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脱离掌心的纤细手掌。
本能靠近背后自己熟悉的对象,视线里罗威那张白到没有血色的俊朗面容隐隐有些不悦。“殷染,你过界了。”
被捏地发红的手掌被身后男人托起,粗粝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殷染低下头,那张艳丽的脸看起来有些阴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后面有些暧昧。“很疼?”
“有点。”凝固僵持的气氛,右手掌心愈合状况良好的伤口重新溢出鲜血。
陶曼有些无语,这到底是力气有多大。
“我过界?”直到确认陶曼重新裂开的手掌没什么事。殷染一只手搭在女人消瘦的肩膀将她罩进自己怀里,“什么时候能把你的蛮力,分到点到你脑子和眼睛里再说这种话。”
罗威看着被殷染纳入保护范围的陶曼,视线落在沾染在雪白手指上血迹。“我不是...”
“让兰登带你去上点药。”感觉身后的男人拍了拍她肩膀。陶曼下意识回头看着殷染那张艳丽却略显阴沉的脸,仿佛有流光的金色眼睛里的不容置疑。
无妄之灾。
坐在椅子上陶曼看着自己渗血的掌心,兰登熟练地用镊子夹着沾满药汁的棉球涂抹伤口。脑袋里想着殷染让她走时的强硬神色。
早就愈合的伤口,虽然被外力所致重新渗血。但事实上只是表层新长的脆弱皮肤重新裂开,乍一看比较吓人其实没事。
看着消失在拐角的纤细身影。殷染转身在陶曼原本的位置坐下。鲜红唇瓣带出着讽刺的阴冷笑容,修长双腿交叠修长的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金色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对面站立在原地的罗威。“人已经走了,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正事。”
修长的手掌比了个坐的姿势然后抬起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莫德拿出烟。打开盒子挑出一支夹在手上点燃,随后将烟盒和火机一起丢在桌子上推过去。
罗威脸上的歉意像幻觉般消散,重新坐回位置打开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支,就好像刚刚那段插曲并不存在。
“政府,找到了基因健全的母体。”
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一动,殷染原本垂下的金色眼睛抬起。“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消息第一时间出来就已经全面封锁,现在急召我们回去。”
吐出的烟雾飘飘挡住那张艳丽的脸,殷染微微眯起仅有的那只金色眼睛,鲜红嘴角抿出纤薄的弧度像是染了血般渗人。
厌烦了每天待在屋子里,陶曼笑着对跟在身后的兰登点点头,“我想在这里坐一会。”
僻静的飞船前舱。金属铸造而成的一体式过道,煞白的墙壁紧密的连接缝都看不到。只有顶头上镶嵌顶上照明灯的位置能看到明显AO陷。
有种置身时空缝隙的错觉。
指尖贴着透明舱壁逐渐张开,陶曼压下身子将脸贴与舱壁贴的极近。黑白分明的眼睛,穿过透明舱壁所映照的景色绚烂无边美轮美奂。
震撼人心,却缥缈无依。
深入那绚烂色彩深处,整个人像是变成一粒沙让人从内心生出孤寂。
在船舱边沿位置上坐下眼睛看向外面。前舱人虽然少,但是偶尔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军人路过。
听着背后一声声跟兰登敬礼的声音。军人特有的庄重威严,以及军靴跺在地上沉闷的声响。
像是驱走内心那股孤寂,也让周围被金属包裹的冰冷的空气变得有点生气。
而且透过透明舱壁,映照在上面反射出身后的景色交错着宇宙的绚烂,扭曲成一种别样的韵味。既新鲜又有些奇异。
恍惚中出现在背后景色里面高挑身影。和其他人不同的粉色短发,露在眼罩外面的金色右眼。周身缠绕的威压沉的压人让那张艳丽的面容看起来有异样的艳丽。
“你就一直坐在这?”绕倒她右边位置坐下的殷染。
这才一会不见身上烟味变得更重,果然是越忙的时候抽的烟就越多,“嗯。”
“为什么不回房间坐着。书都看完了?实在无聊的话,让莫德给你搬个电脑进去。”熟络的口吻,从那个时候点破窗户纸开始,两个人相处就越发自然。
“不用,我就想单纯出来逛逛。”陶曼难以启齿。两个世界现状文化背景差异,让她和这个社会彻底脱节。
“是不是觉得闷得慌。”
之前一直忙着找条活路,没有心情估计别的。后来跟着殷染到处走的虽然发生了些事情但是好歹出去逛逛。这才刚刚透风没多久,就恢复与世隔离的状态肯定憋得慌啊。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幽怨,殷染嘴角浮现丝丝笑容,“帝都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很近,大概明天晚上就能到。到时候下了飞船带你在帝都逛逛那里很繁华。”
“你不是要处理事情?”明明刚刚那个叫做罗威的男人说有重要事情,这才临时改道。
“是要等到事情处理完。不过我在那里有行馆,里头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比这里要热闹的多。”
真的?
