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驾——”
少典有琴一扬缰绳。
马车平稳地飞上了天际。
“哇啊——”夜昙稳住自己的下巴。
驷玉虬以桀鹥兮,溘埃风余上征。
除了接亲那日,她还没试过坐马车飞天呢~
而且,错嫁那日她光忙着提心吊胆了。
玉龙凤车,渺然出尘,凡人不见。
“……呀,我的纸鹤!”夜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钻回车厢。
这不,车窗边都开始下起彩纸雨了。
她的劳动成果啊!!!
夜昙赶紧将车帘子关好。
——————————
马车在苍丹山停下来。
夜昙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知音日。
她拿了车上纸鹤,还有新衣服下了车,来到一处墓碑前,开始将纸鹤一只只烧掉。
神君也跟着开始烧香。
慢慢是他们的恩人。
若是没有她……
烧完纸鹤,夜昙又开始烧衣服。
烧完衣服,她将新买的酒倒在地上。
“你喜欢的吃的肉……喝的酒……慢慢你多吃点啊,不够还有……”
少典有琴默默地在墓前放下一束花,又起身离开,任夜昙一人抱着帝岚绝立的墓碑哭坟。
夜昙哭了一会,又擦擦眼睛。
“慢慢,你这只笨鸟!你说你啊,为什么要救我呢?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若是当初,慢慢不救她的话,也许一切都会更好?
她死了,姐姐没事,苏栀也不会丧失理智。
归墟好好的,四界也不会陷入什么危机。
“只要地脉紫芝还在,我总能复活的……”
“就是,有琴……他大概要伤心死了。”
“你还知道我会伤心啊?”玄商君走近。
“有琴……”
“我看你一直没有来……”
太阳都快落山了。
神君有些怕她伤心过度,便忍不住来看看,却被夜昙一把衣襟。
夜昙把头埋进人胸前。
“昙儿……”
他自然明白她的心。
“你是不是……要劝我别伤心啊?”
她本以为自己是青蝇吊客,不想也能有幸得遇知音。
只是,高山流水,流水高山……何其短暂。
“不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神君摸摸她脑袋,将人抱紧。
“伯牙只有一个子期。”他经历过断弦之痛,又如何会不明白。
因此,不作替代故人之想,也不慷他人之慨。
“也……不一定……”
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亦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他也好懂自己的心啊……
“我把你衣服弄湿了……”
哭够了的离光夜昙终于抬头,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别急啊……我给你来个清洁咒啊……”
——————————
“有琴,我们到哪里了?”
夜昙撩开马车帘子。
祭奠完毕,自是要回归正途。
他二人如今所行处,虽仍属于人界,却荒无人烟。
少典有琴极目远望。
凛冽的风吹拂寒冷的沙粒,呼啸着掠过沙丘和戈壁。
入眼是一片贫瘠天地。
“凉州。”
西北幅员辽阔,许多地区荒芜寥落。这里离人族边境不远,受地势等各因素影响,状况算不上好。
因担心夜昙的身体和心情,玄商君有意控制着车速。
“凉州啊……”夜昙作手搭凉棚状。
这里是边境。
数百年来,黄土陇中,也不知沉睡了多少人。
游牧者,好战者,田舍郎,市井人……
多少生息者……终成枯骨。
从前自己只是在地图上看到过这地方……却没想到居然会连续走了两遍。
夜昙回想起自己上昆仑时途经的风景。
她走的是大路,环境相对好些。
而且……
那时她没认出身边那孩子的真实身份。
他们一路上吵吵闹闹的,倒也真的不觉辛苦。
现在么,自然更不觉得了~
她不用当保姆照顾孩子,又多了车夫嘛~
“哇!”夜昙注意到沙丘上的一只悠然而上的大骆驼,“有琴你快看那!”
“怎么了昙儿?”神君看着骆驼笑,“你不会想喝骆驼奶了吧?等我们找到客栈我去给你弄点来。”他深知某人的吃货本性。
“好呀好呀~”夜昙自然来者不拒,“对了,我要先买件这边人穿的衣服~”才掀开帘子没多久,她就觉得呼吸间都是风沙了。
“你也小心点”,她又推了推赶车人,“小心变成土人了嘿嘿~”
“知道了”,神君有些无奈。
他当然是提前施了法术的好嘛!
时近黄昏。
一座古旧的木制建筑独自屹立在戈壁中。
石灯昏昧,夜风也夹杂着沙土的气息。
细看客店那模糊不清的匾额,上书“罗刹婆”几字。
这个客店……
神君皱眉。
太破了点吧?
“昙儿,我们真要住这吗?”
“我想去。”夜昙已经往客店的方向走去了。
坐了一天的马车,她的确想歇一歇。
就算这家客店的名字过分奇怪……
反正不影响自己睡觉就行了。
“那你等等啊……我去停一下车。”
等神君安置好了马车,背上他俩的小包袱进门时,夜昙早已订好房间了。
这家客店不大,只有一个老板和伙计。
都不怎么热情好客。
夜昙跟他们搭话时,仅仅得到了最基础的回应。
想来……这家店也不会有回头客吧。
夜昙打量了一圈这客店。
毕竟装扮什么的,也都是很奇诡的西域风格。
木质陈设上,零散堆放着许多佛像,却通通都是以背部示人。
二人手牵手来到二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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