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98年,主星系上等星球X。
星见路120号公寓。
“羡鱼阁下,陆渊上将来了。”管家敲了敲房门。
“陆渊?”
书桌前,金发美人抬眼看向门口,轻轻咀嚼着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名字。
“我随后就来。”
羡鱼向门外的管家吩咐了句,匆匆走向窗边的梳妆台,拿起一个蓝色带拢起柔顺的长发,却无意间在镜中瞥见一个苍白的憔悴脸庞。
点点唇红被随意抹在唇上轻轻晕开。
不管何时,他都不会让自己失态于任何人,除非是他故意为之。
走出房门,宽敞的一楼大厅里,坐着一个身着黑色军装的修长青年,黑发略长,刚至肩膀。
肩上的六角星徽章标示着他的赫赫战功,这是军团长才能获得的荣誉。
陆临也有,但他从未在私下里佩戴过,而陆渊会。
羡鱼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迈开步伐走下楼梯,脑海里却在思考着陆渊在他母亲的头七来找他是要作什么妖。
“阿羡,你来了。”
台阶未尽,亲昵到令人不适的称呼已经从起身走向他的男人口中冒出。
时过境迁,但陆渊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
“陆渊上将,请您自重。”
羡鱼礼貌地挂上疏离的笑,苍白的脸色让他愈发惹人心疼。
至少,在陆渊的眼里,是这样的。
“阿羡,抱歉。”
陆渊垂下眼露出谦和的歉意,如同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
见羡鱼没有什么表示,便继续说道:“这样称呼你会让你感到不适,是我太过担忧你,毕竟我也曾……”
陆渊笑笑,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引人遐想。
羡鱼移开眼,不愿再看某人的表演。
他已经没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也就失去了继续演戏的理由。
唯一在乎的大概只剩下了陆临,可他的在乎又有多重要呢?
或者说,他真的在乎吗?
干净的地板映出灯光,看得羡鱼眼前发晕,他最近失眠得有些严重。
羡鱼掐了掐手心,迫使自己撑下去。
管家很适时地端来了两杯热腾腾的碧螺雪茶,产自严寒区,香气冷清,入喉微凉,入胃却是暖的,回味是满腹馨香,很提神的一种上好茶叶。
陆临偶尔也会在办公时泡上一杯。
羡鱼坐到沙发上,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小啜了一口,而后抬眼扫过正上方的时钟,看向陆渊。
“请用茶吧,若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不留了。陆临,快回来了。”
赶人的意味儿如同浮在水面的茶叶,一眼便知。
但陆渊在意的只有羡鱼脸上那份淡不可察的浅浅笑意。
只因为那个人的名字。
也只为那个人的名字。
嫉妒如同烈火,一旦燃起火星便是燎原之势。
而羡鱼,已经消磨了他太多的耐心,但为了鲜活又脆弱的笑意,他甘之如饴。
所以,他要忍耐。
因为,鱼是很容易受惊的生物。
“那么,最后还请让我告知一件事,关于——你的母亲。”
拉长的语音仿若一阵迟来的飓风,将羡鱼清醒的思绪再次拉入一片混乱。
“你说什么?”
他站了起来,有些茫然无措地再次向陆渊确定。
“你的母亲。”
陆渊看着咬钩的鱼儿,继续抛下美味的饵料。
“陆临亲手杀了他。”
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是来自深渊的低语。
羡鱼听懂了每一个字的发音,但他无法理解,莫名的情绪在心腔里涌动。
理智在叫嚣着逃离。
“不,不会的,陆渊,你在骗我。”
羡鱼猛地抬眼,却看到陆渊用几近怜悯的眼神看向自己。
他被恶魔,捕获了。
“阿羡。”
恶魔在召唤他的名字,他要应允么?
羡鱼低下了头颅,身体在轻微颤抖。
但被卷入狂风的渺小蝴蝶只会在意唯一的生路,即便那也许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陆渊很有耐心地将金色的长发一圈一圈绕在指尖,然后猛地抓在手心。
落入掌心的还有雪色衬衫之下的柔软腰肢和温热的体温,就像禁锢在笼中的金丝雀让他沉迷。
对,就应该这样,你要害怕陆临,我的小鱼,我的阿羡,只有我,才会永远保护你,保护你远离一切伤害。
陆渊贪婪地品尝着羡鱼的体温和每一寸皮肤传来的味道。
“你做什么!”
羡鱼激烈地推拒着,像是咬钩的鱼儿在进行最后的生死搏斗,但又注定徒劳无功。
浓郁的茶香味儿随着激烈的动作更加汹涌地涌入他的鼻,他的眼,他的身体和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疯子!
“别动,你不想知道更多么?”
陆渊循循善诱着,像是一位耐心的老师,富有技巧性地引导着他顽劣的学生。
羡鱼压制住自己想要发疯的冲动,眼前的肌肤之下流淌着恶魔跳动的血管,只要轻轻咬下,他就可以逃离这里,逃出这方寸之地,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可他只是跟随着恶魔的召唤走向更深处的黑暗。
“好,不要骗我。”
“阿羡,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骗你。除了那句,我不爱你。”
耳边是陆渊喷洒的呼吸,恍若爱人的耳鬓厮鸣。
“陆渊!”
显然恶魔的信徒并不忠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去翻翻陆临的出勤记录你就知道那天他去哪了。还有,你就不好奇你的母亲为何会突然暴毙么?还是在见完你亲爱的陆临之后,对了,是不是没人告诉你,你母亲死的那天……”
恶魔开始回馈他的信徒。
但,终止了。
“陆渊,离开羡鱼。”
冷冰冰的声音牵扯着混沌的信仰,企图从恶魔手中拯救他的爱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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