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和白晚秋说了什么白晚童不知道,只是听苏沫出来的时候还在调侃白晚秋的年龄。
“你现在要16岁了吧,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苏沫出来时笑容已经带上了几分真心。
“不知道,大概是考所警校出来当警察吧。”白晚秋的笑也带上了几分真心:“不然我以后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那你想当什么警察呢?”
“缉毒警。”
她们两个又看向坐在角落长椅上的白晚童,再相视一眼。
苏沫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她呢?”
白晚秋垂眸:“我当然希望她好好长大,她是我们家唯一能拯救的。”
“有钱固然重要,但是……”她浅紫色的眸子里是无限的落寞:“你看我哥,现阶段随时都有被寻仇的可能,身份也不尴不尬。”
“你再看我,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叫我一声白玉小姐都是高看我了,哪天就……”
“我们家也只有她有被拯救的机会,没有走到绝路上。”
“……你要的东西,我一定给你。”苏沫看着她,一时间也有些难捱:“就算是为了小罗刹。”
白晚秋:“谢谢。”
“不,是我谢谢你。”苏沫长吁一口气:“谢谢你没有计较当初我把她拉离了正常人的生活轨迹。”
这句话话音落下,她们再没有说话。
白晚秋对白晚童说:“回家了,再晚一点赶不上公交车了。”
“来了。”白晚童拍拍裤子跑过来。
苏沫这才注意到她们姐妹两个到现在都穿着校裤,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苏沫悄悄点了支烟。
她有预感,白晚童也不会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轨迹。
如果当初白晚童没有救她,让她就那样被死在无人问津的小路上,会不会他们家就有一个正常人了。
女士细香烟的袅袅云烟里,苏沫声音特别轻:“对不起。”
临近过年,大街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橘红色的夕阳下世界如此温暖。
“你们的话我听到了一点点。”白晚童手上提了一袋米,在等公交的间隙悄悄说。
“嗯。”白晚秋看着手机应了一声。
“哥哥他……”
“惹了一些人,容易被寻仇。警方现在暂时给他定性是白帽黑客,但是没有登记,以后会比较难搞。”
“那你呢?”
“比他情况好一点,只是我还未成年,他们不知道该给我安排一个怎么样的身份,只给了我一个‘白玉’的代号。”白晚秋看着缓缓停下的大巴。
姐妹两个上车,白晚秋从口袋里摸了三个硬币投币。
“晚秋。”白晚童凑到她耳边开口:“如果我们早生几年,现在会不会简单的多?”
“会。”这是她仔细思考后的答案:“但是在没有哥哥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们还会有现在吗?”
白晚童沉默。
—
白晚风在家里打扫完卫生,又开了电脑。
就算暗网已经出面把他的击杀力下架了,刻耳柏洛斯还是没有放弃攻破他的防火墙,努力尝试找到一丝漏洞,虽然没有成功。
【黑客守则第一条,电脑会记录所有黑客的行踪,除了Wind。】
【因为你的电脑也属于Wind。】
【我感觉我老婆(电脑)给我戴绿帽了,诶我好像就是绿帽黑客耶。】
【刻耳柏洛斯别试了,在你打到king的家门口之前,你们会先被所有黑客攻击得连裤衩子都不剩一条。】
【黑帽子已就位,随时准备把他们扒的祖宗十八代裤衩子都不剩。】
【红帽子已就位,随时准备挖坟。】
【Oh my god,我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但是,灰帽子已就位,随时准备帮黑帽子和红帽子保驾护航。】
【白帽子已就位,随时准备报警。】
【我谨代表绿帽黑客、蓝帽子和脚本小子发言,坚决站在king这一边。】
【黑客方所有人已进入红域,请做好准备。】
【不是所有,我是黑客联盟反Wind派的。】
【这位仁兄,你应该快要被踢出黑客联盟了,昨天欧美黑客联盟、中国红客联盟和世界极客总局联合发布了一条规则。】
【尊敬每一个勇于和暗网规则对抗的黑客,他们是黑客界的有生力量。】
【Respect every hacker who has the courage to fight against the rules of the dark network. They are the living force of the hacker community.】
【ダークネットのルールに対抗するためのハッカーを尊敬する。彼らはハッカー界の生きる力だ。】
……
世界频道一般都是黑客在聊天,因为除黑客外的人一般都挤不进世界频道。
白晚风看着不同语言刷屏世界频道,翻译出来只有一句话:
尊敬每一个勇于和暗网规则对抗的黑客,他们是黑客界的有生力量。
白晚风是个单机黑客,并不经常和其他黑客交流,虽然有时候会被动和早上能来的黑客交流一下技术,但是通常是以他高处不胜寒的胜利告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暗网黑客的king。
他在16岁以前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黑客水平有多高。
因为没有对照组,所以他不知道11岁入侵某系统填补防火墙漏洞被对方工作人员追着感谢是个什么水平,也不知道他后来干的一系列壮举是个什么水平。
但是暗网上面的黑客都是黑客界里顶尖的人物,只要看你一段编程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水平。
而他白晚风就是在三个小时的技术交流中成功打出名声,并且在后续各路人马的找茬中打出一片天地的公认的暗网第一。
白晚风已经把几处异常流量清理的只剩下最后一处,但就在他准备结束这一切的时候对方停止了攻击。
【king,你为什么是个好人?】
看着对方停止攻击后发来一句不明所以的话,白晚风没有趁这个空档攻击,但是也没有松懈,手指依然没有离开键盘,只要对面继续攻击自己就还有还手的余地。
可是过去三秒,对面依然没有攻击。
【这不是好人坏人的问题,我只想无愧于心。】
白晚风给了对面一个回复。
无愧于心,作为一个正常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伟大理想,只想无愧于心。
那一头曾为了king自学中文的朱安妮塔逐字逐句翻译,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她打了一行字,然后关上电脑。
【Thanks.】
白晚风挑了挑眉,这就结束了?
