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勉强发展成了三人行,只是气氛会时不时陷入尴尬,此时伊蒂丝就得费尽心思做那个中间人来缓和。

给土豆浇完水就爬到哨塔上去,伊蒂丝发现放在地上的一个洋娃娃和一张纸条。

[礼物。]

字条上的字迹陌生,也没有署名,但伊蒂丝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其实伊蒂丝不怎么喜欢洋娃娃,之前玩也只是因为安妮,但还是把它放在自己腿上:“给你一个名字,卡尔?”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把娃娃放在了旁边。

随意向下一瞥,看到丽兹抱着一个盒子朝铁网靠近,而那里聚集了一群行尸。

心里一惊,伊蒂丝知道丽兹分不清行尸,怕她遇到什么危险,急忙往哨塔下爬去。

“丽兹!”

伊蒂丝赶到时,丽兹正专注地盯着网外的行尸看,甚至还有伸手去摸的趋势,地上躺着几只死老鼠,行尸兴奋地隔着网往里伸手,铁网被压得晃动。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伊蒂丝想,丽兹一定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毕竟有哪一个正常人会对着行尸说:“吃吧,朋友,我下次还会再来喂你的。”

拔出自己腰间别的刀,伊蒂丝朝丽兹靠近:“丽兹,来我这里好吗?外面那些行尸很危险。”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的朋友,把你的刀放下,你会伤害到他们的!”

丽兹皱眉厉声道,站起身挡在行尸面前。

新鲜的血肉靠近显然让那群行尸更兴奋,铁网晃动得更加厉害,眼看着有一只行尸的手快要抓上丽兹,伊蒂丝顾不得那么多,扑过去将丽兹带倒,顺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尖叫。

伊蒂丝尽量控住着自己的怒火:“丽兹,丽兹,安静好吗。”

一网之隔的行尸更为兴奋,埋在地下的围栏有了松动的迹象,伊蒂丝感到头皮发麻。

动静惊动了哨塔上的玛姬,赶过来扶起伊蒂丝和丽兹,皱眉问:“发生了什么?”

丽兹不说话,狠狠推开伊蒂丝跑着离开了。

掌心和胳膊被粗粝的沙石磨破,火辣辣的疼,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刀,伊蒂丝指向地上的几只死老鼠。

玛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丽兹做的?”

“嗯。”伊蒂丝点头,“丽兹的父亲和瑞克应该知道这件事,她认为行尸是她的朋友。”

“我会告诉他们的,现在我来解决这些行尸,你去处理伤口。”

膝盖也磕破了,走起路来很疼,伊蒂丝缓慢地移动,姿势怪异,碰见了往他这边跑的卡尔。

“你和丽兹打架了?我刚才见她的胳膊被划破了。”

伊蒂丝撑着腰喘了口气:“那我还真是为此感到抱歉。”

卡尔笑着摇了下头,他可不信她们能打起来,走过来扶着伊蒂丝:“到底怎么了?”

“丽兹在用死老鼠喂行尸,还认为行尸是她的朋友。”

皱起眉,卡尔看向丽兹的方向:“我知道了。”

“你怎么样?我带你去找赫歇尔。”

“不用,一点小伤。”

从远处跑来的安妮看见伊蒂丝身上的伤,换上一副夸张的表情,听完来龙去脉,生气地甩甩那头红色的秀发:“我说,灾变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会有人分不清行尸和人类!”

“希望她的父亲会让她明白这一点。”伊蒂丝无奈耸肩,顿了一下,“安妮,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吗?”

“你是指…杀行尸?”

安妮嘴唇嗫嚅了一下,瞥了一眼卡尔,卡萝尔女士私底下一直在偷偷教他们怎么用刀杀死一只行尸,只是卡尔和伊蒂丝从来都不来读书会,这事两人并不知情,但女士叮嘱过不能告诉其他人。

所以安妮最后只是说道:“我有。”

达里尔从外面猎了一头鹿回来,这意味着他们中午有新鲜的肉可以吃,同一餐桌上的帕特里克咳嗽个不停,本就瘦得若不经风,现在更是脆弱到像随便推一把,骨头就能散架。

拍了拍帕特里克的背,伊蒂丝说:“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下吧。”

帕特里克已经虚弱到很难张口,他只是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像个风箱。

伊蒂丝扶着帕特里克往他所在的区走去,头顶的咳嗽声震得伊蒂丝耳朵都疼,她比帕特里克矮一个头,正欲仰头观察一下状况,帕特里克一口鲜血忽然淋着她的头吐了下来。

索性快到了房间,来不及抹掉顺着额头流下来的鲜血,先扶着帕特里克在床上平躺着。

情况并不乐观,伊蒂丝以为帕特里克只是吐血,没想到口鼻眼都是血,伸手去摸颈侧,已经没有跳动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不放心而跟来卡尔,满脸鲜血的伊蒂丝显然吓到了他。

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伊蒂丝拔出腰间的刀:“卡尔,去叫赫歇尔来,我守在这。”

情况不言而喻,卡尔没多问,转身拔腿跑去找赫歇尔。

帕特里克醒了,头扭向伊蒂丝,睁眼却是一双浑浊的眼球,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在帕特里克起身之前,伊蒂丝先他一步把匕首刺入他的太阳穴。

“发生了什么?”赶来的赫歇尔问。

“他死了。”

拿帕子擦掉伊蒂丝脸上的血,赫歇尔弯腰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去洗把脸吧,这里交给我和瑞克来处理。”

往洗浴的方向走,卡尔忍不住关切:“你还好吗?”

“没什么。”伊蒂丝故作轻松。

喉咙有些痒,伊蒂丝咳了几声,只觉得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脚步忽然顿住,后退几步和卡尔拉开距离。

“卡尔,和我保持距离。”

卡尔不明所以,下意识朝着伊蒂丝走进几步:“怎么…”

“别过来!”

陡然拔高的音量让卡尔严肃起来。

“帕特里克病了,这是他死的原因,我不知道病毒是靠血液还是飞沫传播,但我们两个现在最好保持一定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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