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又是祭品吧?
“这是……侲子”,神君看了一会,终于有了判断。
传闻,人族常以侲子歌舞助威,逐鬼祭神。
侲子,即小儿。
武帝祭泰乙时,上通天台,舞八岁童女三百人,祠祀招仙人。
元封六年,又有求雨事,亦舞童女祷天神。
“这么说来……”夜昙脑中那原本模糊的记忆开始清晰起来。
禁中每逢腊月二十四、三十日为小大节夜,均呈女童驱傩,装六丁、六甲、六神之类。
只因女童为天癸未至的处子之身,乃至纯至阴,故国师用之祷神、驱鬼、祭鬼。
“神君”,青苹果开口解释,“我们这里巫风盛行,杀人祭鬼,很正常的。”
大户们常寻几岁到十几岁的童女,养之以充用,见怪不怪了都。
“我和这里的管事打听了,听说这次是县令李祈大人家给了钱十贯,悬赏征人祭祀,然后……然后他们就找到了个县民之女……就在那里!”
夜昙提着美人刺往祠堂祭台冲去。
“!!!”
只见一女子躺于血泊之中,被割截耳、鼻,断支节。
“怎么样?”夜昙看向少典有琴。
有些期待夫君能够妙手回春。
“不行了。”神君摇头。
来不及救了。
这女子连五官都被人割走了。
看着如此惨状,在场之人虽皆见惯生死,却不约而同地有些惆怅。
“这就是**裸的谋杀啊!”夜昙愤怒地挥了挥手中美人刺。
“你们就不告官么?”
“神君娘子,巴峡之俗,杀人为牺牲以祀鬼,以钱募人求之,谓之采牲。牺牲一些是自愿的,一些是被迫的……地方官都管不了。”
这是一种行业,富人出钱就能雇到人。
“除非那个地方官特别厌恶淫祀。”
“昙儿,你说他们……怎么会这样呢?”神君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求神,就该遵循正常程序。神明不会因为活人祭祀就更愿帮人实现愿望。
“傻了吧?”夜昙倒是觉得可以理解。
大部分人就是这样愚昧的。
“我觉得,可能是远古那些祭祀习俗的留存吧?”她想起,冥王那本书里多少也写了类似的祭祀法。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觉得……”
夜昙转转眼珠。
“先去把县令老儿揍一顿?”
既然暂时找不到那妖精,只能先帮受害者伸张正义。
“……也好。”虽说他不该插手凡间事物,但要彻底杜绝淫祀,并非一人一时之功。
县令乃是一方父母,若是父母不公正,则贻害无穷。
于是乎,夜昙便让苹果精回去照顾妇孺,自己与夫君一起来到那李姓县令的宅邸。
当然不是以正经方式进去的。
房檐上冒出两个脑袋来。
只见李宅内香烟缭绕,还有一群道人正甩着拂尘行走。
神神叨叨。
“他们这是在求什么?”夜昙看不太明白那道士踏的方步。
“求雨么?”
“是在求升官发财。”神君紧紧皱起眉。
“中央那个道士打扮的该是李姓县官。”
“……”也是,调动四季,让谷物丰收,那是地主农民才会做的事。
“那咱们要不直接下去揍他?”
“……这”,神君有些犹豫。
毕竟人家是一方父母官,他们就这样暴揍、威胁……
不知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正在少典有琴思索之际,变故陡生。
祭祀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只见一身着褐衣,长须飘飘,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突然闯进后花园,和院中的县官吵嚷、推搡起来。
看得夜昙直拍大腿。
这不巧了么!
直接就把她想做的事情干了。
“嘘……”神君示意娘子噤声,自己则仔细倾听起那厢动静。
原来,那褐衣男子是县令李祈的兄弟李禳。
这李祈有一儿一女,先前,神庙中的粉裳女子就是李祈儿媳。
李祈的女儿则被……
少典有琴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被那假扮自己的邪佞迷住。
李家二老爷李禳与兄长李祈同居一府之中,原本关系亲近,只因兄长某日开始笃信“玄商神君”,二人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自那以来,他们家发生了各种怪事。
首先是兄长的儿媳去神庙求子,却一去不返。
他本想带着侄子去寻侄媳妇,可兄长却执意拦阻。他一意沉迷于请神下降,保佑自己升官发财。
没想到,还真就让他成功了——神祇真的现身了。
兄长便开开心心将自己的女儿献上,让她前去服侍这玄商君。
乐得跟送女儿进宫当妃子没什么区别。
也不知那玄商君究竟有何魅力,自家侄女竟也像她爹那样,也被迷住了,整日神志不清,状若疯癫。
好歹也是官家之女,这没名没分的,算是什么?禁脔么?
也不知道脑袋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不同于其兄,李禳并不笃信鬼神之事。
只不过最近这玄商君对他家侄女的兴趣淡下来了,兄长便又起心动念,不仅花大价钱搜罗侲子,准备供品上供,还把主意又打到他家闺女头上——竟是要将自家小女儿也献了。
身为人父,他当然是不愿,又违拗不过族长的命令。
没错,李祈还兼着李氏族长的位置。
李禳无奈,便想到了……
去买人代替自己的女儿。
这才有了祠堂那一遭。
但是虔诚的李祈得到消息,说他轻漫神灵,赶紧加设仪轨,准备致歉。
“你这个混账!你要敢动我女儿,我跟你拼了!”
“来人,把二老爷给我拉下去!”
房檐上的夫妇听着叫骂声,不由对视一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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