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葵将满身冷汗血流不止的如藿抱回如藿阿姊所居住的院落中。
毕方看见竟是殷如葵将自家女公子横抱回来,大惊失色,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正准备张口询问时,就被如葵的吩咐劈头盖脸地砸了满脸。
“快!阿姊要生了,将供养在府内的稳婆和产婆都给我叫出来!”
如葵将似是已经陷入昏迷的殷如藿放在床上,一手把住殷如藿的手腕,一边语不停歇地吩咐着站在一旁的毕方,“让仆妇不停地烧着热水,水要沸,且不能停,然后准备好用火烧过的薄刃,剪刀,以及吸水性极好的纱棉布……”
自己说了一堆,但却感觉身旁的毕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如葵小心把这如藿的脉搏,一边抽出心思朝毕方瞟了一眼。
不瞟这一眼还好,瞟了这一眼,如葵差点没被气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瞧着平时极为冷静沉稳的毕方现在像只呆头鹅般,竟似被吓到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如葵气结,放下如藿的手,几步来到毕方跟前,直接甩了毕方一个重重的巴掌并伴随着一声大喝:“毕方!回神!”
毕方的脸被如葵扇到一侧,听到如葵吼了自己名字的一刻,才恍若如梦初醒,喃喃重复着如葵刚刚吩咐下来的话:“去找稳婆,热水,火,火,……”
如葵一把握住毕方的肩膀,死死攥住,强迫毕方的眼神和自己的眼神对上,极为郑重严肃地向毕方说道:“先去找阿母,让阿母在外面震场张罗,阿母这套经历比我熟,还有就是,从现在开始,封了院子,不准任何人出去,听到了吗?!!!”
毕方此时还是有些怔愣,如葵捏着毕方的肩膀死劲摇了摇,语气更加肃然,“听着毕方,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但现在能保住阿姊和我外外的性命的人,唯剩咱两!你现在所有的举动,关乎我阿姊和她肚子里面孩子的性命!听到了吗毕方!”
“肚子,孩子……殿下!”毕方似乎终于从惊吓中回神,冲如葵跪了下来。且口中说道,“殷娘子,我家女公子和小殿下就拜托给你了!”
说完,朝如葵接连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便匆匆起身向外面跑去。
小殿下?!!!!
我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
如葵惊疑不定地回首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阿姊,阿姊,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最要紧的是先把阿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下来,避免上一世的惨剧发生。
如葵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嘴唇,“嘶……”,刺痛感瞬间让如葵清醒,原来是如葵刚刚想得太过入神,咬得太过用力,不自觉间竟将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她舔了舔溢出的血珠,逼自己沉下心来,握住如藿的手腕,感受着如藿脉搏的跳动,仔细分析着。
这个脉象……真的有些不大对头啊!
如葵拧着眉,感受着指腹间滑脉不似滑脉,沉脉又不似沉脉……
这样的脉象如葵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按照常理说,怀孕时的女娘,脉象多为滑脉,是如盘珠之形荷露之义往来且流利的脉象,但阿姊现在的脉象,滑而不和,且如水投石,竟然有沉脉的迹象,可沉脉为阴,其病在里啊!
正当如葵略有所思时,殷母和佘夫人同时赶到了如藿房内。
殷母一脸焦灼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如藿,急匆匆的问向如葵,“怎么回事儿!不是还有好些时日才到生产之期呢?提前这么早?难不成竟是要早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跟在殷母身后地佘夫人也着急地问道:“是啊如葵,怎么突然就要早产了呢?”而后又仿佛是反应过来般对如葵说道:“嗐,我这也是着急糊涂了,问你一个还未定亲的小女娘有什么用啊!”说完,便扯过正端着东西进屋的女使,对着女使吩咐道,“你去,赶紧请稳婆和产婆过来,问问她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如葵已经站立起身,将自己的头发挽起,并拿出随身的绢巾包住,然后如葵将女使拿进来的束带将自己的衣袖通通绑好,边绑边回复殷母的问题:“是,本来是还有些时日,但今日阿姊动了急怒,怒伤肝,气郁化火而热扰充韧,则会破血忘形,导致胎动不安才会使得阿姊出现这般境况。”
随后,如葵又瞟了一眼佘夫人,一边俯身尝试着叫醒如藿,一边和殷母接着说道:“至于阿母所问为何会出现今日这般情境,怕是佘夫人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缘故,其中的细节您一会儿问佘夫人便可。”
如葵看叫不醒如藿,让阿姊自己脱衣服怕是无望了,随即便拾起阿姊的裙摆一角,大力一撕,整条裙摆从上到下全然裂开露出已经沾满鲜血的如藿的双腿和肚子。
“这边血气重,您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赶紧出去吧。”如葵头也不回地对着后面两位夫人说道,紧接着顿了顿,随即对殷母补充说:“对了阿母,为了阿姊的安然生产,我吩咐毕方将整个院落都封起来了,在阿姊成功生产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阿姊的院子,最好是能将整个佘府都封起来,不知您们二位意下如何?”
“整个佘府都要封起来吗?会不会有些过了?而且我儿还没回府,这如藿生产是不是得等他回来……”佘夫人犹犹豫豫地反问说。
“好,只要能保证你阿姊安然生产,这些都是小节,放心交给阿母,还有什么是需要阿母一并做的,你都告诉阿母,阿母今日必当给你办到!”殷母在佘夫人开口之际同时说道。
佘夫人诧异地看向殷母,声音陡然拔高,“亲家母,你在做什么?你这是要封了我整个府邸?”
殷母轻飘飘地瞥了一眼佘夫人,“既然我那好女婿现在没到,那今日也不必到了!”
听闻此话,佘夫人顿时像报鸣的家鸡被卡住了脖子,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咽进了肚子里,脸也憋得紫红。
殷母回身,面无表情的盯着佘夫人说,“亲家母,不如我们移步到外面,仔细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一向胎像稳固的我儿竟会陷入如此危急的境地!”说完,也不等佘夫人作何反应,一只手掐住佘夫人的胳膊,半拉半拽的将人带了出去。
如葵看见整个佘府最大的麻烦被殷母带出去解决了,顿时安心了许多,接着便对外扬声,让原先备好的稳婆和产婆都进到屋里来,正式着手,准备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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