但是他不知道,这还没有结束。
【Juanita 拔了刻耳柏洛斯的电源!】
【我操,Juanita疯了?】
【她本来就是king的狂热粉啊。】
【现在刻耳柏洛斯可谓是内忧外患啊,内忧:Juanita,外患:全体红方黑客。】
【本来应该刻耳柏洛斯是红方、king是蓝方,甭管开始是什么样,现在全体黑客为红方已进入红域。】
【怎么今天那群反Wind的人半句话都没憋出来。】
【好像是已经被Wind支持方的兄弟玩瘫了。】
……
“哥哥,我们回来了。”白晚秋和白晚童把大米和油放在茶几上。
“回来了。”白晚风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年夜饭要用的菜我已经买好了,在冰箱里。”
“毛荣和罗历过两天要赶车回老家过年,还把吃不完的饺子送来了,白菜粉条猪肉馅的。”白晚风从房间里走出来,眼里掠过疲惫,在和白晚秋对视的时候又强颜欢笑道:“家里还有点腌菜猪肉馅的馄饨,晚上一起煮了吃吧。”
“好。”白晚秋看着妹妹走进房间坐床上看手机,她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你现在情况如何?”
“没什么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笑?”
听到这句话,白晚风这才感受到面部肌肉不正常的僵硬,和因为僵硬太久后骤然放松的酸痛。
“真的没有问题。”白晚风搓了把脸,长吁一口气:“我只是有些担心,毕竟我不可能一直守在电脑前面。”
白晚秋也僵硬地点头:“说的也是。”
被白晚秋关上的那扇门后,本应该坐在床上玩手机的白晚童抵着门板,偷听他们了了几句对话。
—
“哥!我接到了诈骗电话。”沐予明高举着手机跑到健身房。
健身房里,沐子归正裸着上身对沙袋挥拳头,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肌肉线条流畅到几乎完美,他扶好沙袋,摘下散打拳套,开了瓶矿泉水:“然后呢?”
“他们都不放年假的吗?”沐予明无聊得跟电话那头的骗子聊了起来:“喂,你们都不放年假的吗?”
骗子:“……亲,我们是不放年假的呢。”
“这么倒霉啊。”沐予明伸手抢过哥哥刚拧开的矿泉水:“都快过年了,祝你新年快乐呀。”
沐子归斜睨他一眼,抬手在沐予明叼着的矿泉水瓶上捏了一把。
他不是很想告诉这小子,很多电信诈骗发生在金三角地带,特别是缅北,被骗去抽血挖肾做苦劳力的人不胜其数。
骗子:“谢谢……”
“呜——咳咳咳咳。”沐予明呛了口水,拿下矿泉水瓶,幽怨地看了一眼他哥,继续和电话那头闲聊:“大过年的,你要骗我多少钱啊,我给你发个红包。”
骗子:“不用了——”
“是点这个链接,对吧。”沐予明点了手机上的链接,跳出来一个付款消息:“不能微信付啊,等会儿我得去找一下银行卡。”
他还没起身,骗子就挂了电话。
“他怎么挂了?”沐予明转头问他哥。
沐子归翻了个白眼:“大概是因为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吧。”
沐予明又回拨过去,结果电话又挂了。
“你都无聊到跟骗子交流感情了吗?”沐子归问他。
“对啊,太无聊了。”沐予明再次拨通电话:“要是回京城就好了,可惜爸妈没空。”
骗子那边又挂了电话,沐予明也懒得再打了,起身去找银行卡。
沐子归看健身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看了眼时间,等会儿还有时政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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