对于殷染生活枯燥程度的了解,陶曼表示怀疑。
结果当飞船真正着陆的时候,陶曼走出那刚钢铁铸成的庞然大物。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她心都几乎要飞了出去的。
深吸一口,满满充盈胸腔的冰冷空气。接近黄昏的天色不是她所熟悉的晚霞,然而那仿佛临近午夜的深蓝整个天空看起来有种别样的魅力。
只是明明才六点多...天就已经黑了.
“怎么了?”越过她走到前面的殷染侧身停下步伐,回头看着嘴角含着笑容的陶曼。
“没什么,重新回到地上的感觉很好。”陶曼内心雀跃。
坐在驾驶座上的是许久没见的莫德,而兰登坐在副驾驶座上。陶曼和殷染两人并排坐在后面。一进入狭窄的空间,殷染久居高位的侵略性让陶曼有些许不自在。而且不知道是不车里空间狭窄的缘故。昏黄的灯光从上照下,将殷染帽边拉下一层厚重的阴影。
整个空气里有种无法言述的沉闷和压抑。
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
不知道到底驶向哪个方向,陶曼安静地坐在男人身侧。玻璃外面顺着的反方向飞速退去的夜景。
外面天空越来越暗的天色,周围点起的灯光被速度拉长连接起来组成流动光带,配上后面高矮不一的密集建筑。
光怪陆离。
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停下来的车,陶曼坐在真皮坐垫上昏昏欲睡。恍惚中好像贴上她脸的粗粝指尖,下意识睁开眼就看到殷染那张背对光线的凑近的面容。
“到了吗?”因为放松而微微下滑的身体,嘴角稍稍有些湿反手摸了一把。
还好没留口水,不然太丢人了。
笨拙像小兔子般柔软的动作,引得殷染锋利的眉眼稍稍变得温润。
“行馆到了。”像是朦胧花朵盛开,陶曼不太好形容这种感觉。一瞬间仿佛被那张脸上不经意展现的温柔所蛊惑。
两人这些日子离得很近却一只没有这么窘迫的感触。陶曼像是被烫到一样,耳根子顿时有些发热。
“晚上很凉衣服裹紧点。”将她肩头的衣物压紧,殷染轻笑着捏住她的手打开车门。从殷染嘴里说出来很凉,以陶曼的感觉,就好像是从春天直接跳到入冬。
明明从飞船上下来没有多久啊!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啊,冷风嗖嗖往衣服里灌,就差没有下雪。
这就是传说中的昼夜温差大。
也许她该庆幸这里至少温度还不到零下。搓着臂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陶曼,抬头看着站在她身边嘴角含笑的殷染依旧是那身军服。比起他挺拔的身姿,她就恨不得缩成一团。
被她没出息的模样所取悦,从身后副官手上拿过外套展开披上她肩头。行馆门口,如白昼般透亮的灯光将殷染侧脸照的透白越显得俊美。一向都是以浓墨重彩取胜的容貌,被灯光一照将那艳丽色彩遮掩一身气派倒是越发出彩。
“指挥官!”
一直以来都被殷染照顾与世界隔绝。陶曼从未直观面对如此众多黑压压的军人齐刷刷的迎接。
没有红地毯,没有鲜花。
简单的只有边黑压压看不到尽头的军人。陶曼不矮,但是比起这个世界男人身量她就小巧的多。黑压压重重叠叠的军人,有的在前面大多数隐在后面。匆匆一撇根本记不住长相,唯一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那和让人胆战心惊的气势。
被挤在中间她,突兀的简直就是黑色幕布上那点鲜明的白。
小小和周围成明显反比,而且更重要的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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