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我说景元,真有你的。”符玄在书桌上撂下一叠文件,不免讥讽:“局里等下就召开会议,你还能睡着?”
符玄一进门就见自己上司躲在一堆文案后打盹儿,好像就只有她在为案子着急。
景元揉揉眼见来人是最近晋升很快的警员下手,讨懒地打个哈欠。
“小玄子,咳咳……”在符玄的眼刀下,景元改变措辞:“彦卿他们做的怎么样了?这些文件是搜集来的线索?”
“你也真敢放手让新人去调查。”符玄叹气:“不过那个制作违禁药物的地下组织好像真的重出江湖了。”
景元笑着打开文件:“新人嘛,多历练。”
接着景元的笑容就凝固了。
符玄看着景元解释:“你猜的没错,这次和‘求药使’对接的人就是富绅B。”
在罗浮市,有个名为“求药使”的地下组织,以研发令人长生的噱头药物进行黑暗交易。求药使宣传他们的灵药能延长寿命,返老还童,滋长新肉,消除旧伤,甚至长生不老。
可药与毒之间,唯一线之差。
几年前,这种药物在地下拍卖所风靡一时,人们用了之后好像真的有效变年轻,可随之而来的副作用潜伏身体,定时炸弹一般击溃人的精神。
尽管如此,人们对于容颜不老肉身不死的追求仍然执着疯狂。
罗浮市迅速出警遏制这种荼毒人们心灵的苗头,捣毁组织,追查制造违禁药物的凶手。其中就有镜流和白珩。
也是那一年,出警任务导致的白珩死因。
景元进了警局,一直想翻出当年作案的细节,为什么会牵扯丹枫和应星,而他们又为何下落不明。可档案被锁,他的权限不够调度,镜流又疯魔,他只能肩负责任继续追捕求药使逃离的残党。
这些年经过景元背地辛勤调查,一手带起新人训练,终于摸到求药使为了金钱交易还在偷偷联系有钱人的线索。
“他们对接是在酒店的酒会?”景元看着文件:“人多眼杂,正是好动手。”
“如果我们进去,不仅会引起骚乱,目标还会因为风声逃离。”符玄分析。
“那就乔装组织好人手。”景元勾起唇角,眼底尖锐:“长线放缓,鱼儿才上钩。”
“这套燕尾服很适合你。”紫色头发的女人黑裙摇曳,语气神秘而暧昧。
刃看向卡芙卡。他想,是不是应该也回应两句?谢谢,你的裙子也很搭配。
话没出口,卡芙卡就理解的刃的眼神,她宽慰轻笑:“没事。”
“分头掩护,银狼会告诉我们目标——那位富绅的位置。”卡芙卡点了点微缩耳机,他们擦肩而过:“记住,阿刃,我们要活人。”
“劫走目标之后呢。”他最后问。
“萨姆的飞车会赶到吧?”卡芙卡抿了一口香槟:“小心,艾利欧说过,这次的结果似乎会有意外哦?”
“符玄你给我解释一下。”景元看着其他人都穿戴整齐,又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礼服:“为什么给我拿大码连衣裙?”
“你不会忘了自己上过电视吧?”符玄别过脸:“你抓凶手有功被表彰那次。所以在这种场合被认出来怎么办?”
这么穿更容易受注目吧!景元皮笑肉不笑:“符玄,那是一年前,谁还会记得一年前的新闻?”又重重叹气:“算了,你们先进去,我随后联系。”
“长官!”彦卿想到被提醒过注意称呼,又说:“不然穿我的吧,耽误安排怎么办?”
“放心。”景元安慰自己带大的新人:“我随后汇合。”
景元躲进人流,用上小时候学的三流手段翻进酒店后院。
“呸,老子上个破班,还要低三下四赔笑脸。”穿着服侍生衣装的男人独自偷懒溜出来吸烟,景元找准时机,猫到他身后:“那我替你上班吧?”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敲晕换衣服绑起来藏,动作一气呵成。
景元换上服侍装,刚想走进大厅,一个粗粝女声从背后响起。
“喂,那边的小子!”
不是吧,这就发现了?景元表面淡定,并没行动。
“我叫你呢,耳朵聋了?”头发花白的女人气冲冲走到景元面前,看起来像管事。
“让你穿戴整齐,你怎么不戴?”
景元纳闷低头看自己着装,合身不缺,掩饰得没露出半点破绽。
女主管把兔子发箍戴景元头上,又在屁股夹上兔子尾巴,揩了一把手感极好的油这才满意。
“今天的活动着装都是成套的,再不想穿也得合规矩。”主管这才走远。
景元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男人为什么一脸衰样,今天酒会的老板是什么癖好?!
