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不是一位苗条的女生，但她也绝对没有胖得很夸张。
她所有的肉都胖在脸上了，不过人家眼睛大大的，所以只会令人觉得可爱。
众人见叶卓中午饭也只吃一点点，才开始意识到叶卓没在开玩笑。
六人继续在饭堂吃的中饭，叶卓买了米饭和炒青菜，番茄汤免费，一眼看上去，很是萧条。
叶卓被身旁几个人买的肥牛饭香得不行了，她只能一边闻肥牛的香味一边顺着这味咽下自己的小青菜。
这炒青菜还焉了吧唧的，菜叶子有些发黄，不太好吃。
要说这饭堂真是存心跟她开玩笑，肥牛饭是今天出的新品，12块一份，肥牛卷铺在米饭上，周围一圈蔬菜，份量充足，也算有荤有素。
虽然她不敢保证肥牛卷没有人工合成，但至少面子上过得去。
可惜她的话已经放出去了，说好减肥就绝对不会食言。
桌上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都抓紧时间在吃饭。没过几分钟，叶卓也解决完她的绿叶配白米饭，哗啦啦喝完那碗汤，宣布自己吃好了。
明随庄：“叶子，你来真的啊？”她还没见过叶卓吃那么清淡过，对方可是连生病都要吃红烧排骨的人。
“姐什么时候骗过人。”
“不是，你这饭给我家小狗都不吃，你竟然都吃完了？”她表示很不可思议。
叶子不想回答，这肚子是填饱了，但嘴巴却很无聊，总想嚼点有味道的东西。
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催促他们快点吃，明随庄问她今天喝不喝牛奶了，叶卓明显在犹豫。
她们每天喝的都是酸甜味牛奶，这玩意糖分高得很，叶卓摇头拒绝，“我不喝了，你们喝吗我先去买？”
看样子他们还要吃一会，叶卓坐这也是嘴馋眼馋，还不如出去走动走动。
没等他们回答，她就离座前往小卖部。
一中唯一一个小卖部在食堂旁边，而食堂离他们教学楼又很远，不吃饭的时候一般没人光顾，校外门口也有家小卖部，她们都去那里。
穿过一条葱郁小道，杂草丛生，几块供人踩踏的石块下泥泞不堪。
她一路遛进小卖部，来到熟悉的货架面前，取下五瓶常温牛奶。
其实小卖部也有加热的微波炉，但她们之前尝过热牛奶，味道并不好。
叶卓揣着饭卡排队结账，周围不少人，推推搡搡是常有的事。无意间，她听见有关这次元旦晚会的一些风声。
某个女生：“好期待31号晚上呀！”
她的同伴：“听说好多帅哥跳舞诶！”
“还有冯丰，参加过选秀节目那个，他的钢琴演奏……”
“真的吗？那真的能大饱眼福耶！”
“……”
后面说了什么叶卓没听见，她结账走掉了。
冯丰？
那不是她妈前段时间追的男团选秀中某个练习生吗？
这个姓重名率也不高，就是那人没跑了。
叶卓诧异，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优秀的校友。
她捧着五瓶牛奶回到饭堂，准备把这个人告诉朋友们。
“冯丰啊，长挺帅的。”明随庄嘿嘿一笑，貌似要往犯花痴的方向发展。
也不知道她从哪认识的，高一就听说过这人的名讳。
连亭一懵，而后酸溜溜：“明同学，当心口水，别掉饭上。”
“哼，你就是嫉妒人家比你长得帅！”明随庄知道他在诓自己。
连亭哎哟喂一声，“那你倒是把他拉过来看看呢，比比究竟谁更风流倜傥。”
“你可别不要脸了，人家可是参加过选秀节目的。”明随庄也没多认识冯丰，只是单纯不想让连亭好过。
“呵，都没出道算个毛线。”
连亭不把这人放在眼里，他倒要看看这feng什么的长得多帅。
“你就是看不得别人好。”明随庄气急败坏，还是叶卓把插上吸管的牛奶放她嘴里才静下心来。
明随庄后知后觉叶卓一人捧着那么多瓶牛奶回来，后悔地说：“早知道还不如我们一起去呢，你一个人拿那么多瓶累死了。”
小卖部的塑料袋一块五一个，他们吃了几次亏后再也不愿买了。
叶卓说没事。
“这个冯丰到底何方神圣？一路上我听到不少他的传闻了。”
这么有名的人，她不应该不认识啊。
明随庄也是高一时听别人讲的，冯丰那会已经毕业两年，高考考了个不错的传媒大学，后面也就是前段时间，大家看了选秀节目才知道这人一中毕业，也是让他很好地营销了把学霸人设。
“没出道啊？”叶卓好笑道。
明随庄耸肩，牙齿咬着吸管，“人气还是不如那些大公司捧的，不过他挺有才。”
只听明随庄细细道来：“自己写歌自己作曲，弹得一手钢琴，也不乏那么多迷妹。”
周郁戈听得感兴趣，“学校这么厉害，把他请来元旦演出。”
“是啊。”明随庄畅想着和他合影，也能炫耀炫耀。“我的相机快到了，那天一定要跟他拍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连亭在琢磨怎么捣乱。
……
-
下午有节体育课，班上同学仿佛长了懒骨懒筋，动弹不得，全都闷闷不乐往操场走去，似一群乌龟慢爬。
