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推着一道灰色的金属推车从走廊入口走来,颜色漂亮的风铃花插在浅色花瓶的瓶口,微风吹过的时候,花朵就像是一个个小铃铛随风轻轻晃动。
江然无聊的直打哈欠,他站直身体,大老远的就瞄上了从远处而来的花束,朱莉推着金属推车走到面前的时候,他忍不住从里面抽出一小朵细细打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宇扬起眉梢,走到江然对面。
“这花很漂亮吧。”
“我特地挑给顾西的。”说话间他伸出指尖不停摆弄着颜色娇嫩的风铃花。
圆润的指头压着诱人的淡紫花苞,有种别样的美感。
江然冷冷的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肩背显得放松,开玩笑的说着:“凌少爷很了解她吗?也许顾西她不喜欢这么艳丽的鲜花呢。”
“顾西是个很温柔的人。”凌宇微笑着摇摇头,像是已经预想到了某种场景。
他伸出手欲从江然的手中接过鲜花,江然却微微用力,紫色的花朵在空中来回晃荡,却不肯落入瓶中。
朱莉小心的低着头,用余光默默打量着这一切,然后默默缩小着自己的存在范围。
空气中的火药味浓的连事不关己的夏彦和也忍不住转过头来,他用白皙的指尖托了托黑色的镜框,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似乎他不在的时候,室友们发生了一些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的视线短暂的在二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又越过他们看向身后:“朱莉,先过来开门。”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病情严重了,急促的敲门声后,顾西却依然迟迟不给几人开门。
虽然探病是过场,但夏彦和确实没空在这儿陪他们浪费时间。
狭窄的过道里,两个男人占据了大部分的通道,朱莉为难的看着面前两只开着屏的孔雀:“那个,能让我先过去一下吗?”她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两个军校学生。
她从同事们的嘴巴里听说过,这几位的第一军校的学生家里都很有些势力,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得罪他们。
好在也许是担忧室友的情况,也许是不想在外面闹得太难看。江然和凌宇同时停了手,给朱莉让开了道路。
金发的朱莉从二人中间推着小车挤过,金属的齿轮和地面碰撞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
“咔嚓”一声,门开了。屋内阳光柔和而温暖,开门的响动和脚步声惊醒了顾西,她有些不耐烦的揉搓着眼皮。
“什么事?”刚起床的声音还带着点黏糊沙哑,她忍不住咳嗽两声。
一抬头就看见骨相立体清冷的男人,眼睛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正冷冷的打量着她。
两人莫名地对视了一会,夏彦和先移开了视线,房间里弥漫着异样的沉默。
顾西抿紧嘴唇,感觉自己的这个室友好像更讨厌她了……
“小西,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花,喜欢吗?”凌宇一边从金属推车上拿起花瓶,仔细的把它摆放在病床一侧的桌子上,方便顾西观赏,一边看向病床上的黑发少年。
动作优雅干净,紫色的花朵衬在他金线边缝制的袖口上,竟然也显得有几分华贵。
江然不甘地跟在凌宇的后面进了屋,刚刚一个没留意,竟然让凌宇先一步进来了,他有些郁闷。
漂亮的眼眸扫到病床上的黑发少女,却肉眼可见的神采奕奕起来。
他忍不住半弯着腰凑在了顾西的床边,浅色牛仔裤绷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露出嘴边尖尖的虎牙,他双眸明亮的盯着顾西,想要揽住她的肩膀。
肢体靠近时,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清甜的桃子气息,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他极其自然的替顾西掖了掖被角,转过头的瞬间,烦躁地看向杵在房间中间的三个人。
微扬眉梢,语带嫌弃的开口:“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也许你们可以先走了。”
朱莉倒是十分自觉,眼观心,心观鼻地把金属推车上早已准备好的药物和营养液放到桌子上,急匆匆的出了门,生怕某种火焰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江然满意的点点头,目送着朱莉离开,又把目光转向了夏彦和。
眼神微妙,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夏彦和没看他,只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两张棕色的表格,冷着脸递给病床上躺着的顾西。
眼前的两人什么关系再看不出来,也许可以考虑去医务室换双眼睛了。
“把它填好了,我就走。”他冷漠的说着。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提醒一下江然,军校不允许同性相恋。
这样的纠结呈现在他的脸上却是冰一样的冷寂。
“哦,好。”顾西仰着头看他,视线经过他淡漠的眼眸以及紧抿的嘴角,最终又回到骨节分明的手腕上。
她接过表格,一边拿笔准备写字,一边忍不住细想:夏彦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她的呢?
好像是从一开始吧,她冷不丁的想到。
手心里棕色的表格在视野中逐渐清晰。
上面要求顾西写出9号那天感染的完整经过,还有一些被感染后相应的身体数据。
笔尖在纸上飞速的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江然松开手,微靠在床沿,小心的不让自己打扰到顾西。
房间里刚刚还摆弄鲜花的凌宇,此时已经坐上了柔软舒适的沙发里,半屈着腿,案几上还泡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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