为了任务,忍了……
“酒会已经开始,怎么还不见长官。”彦卿和符玄站在角落,他有点焦急。
符玄观察人流细微的变动:“难不倒景元。”
“二位的饮品,推荐解渴的梅子汽水怎么样?”戴着兔耳夹着兔尾巴的白发服侍生托着酒盘和他们打招呼。
符玄和彦卿认出来人,石化又轻轻碎掉。
景元看出他们在憋笑。
符玄忍得很辛苦:“这就是你的办法?”
景元低声威胁:“我这么努力,是因为谁?”
“长、嗯,先生。”彦卿极力克制表情:“我保证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进行交易的房间在三楼。”景元恢复正色:“我们分头去找。”
刃穿过走廊,一缕白发从眼前倏尔消失。
他愣了一下。
“喂,喂喂?”银狼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叔你迷路了吗?这么站着会引起注意的。”
“……抱歉。”刃低声回应,离开原地。
“已定位到目标房间。”银狼盯着电子屏幕:“那么门口安保……”
“能搞定。”男人寡言少语,看着手表发来的房间号。
“没有人能拒绝……长生的恩赐。”蒙面人如同布道传教的低语,蛊惑人心:“我们研发的灵药,效果显而易见,您不是早已确认?如果不是当年组织被围剿追捕,灵药也不会沦落到此番交易的田地。”
“话虽如此。”富绅摸着下巴看保险箱:“灵药该有的价值,我一分不少,但与其听你们说,我还是想亲眼看看当年那个成功的实验品。”
“这就不够诚意了。”求药使语气冰冷:“我们提供的样本记录还少吗?当年组织受创,那个实验体早就被警察劫走,组织连活路都没有,上哪知道他的下落?”
“那如果我说,找个人在我面前当场试药呢?”富绅眯眼。
“可以。”求药使合手:“灵药的作用当得起任何人质疑。”
敲门声在诡异的氛围下骤然响起:“您好,酒店特供酒水。”
求药使有些不满:“我以为不会来人打扰。”
富绅却伸手阻止:“实验体这不就送上门了吗?”
从景元进到房间起,领结的针眼摄像就开始拍摄罪犯交易的证据。
他飞快扫视一圈,打量他的富绅,块头结实的保镖。以及坐着的蒙面人,应该就是制造贩卖药物的组织。
景元靠近酒桌斟酒,富绅的眼神令人十分不舒服,但他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过来。”富绅命令,示意景元坐他身边。
景元挂起职业微笑:“抱歉,酒店不提供额外服务,服侍生有解释权……”
富绅一脚踹在景元离近的小腿上,一把抓住他毛多的白色长发,红色发绳就散落开。他一手捏着兔耳装饰:“还装上了?”
呵。景元在心底冷笑,这年头他能被误以为陪酒的也是稀罕。
富绅眼神示意求药使:“药剂拿过来。”
来了。景元眼神一凛,让藏起来的摄像尽可能拍到更多证据画面,自己却装作害怕恐惧的模样瑟瑟发抖。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富绅露出厌恶的笑,看求药使的针眼就要扎进景元脖颈:“用在你身上都是浪费,活久一点给我当牛做马吧!”
“等等。”坐着的另一个蒙面人死死盯着景元。富绅不耐烦大喊:“怎么?你的东西有问题?”
哎呀,景元的伪装开始褪去:好像被认出来了?
“这个人……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蒙面人突然反应过来情绪激动,景元毫不费力长腿横扫拿着针管的人,将药剂踢到桌下大喝:“彦卿!符玄!”
“警察!是警察!我们暴露了!”人群乱作一团,景元一枪打在想要跳窗而逃的求药使手边,表情冷肃:“今天,谁也别想跑……”
“咣当——”
房间门被撞飞,一个黑色身影和扑上来的保镖扭打一团,景元在灰尘中咳嗽看不清背影:什么时候彦卿这么能打了?
“卡芙卡……”刃通过耳机联系,下一秒黑色长裙女人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嗯,来了。”
真及时。刃对付着保镖,看见富绅想跑:“我处理这些,你追目标。”
“那我们结束见咯。”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卡芙卡开始她最愉悦的玩弄猎物时刻。
不对劲,不是彦卿。景元反应过来,看出来突然出现的男人女人是准备带走另一方的富绅。
看来不是一边势力,这可不行,嫌疑人统统要抓走审讯的。
“景元!你没事吧?”符玄跑过来找到景元:“彦卿已经抓住一个求药使了,剩下的还在追捕。”
景元把摄像交给她:“拿着剩下的药剂证据,你快走。”
“那你呢?”符玄满脸担心。
“不能让任何一个人逃了。”景元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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