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回睁开眼,看到的是医院的天花板,可身体却像不存在一样,只有无边的疼痛,头脑却异常清醒。
“你醒了!”文清猛地把脸凑到林回面前,满是惊疑与喜不自胜的情绪涌来,泪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林洄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的眼神也变得更深沉。
然后,就没了后续,林洄发现自己彻底动不了。
医生们把她围了一圈,文清在外面哭,呜咽的声音被林回听得异常清晰。
林回闭上眼。
……
“不好意思,我们找不到原因,她机体一切正常,不该动不了啊。”医生的声音带着慌乱。
文清沉默着。
她不知怎么走到病床前,开口问:“你怎么回事?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了,为什么把银行卡的密码放到我包里?你是知道的,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治疗?非要跟我去南极?”
林回闭了闭眼,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醒着,你看着我,说!”文清猛地站起来,把林回的头掰向自己。
林回只睁开眼,文清盯着她那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到自己的血丝布满眼球。
“你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吗?”
看着林回眼中倒映的自己,文清把头埋进林回的颈窝。眼泪仿佛流进了对方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诸般委屈无处发泄,她差点把自己闷得喘不过气。
“我会把你治好的。”
——
接下来的时光千篇一律,文清请人给她读故事、讲财经。文清则在每天早上和晚上各待半小时
说自己的钱不够了。
她说自己向父母借了钱
说简则作和她注定不会分手。她又说自己问过了
简则作养了只猫叫珠珠,圆墩墩的,特别粘人。身体从未似在不同地方辗转,换了一个又一个。
文清在旁边哭:“你为什么没有家人啊,为什么没有朋友啊,为什么全世界只有我啊,你为什么要消失”
林洄懂得她的未尽之言,文清快撑不下去了。
那双眼睛看着她,不藏不掩,是极致的难过。
文清将手狠狠打在林回旁的被子上,那声音在寂静中响起:“等你好了,要千倍万倍的补偿我”
她站在原地问:“你同意我,眨三次眼”
林洄闭上了眼
文清有点愣住了,几乎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同意啊,你同意,求你了临回?”
林洄有点不忍再看,闭上了眼。良久的安静几乎让她以为文清已悄然离开,可睁开眼却发现她正静静站在那,对上视线。
林洄心一滞,这才像个活人一样,心口开始跳动。
林洄一怔,她想,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拼命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只觉灵魂正加速消耗。
终于,她的手指一动,文清看在眼里,快步来到林回身边。
“你能动了?”下瞬间,林回抓住文清的手就顺着向下
“碰到了”
文清感受到自己的手掌,只觉得林回在她手心划了一个星芒
“星星?”
可林回不再有动静
心中一紧,文清突然想起一件事
青年时的文清和父母决裂后租了个房子,那晚上临回刚当上组长,这个女孩还挺冷淡,说不上几句话
后来文清打算装饰房间,买了发光的星芒贴和一个巨大的星空顶灯
“你这‘星光’灯有你人这么高了吧”临回见到这台灯十分诧异“那间房间装得下吗?”
“呃,貌似放不下。”
“可以放客厅吗!”文清不太好意思
“我客厅也装不下吧,这么多东西没处放。”
“那可以放你房间吗”文清脸一红,以为会被爽快拒绝
可临回答:“行,那可以,等你把东西收好,再放客厅吧”
天晴风好,悄悄作响的风声冲淡了临回身上已久的疲惫和疏离感
“星……”
文清推开林回的卧室门,,一进门,文清有瞬间恍惚,上一次和临回推心置腹还在不久前,可夏日已过,这房间也如一场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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