孩子做研究把她标记。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可能会再也不能直视秦熄,用胎儿未成形的血肉换标记她的机会,太恐怖了。
但惊吓已经过去。
哪怕知道他标注的真实用意,苏别槿也没办法回到在家里时候的心态应面对他。
毕竟,他想要标记她的心不是假的。
从几年前就在为此默默谋划,偏偏掩饰的极好,没对她表露出半点。
如果不是她意外发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标记。
秦熄现在带给她的惊悚畏惧已经超过所有人,她暂时不想接触他,一想到他就会危机感爆棚,想要远离。
昏暗的地下办公室,极简又超智能的装饰风格。
坐在沙发上,冷淡地听下属汇报的男人一直不曾有什么反应,但那无孔不入的强大气场和压迫感,吓得周围不停工作的骇客心惊胆战。
平静的疯感。
这些日子,他们这些人想出的最合适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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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完这些学生的档案,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休息休息,通讯就和炸了一样,一遍遍响。
苏别槿端着水杯回到座椅,示意煤球干活。
黑色的海胆球伸出两根软刺,一根接通桌上的通讯,一根把档案合上。
苏别槿喝了口水,调整声音:“喂,您好--”
“你是栾池的生活老师?”
“他没来上我的课,另外还有个叫白调的男生也不在,他们找你请假了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苏别槿面色一黑,但还是尽量将语调放温和:“不好意思,他们也没找我请假,我马上就联系他们。”
挂掉通讯,苏别槿打开星脑。
这俩一条消息都没发过。
很好,又翘课。
她倒要看看他这次翘课是什么原因,还带着其他同学一起。
苏别槿问了几个同学,他们三缄其口。
知道他们早就商量好,苏别槿也不费功夫问了,她准备去调学校监控,顺着监控方向去找。
刚进监控大楼,一道劲瘦挺拔的身影从她身后快步走到前方,带起一股说不出的甜香,类似水蜜桃熟透的味道。
苏别槿和他进去的是同一个办公室。
她推开门,那人刚坐下,两人对视,苏别槿眼中划过了然。
她还在想军校基本都是猛A,是谁用这么香甜的香水,原来是女扮男装的女主。
南有枝。
貌美娇弱,冷白皮肤,极细的腰,整个人看着纤弱难经风霜,但考核评价并不比栾池他们差,侦查能力一流。
似是在疑惑她怎么在这,那双眼里多了几分无辜和呆萌。
“苏老师?”
苏别槿微笑点头:“你怎么在这?这个监控室的负责人呢?”
南有枝:“苏老师说的是李少尉吗?”
“他这几天有任务,我因为擅长侦查,暂时来替代他几天。”
苏别槿环视一圈:“二十个,你一个人看得来吗?”
卡菲圣贵族军校虽然是军校,但并不是军事化管理,这边非常人性化,学生训练指标完成后可以自由进出校园。
但学生人性化了,其他管理负责人员就要忙碌了,譬如监控中心,这边得及时监控住是否有外来人员或者被感染学生混入其中。
“苏老师,我可是专业的!总得有点什么特殊能力才能出现在这里啊?”南有枝笑语盈盈,两侧酒窝平添几分清甜。
“也对。”苏别槿开始说自己过来的目的:“我想查一下西侧2号和三号门的监控。”
南有枝将两个屏幕的监控单独调出,在两人之间投出虚拟屏幕。
屏幕分成左右两部分,分别是2、3号门的监控。
监控的视角非常广,画质也很不错,门周围近百米也都可以看清楚。
苏别槿输入栾池和白调的学号,结果人脸信息根本识别不到。
“他们应该做了伪装,我和您一起人工找吧。”南有枝贴心解释并提议。
苏别槿没拒绝,面色看着依旧稳定毫无愠色,但手里捏住煤球的力道大了好几个度。
行,还给她整上了伪装。
“叽叽叽--”痛痛痛!
