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敲键盘时,耳后传来一道震天响。
Nancy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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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睡了一个漫长的午觉,一直到晚上八点才醒来。
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敲门,也没有任何人进出这间休息室。
仿佛被下达了某种指令,不许有人来打扰她。
她恢复了些精力,打开内部通讯录,想对梁置礼说说声谢谢,但看着他的OA账号,他职业又严肃的头像,他的Title。
又退缩了。
好似在这上面说不太合适,但梁置礼的私人微信又早删了,她叹了口气,最后找到高然的对话框,对他说了声【谢谢】。
那边迅速显示“已读”,回她:【不客气,吃饭了吗?】
Tara:【笑.jpg,不用啦,我不饿,准备下去处理下工作的事,谢谢高秘书。】
高然应该是在对话框里打了些什么,顶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过了会,又静止了,他只是简短回:【好。】
陶玉收了手机,窗外夜色茫茫,霓虹灯早已亮起,在陶玉心中,这座城市的夜晚总是热闹中带着几分孤寂。
7楼空了一大半,不少人已经下班回家,只有零星几个还在加班。
Elle也在,见陶玉出现,连忙上前挽住她。
“下午Nancy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呢,”她附在陶玉耳旁,“跟jennie两个人不到五点就走了。”
五点,她还在上面睡觉。
饶是陶玉有点心理准备,但还是对Nancy这一举动略感吃惊,毕竟总部的人还在这,她难道不想给总部的人留个好印象吗?
Elle藏不住事,她一直在这等陶玉。
“两天后就要路演了,Tara姐,你准备竞聘哪个职位呀?我们都希望你能取代Nancy。”
说完,还在陶玉面前握了下拳,表示支持。
Elle还是小孩心性,以为职场的竞聘就跟那些兴趣社团似的,以为跟谁关系好就去给她投一票,忘了这里是职场,职场也意味着竞争,不成功,也不会成仁。
而是淘汰。
“你呢?”陶玉在自己工位停下,她将电脑收到自己包里,抬头问“你有想竞聘的岗位吗?”
Elle苦恼地撅了噘嘴:“说实话,我还挺想去外面看一看的,比如申城,但是我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的,肯定会问我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干嘛,而且申城是总部,我的学历又不够,唉,也挺心烦的。”
“学历不是绝对因素,”陶玉看向她,“年轻的时候多出去看看,也是好的。”
Elle脱口而出:“Tara姐,你想去申城吗?”
“我——”
陶玉怔愣,有些迟疑,Elle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不等她回答便自言自语道:“算了,总部也没有什么岗位是我能竞聘得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扬城吧,反正有Tara姐在,我就很安心!”
说完,她唇角蓦地泛笑,捧着脸,有些花痴,“刚刚梁总下来扫了眼我们7楼,就那一眼,梁总真的好帅啊,昨天在年会上,我只能远远瞧着,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些小说里写的都是真的!人长得好,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听说他家境也很好……”
“这么完美的人,究竟会喜欢怎样的女生呢?”
陶玉沉默,无法作答。
这个问题曾充斥着她的少女时代。
她记得很清楚,有一回梁置礼被梁父叫回来吃饭。
饭桌上,他难掩年轻气性,讥讽梁父这段忘年恋,被梁父重重呵斥,最后一餐饭不欢而散。
她被示意出去,跟在这位小少爷身后,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人来人往的过道,这位小少爷步伐渐缓,肩膀似是无语地弓了下,随后懒懒靠向身旁一根灯柱。
路灯下,他的背影清瘦修长,侧脸线条如画,他身上还穿着广中的校服,白衬衫,黑裤子,引来不少路人关注的目光。
半响,侧眸似随意扫了眼身后方向。
陶玉见状,赶紧找了个棵树躲起来,九月的广城仍是闷热的,蚂蚁在树干上到处爬,嗡嗡乱叫的蚊子围着她小腿飞。
“啪!”
忍无可忍之际,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拍死一只趴在她腿上吸血的蚊子,瞬间,白皙细腻的腿上鼓起一个包,还有一滩血。
跟着就听见有人在她身前缓缓出声,声音很淡,带了几分戏谑。
“还准备跟多久?”
陶玉转身,在太阳落山之际,撞进了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他那时不戴眼镜,不像现在,镜框一遮,什么情绪都藏在眼底。
那双薄凉清冷的眸子丝毫不遮掩,直白看向她时,令人内心忍不住发憷。
下一瞬,一个娇俏的女生快步走到他面前,好奇地看了眼陶玉,随后姿态熟稔地去扯他衣袖,声音清脆明亮:“走吧,去我家吃饭!”
梁置礼目光一收,脚步随她动了几下,两人站在一块,真有点金童玉女的味道。
陶玉没敢再跟上去,晚风却将他们的对话送到她耳边。
“那是谁呀?怎么之前都没见过?”
“无所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重要。”所以不需要解释。
Elle见陶玉神思恍惚,胳膊肘轻轻碰了她,奇怪问,“怎么了,Tara姐?”
陶玉回神,嘴角扯了个弧度,回答Elle那个问题。
她笑,“那不重要。”
梁置礼喜欢谁,不重要。
况且她妈妈当时悉心照顾的,正是他最讨厌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一个梁置礼后妈月嫂的女儿,能重要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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