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石头沉在林洄心头。

也许还有别的,更根本的原因。

时间要到了

林洄时常感到眩晕,她会不注意忘掉一些小事。

她抬头望向凌迎迎,她想,连妹妹都会受到影响,周围的人更是会忽视她的话

“这算什么,悄悄覆盖,最后再彻底清除掉吗吗?

之后日子越来越快,凌迎迎的“幻觉”也越来越多。

“姐,我是不是该治治啊?”

中考后第三天,一个雨天,凌迎迎扯着林洄的胳膊问。

“又遇到什么了?”眉头微皱。

凌迎迎手比划着,“从我看到两棵一样的树开始,天上有鱼的倒影,有龙在游,路上的两个不同的人在做同一个动作,今天,我竟看见米粒在门口边堆积成山。”

凌迎迎数下第五根手指,“雨水落下后被溅出的水滴在空中静止了一瞬,好久,真的好久!”

她恍惚,“姐,我该怎么办”凌迎迎胸口很闷,眼中渐湿,“我该怎么办”

“嗯,过几天,我承诺,我带你去治,等你再次醒来,就不会再有这些幻觉了”

“可是,好费钱”

“没事,我会解决的”

林洄想,这种预感来了,她还能活过来吗,太短了,待在这里还是太短,”

为什么,她皱眉,为什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她做了什么吗?

……

凌迎迎在混沌中醒过来,浑身没劲,躺在床上没动,看着纯白的天花板。

“啊,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床边只有护士,窗外天气很好,把病房照得敞亮,一览无余,护士给她升起病床。

“谢谢。”

喉咙干涩,凌迎迎说出的声音很虚。

“我姐姐呢?”

“啊?资料没写你有姐姐啊?”护士捂住嘴,“我把赵医生给你叫来。”

病房再次静下来。

“叩。”门被推开。凌迎迎眼中刚燃起的光亮,下一秒又黯淡熄灭了。

赵医生走近,观察了一下,笑得平易近人。

“你目前很稳定呢,住院治疗这么久,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我姐姐呢?”凌迎迎又问。

“什么?”赵医生顿住,“你没有姐姐啊,你冷静一下,你得的是人格分裂啊”

“你把这个都忘了?”

“姐姐她消失了说明你好了呀,”他安抚道,“你解决了所有事,接下来好好生活……”

凌迎迎的目光变得锐利,“我不相信,是所有的麻烦是我解决的?我是一个人来医院治疗的?”声音尖锐。

医生被她吓到,“我了解你的家庭现状,你很勇敢,解决了所有事,独自到医院说自己有了人格分裂,塑造了一个姐姐,陪伴到你

‘不’”凌迎迎说

“不是这样的”她喉咙干涩,近乎窒息,胸口尖锐疼痛,几乎占据所有感知。“你回答我,我姐姐呢?”

赵医生慌了,“你冷静,深呼吸!”深呼吸

“呼……”凌迎迎的喘息声慢下来。

她闷在被子里,双手捂住脸,呜咽声从指缝挤出来,越来越响,几乎成撕心裂肺的痛哭,身体因为用力而不停颤抖,仿佛有无穷无尽地溢出身体的绝望。

“我姐姐呢?”

“姐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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