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祁天明很快回过神来。
“我也没有很震惊，”
他笑着对贺佳阳说：“我就是很疑惑，”
“这么大个……明星？”
“怎么不去弹琴？倒是跑到厕所吸烟来了。”祁天明微微偏头看向贺佳阳。
“开始了是吗？”
贺佳阳收回撑在洗手台上的手，“摆烂，不可以吗？”
“摆，都可以摆，”
祁天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好顺着贺佳阳神奇的脑回路说下去。
“但大哥你也不是这时候开摆啊。”
祁天明外摊双手，贺佳阳看了眼，伸手将祁天明的双手合十，还满意地点点头。一系列动作完美得让祁天明一度认为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贺佳阳右手插入风衣口袋，又在烟盒里抽出另一支烟，可刚点着就被祁天明恰熄了火。
“你一定要在厕所吸烟吗？”祁天明上台下巴问。
“嗯，也行，”
贺佳阳将烟放回烟盒，说：“走，我们去外面。”
说是去的外面，最后还是被贺佳阳兜兜转转骗回了后台，贺佳阳没有再说一句话，祁天明也不好再问下去。
到后台时已经轮到最后一个合唱了，本来伴奏的人却站在舞台的红帘后面。贺佳阳靠在隔音板上，静静地注视着在灯光下闪烁的那个人———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跳跃，却在按下下一个琴键后微微一愣，又继续他的演奏。
“噗。”贺佳阳偷偷笑道：“弹错了。”
最后一个琴键按下，所有的掌声一并响起，贺佳阳笑着向台上的人鼓掌，那人也冲他挥挥手，后转头去同全部的表演者一起，向在场的观众们鞠躬。
“天明！”
小秦左肩朝祁天明碰了碰， “拿着这个！”
她递给祁天明一支礼炮，随后和祁天明一起拉响。彩带炸出后飘落在演员们的头上，贺佳阳拍拍肩上落的金色亮片，和大家一起欢呼。
晚会已经到了尾声，当台上所有的表演者下台，这场晚会就结束了。师生有序离场之后，这里便只剩下学生会零碎的几个人和地上散落的点点彩带亮片。
“阳阳！”
先前弹琴的那个人走过来一手勾住贺佳阳，然后用力地对他的脑袋一通乱揉。
“董芮你是不是有病！”
贺佳阳反手捶向董芮的肩膀，拽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墙上摁。
“啊啊啊！不要啊！我错了阳阳！”
“贺哥？！贺爹！！我错了！！”
“救命啊！”
董芮朝祁天明大喊，他的手被贺佳阳锁死扣在后背，脸直贴隔音墙，粉底擦在棕黑色的墙上留下一道白印，贺佳阳拿起手机就是对他一通乱拍。
祁天明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扫把，然后低头继续和小秦清理这混乱的“战场”。贺佳阳拍爽了，从董芮身上起来，随手牵了牵衣服，然后向空气鞠躬挥手。
“嘿你这人真的是小气！”
董芮从地上爬起来，叉腰嘟起嘴对贺佳阳说：“亏我还帮你弹琴，这就是你对友军的态度吗？”
“可你弹错了啊哈哈哈。”贺佳阳嘲笑他。
“你不会犯错吗？真是的，”
董芮左右摇着头，“没爱了。”
“就只有你们两个清理会场吗？”董芮拿起手边的扫帚问小秦。
“哦，没有。”小秦回答：“等会儿会有人来接手，你可以不用帮忙。”
“好。”
董芮刚说完，就朝贺佳阳踹了一屁股。贺佳阳瞪了他一眼，然后反转手机告诉他已经把丑照放到附中匿名墙里了。董芮没理他，一连给贺佳阳瞟了三个白眼。
“唉，”董芮勾住祁天明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哈？”
贺佳阳走过去拍开董芮勾住祁天明的手，“你怎么回事啊看谁都勾搭？”
“什么叫看谁都勾搭啊！还是不是兄弟！”
董芮一手拍向贺佳阳，“我还说呢，自己在外面勾搭美女都不让兄弟认识认识。”
祁天明牵了牵嘴角，拉过董芮的手，将扫把递给他，然后笑道：“那就拜托你啦！”随后从两人中间的过道穿过去。
“想跑？”
贺佳阳伸手拎住祁天明脖子后的衣领，祁天明一个急刹车，然后扭头扯开他的手。
“欺负人？”祁天明撇嘴一笑，“我可没惹你。”
“但你恰坏了我两根烟。”贺佳阳微微上扬嘴角。
“在学校吸烟你还有理？！”
董芮上前一手拍开贺佳阳，贺佳阳松手后祁天明便大步离开了。
“好啦，整个会场就剩我俩了。”
贺佳阳将扫把递给董芮，“辛苦你了。”于是大步流星地离开演会厅。
“嘿你这贺佳阳！就这点出息！？”
董芮朝离去的背影呐喊，然后将扫把放回工具区，拉开门走了。
晚上九点半结束的晚会，祁天明开锁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厨房的抽油烟机的灯还没熄，闷热的晚饭还放在锅里。林女士的房间已经关了灯，祁天明过去把房门拉上后就去了厨房。
他一个人在客厅吃晚饭，随意地浏览手机上的信息，除了万能墙上大家的欢呼和呐喊，还有小秦私发给他的谢谢。
三个钟其实没干什么实质的东西，除了叫人上台就是帮人拿东西，这么想想倒像是自己在卖苦力？祁天明苦笑，然后又低头扒了两口。
餐桌上熄黑的手机屏因信息再一次亮起，祁天明拿过手机看了眼。
谁发的？
贺什么？
贺佳阳？！
“在干嘛？”
“你在干嘛？”
祁天明看到对方正在发送，又撤回了信息，他刚把手机放下又拿了起来。
“……”
“早点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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