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实体的虚幻的意识刚在我脑内复苏,我就一把拉扯住它睁开了眼睛。
失重一般的眩晕感包裹着我的身体,在模糊的视线中,我是侧躺在地上。于是我挪动四肢并压抑呼吸声,想尽量快且轻的使自己改变姿势,从侧躺变为站立。可是即使我的脑门抵着地面辅助也站不起来。我的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
我向后仰头,后脑勺不慎撞在一块铁皮上,脑袋里就又出现了嗡嗡声。我只好做了几个深呼吸缓了缓。
我拿左手指甲去抠我的右手手掌,当我的皮肤触感由麻木变成刺痛,身体的控制权才逐渐被我夺回手里,接着我尝试用力转动手腕和小腿,发现两个地方都被绑住了。
在渐渐明朗的五官感知中,鞋踩金属板的声音响起来,并离我越来越近,它走进我的视野,距离近到我似乎闻到了它沾血的橡胶臭味。
我顺着鞋子上的褶皱和绑带移动视线,仰头,后脑勺抵在金属板上,看见白色工字背心,熟悉的人脸,陌生的表情。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我的视线跟着他离开,半扇金属门框,半个高靠背座位,一部分亮着灯的旧式按键,他坐进那个座位,只朝我露出一部分肩膀,半条手臂。
他的前面的透明玻璃观察窗不是很干净,有布擦过但没擦干净的痕迹,那些细细的长条或者一点点的痕迹是淡黄色的。
有个男人在说话,但是我看不见。
他没什么兴致地回应了几个单音节的字。
我缓慢地换了个姿势,想让自己躺得好受些。
这是个很挤窄的由金属墙壁构建的空间,天花板上最高的地方也只比正常男性身高高十几厘米。内部没有装饰,只有天花板上的原型舱口处有几个红漆字,“紧急逃生舱舱门”。圆形舱门边缘那一圈有几块暗色污渍,它下方的爬梯横杆上也有一点。
爬梯下方的地上也有。
我腹部发力并用手助推坐起来,后背斜靠在舱壁上,视野终于是正常的了,我看见,爬梯到机舱驾驶室舱内的金属地板上有一条干了的拖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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