这学期的体能测试早就结束，每回体育老师点完名就放他们自由活动，叶卓看着连亭和齐峰还不准备去打球，打趣道：“哟，两位男神今天怎么不去显摆两手？”
他们可是大夏天都不愿意放弃一丝打球的机会的人。
齐峰跟连亭对视一眼，缩缩脖子，苦哈哈：“冷～”
今年冬天是很冷，路上大片结冰，他们上学遇上不少摔倒的人。
叶卓：“难怪你们当不上小说男主，居然要温度不要风度！”
连亭特意躲在没冷风吹过的地方，一张口就是白气，“我们又不傻，冻感冒了还遭老罪。”
“你们觉悟到是挺高的。”
体育老师不允许上课时间躲教室去，并且鼓励大家能多多运动，成天坐在位置上骨头都松了，身体才是革命本钱啊，但没一人听他话。
叶卓开玩笑，怕是全班只有体育老师的体魄最强壮，年龄都那么大了跑得比谁都灵活。
六个人蹲在大树下，旁边是一大片围栏，这边的风稍微小点。
饶是一向努力的李瑞衡今个也没有傻到把试卷带下来，不说会不会被风吹走，他的手能不能从口袋伸出来都是个问题。
他蹲坐在一旁听他们聊天。
“我的手不会得冻疮吧？”叶卓伸出一双洁白的手，指甲光滑，被修剪得干干净净，任谁看到都会说一句十指不沾阳春水。
李瑞衡注视着那双手很快伸出来又很快揣兜里，他笑着回了一句：“肯定不会。”
“我小学的时候脚上得过，很难受的。”叶卓仰头看一眼天空，迎面体验了番寒冷的风，喃喃：“今年冬天真的很冷诶。”
李瑞衡像是跟她找到共同话题，“我也是，直到初二才开始不生冻疮。”
叶卓记忆中对方说过自己老家不在梨市，是会下雪的地方，随口一问：“你家那里很冷吧？”
“嗯。”
“不过室内有暖气，也还好，除了太干燥之外挺舒服的。”
他再一次邀请叶卓去她家玩。
叶卓玩着地上草根，半张脸埋在衣领，说好。
-
眼看着下一年越来越近，距人人念叨的元旦晚会也就一天时间，叶卓和李瑞衡一个下午都没去上课，在大厅彩排。
节目出场顺序根据之前抽签所得，他们运气不错，几乎是压轴。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坐在视角最好的前排看差不多整场节目，等坐得有点累了，刚好上去唱个歌活动下筋骨。
此刻叶卓跟李瑞衡就坐在第一排，观看别的节目彩排。
虽然大家还是穿的便服，但也能感受到一些节目的震撼力，叶卓真是忍不住鼓掌。
想到服装问题，叶卓偏头问李瑞衡：“你有买什么演出服吗？”
她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作为一个组合，他们是不是应该统一一下服装。
李瑞衡跟她说妈妈给他买了套黑色系衣服，他还没试穿，不知道好不好看。
叶卓听到他也是黑衣服就放心了，至少两人看上去像一家的。
“你穿了肯定不丑，到时候让连亭齐峰给你捯饬下头发，绝对艳压群芳。”
李瑞衡失笑，“只要你好看就好。”
“我们都很好看。”
叶卓对自己的颜值很有信心。
“也不知道那个冯丰会不会来彩排。”
李瑞衡的笑意一下子淡下去，没回答。
叶卓自言自语，“哎，还想看看他现实中是不是那么帅呢。”
李瑞衡忍不住问：“他在电视上就很帅吗？”
他越问越有气急败坏的感觉，可叶卓听不出来，以为他真的想知道，回忆了下，“我看电视挺帅的哈哈哈哈，弹钢琴也很有气质，你知道狼尾吗？他就有！”
李瑞衡的脸很快黑下，尽是无声的抗议，可怜的他连狼尾都不知道是什么。
-
晚上回到家，他打开手机百度，搜索词条：男生狼尾。
下面出现不少图片，李瑞衡看得不禁皱起眉头，他不太能理解后脑勺留那么一撮头发干嘛，据叶卓所说，节目中的冯丰发尾还挑了蓝色，他一个没忍住搜索出那档节目，观看到后半夜……
直到冯丰被淘汰才安心睡下。
梦中的李瑞衡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染了一头水蓝的头发，忽而，他的衣服、裤子，所有用的东西都变成了蓝色，瞳孔戴上了蓝色美瞳，把他吓得都不敢睁眼。
……
一觉睡醒，李瑞衡从没觉得这么累过，浑身不爽气，故而洗了把冷水脸，换上衣服走才出房门。
陈汐提醒他别忘了带走演出服，他才恍然想起，哦，今天晚上有元旦晚会。
思及此，他的心情又好起来，竟然也臭屁地照起镜子。
很好，头发没被强行染成蓝色，眼珠子还是黝黑的。
他乖乖拎着那袋衣服上学。
对整个一中来说，比跨年更令人兴奋的是元旦晚会，多少人希望一键进入晚上，李瑞衡也不例外，今天是他跟叶卓同台的日子，他现在闭着眼睛都是《if you》这首歌的旋律。
浓厚的欢快的氛围笼罩整座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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