煤球赶忙从她手里跳出来。
南有枝目光落在黑皴皴的球体上,眼中划过短暂的光,瞳孔幽暗发红,在苏别槿看过来时又迅速恢复正常。
苏别槿安抚完煤球,就看到对方盯着自己手。
“怎么了?”
南有枝唇边带着柔和的笑意,眼中带着点人畜无害的好奇:“老师手里的是正常宠物吗?我怎么从没见过。”
苏别槿没有隐瞒:“是变种,但煤球的感染值为0。”
“变种?”南有枝温和的嗓音轻声呢喃重复,纤长的眼睫微垂投在白嫩的眼睑上留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好神奇,苏老师能让我摸摸吗?”
苏别槿看向煤球,煤球圆溜溜的黑眼珠在南有枝身上打转。
它试探性地伸出软刺,准备跳过去。
下一瞬,却嗅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叽--”不要!
一声尖利的吼叫,煤球已经跑进自己的专属包包里。
苏别槿低头,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背包心头一颤,眸色深邃。
煤球很喜欢漂亮的东西和人,在秦家的时候苏女士他们都抱过它,没有半点排斥,之前她的同学也摸过。
这是煤球第一次这么排斥一个长得好看的人。
南有枝有问题。
苏别槿再抬头,面带歉意:“不好意思,煤球比较怕生。”
南有枝神色遗憾,可惜道:“没事,是我不招它喜欢。”
两人之间沉默。
很快,苏别槿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段视频。
“停一下,将这段视频倒回去,放慢放大。”
南有枝立即配合调回去,八点零五分,2号门左侧六七十米的位置,有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带着帽子的男人低头迅速翻了过去。
动作敏捷,肌肉充满爆发力,身形看着和栾池很像。
“他从这离开后,往北边走了。”
找到线索,苏别槿没有直接离开去找人,而是选择继续往下看。
她不觉得栾池真心想逃课,给她制造麻烦,会这么容易让她找到。
果然,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这个人重新翻了回来。
再之后,有两个身形极为相似的人同时翻墙出去,一左一右去了不同方向。
“他们,是故意的?”南有枝语气不太确定道。
“嗯,将这两部分视频发给我。”
南有枝看着那道离开的背影,视线久久不曾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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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别槿来到了栾池两人翻墙的地方。
学校的围墙有四米高,一眼往过去皆是遮天蔽日的高墙。
在星际待久了,苏别槿知道,这对最顶级的那批A来说并不难。
难的是墙上那竖起来的一排无线电网,虽然一个一个看上去只有几十厘米高,但它们能及时感应到附近的生物进行放电。
苏别槿将视频放大放慢,最终锁定了他们的最精确位置。
往后退了三步,助跑借力,一跃而起直接达到了高墙三分之二的位置,穿着战靴的脚用力一蹬翻到半空,高过两米。
但这两米并不是那些放电器的极限,苏别槿没和栾池他们一样备有绝缘手套,但有生物包平替绝缘功能,就是里面的煤球一直叽叽叽,生怕被电到。
从另一侧平安落地,煤球立马从包包里出来,抗议铲屎官不顾球死活的行为。
苏别槿把包包的位置调正,手指在外皮点了两下:“行了,你少装,实验室十万伏特电压都没弄死你,这点最多给你挠痒痒。”
“叽。”没爱了。
煤球打开包包,一脸委屈地撞进苏别槿怀里。
“南有枝怎么了,你那么排斥被他碰?”
“叽叽叽--”
“你说他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你感觉熟悉又很讨厌?”
“是什么味道?”苏别槿眉头微皱,拼命回忆之前的梦,用尽毕生所学来寻找形容词。
“香甜水蜜桃,淡淡奶香味,还是软软糯糯想让人舔一口的味道?”
煤球满脸小问号:“叽叽?”
铲屎官在说什么鬼话?
大活人怎么会和食物一个味道?
“叽叽叽--”
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不是我们见过的食物,更像是变种之间特有的感应素。
珍惜小南现在人畜无害的甜弟模样,很快就见不到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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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南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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