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加入科研部

“啪!!”

一条碗口粗、燃烧着烈焰的铁链,如同巨蟒般狠狠抽击在星佑的背心!虚拟痛感被调到极高的拟真度,星佑只觉得眼前一黑,背部传来骨头欲裂的剧痛,肌肤瞬间变得一片紫黑,火辣辣的灼痛感深入骨髓,丝毫不亚于他在A级关卡中承受的折磨。

当附加着麻痹效果的雷电之力顺着铁链传导而来,当更多的铁链如同毒蛇般从四面八方刺来,甚至有一条细链噗嗤一声穿透他的肩胛骨时……星佑全身都被冰冷的汗水浸透,双腿控制不住地发软,持握武器的手臂剧烈颤抖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想要放弃的恐惧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头。

一个并未动用全力的夜无眠,其带来的压迫感与危险性,已然超越了A级关卡那十只魔兽的总和!星佑简直无法想象,实力全开状态下的夜无眠,其实力究竟该用何等尺度来衡量?S级?还是……更高?

一次次地被杀,一次次地在绿光中复活。每一次失败,都伴随着夜无眠冷静到近乎残酷的点评与战术调整。星佑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但他对夜无眠的畏惧,也在与日俱增。然而,每当他看到对方那双始终平静、专注于目标的绿色眼眸,想到这一切严苛都是为了帮助自己变得更强,他便能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咬紧牙关,再次冲向那片由火焰与钢铁构筑的死亡风暴。

星佑那堪称变态的战斗天赋,配合夜无眠地狱式的打磨,终于在两天后显现出惊人的成效。他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在狂暴的火链缝隙中穿梭,竟真的突破了层层围剿,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到了夜无眠的面前!拳风已然触及对方那身纤尘不染的黑衣——

就差那么一点!

“轰!!!”

一道远比梁龙施展时更加凝聚、更加狂暴的暗紫色闪电,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毫无征兆地当头劈下!星佑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意识便在极致的麻痹与剧痛中瞬间湮灭,被强制弹出。

再次在复活点凝聚身形,星佑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仰天长啸:“太强了!夜无眠怎么能强成这样?!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而此刻的夜无眠,面色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他迅速调出虚拟领域的后台管理权限,指尖在光屏上飞快操作,将刚才那场训练的所有交战记录、数据流,甚至领域内隐藏的、用于分析参赛者潜力的监控设备所记录下的所有信息,全部彻底删除!并且动用了他的最高权限,确保了任何形式的备份都无法留存。

他的异常举动,源于不久之前,那场被意外中断的训练。

就在上一场,当星佑被他操控的铁链彻底击晕,意识陷入沉寂,虚拟领域本应按照程序重置,却迟迟没有反应。正当夜无眠察觉有异,准备上前查看星佑状态时——

一股蛮横、古老、充斥着毁灭与新生矛盾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骤然苏醒,以星佑的身体为中心,轰然爆发!

赤红色的邪异火焰,并非寻常之火,它们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带着一种亵渎万物的意志,瞬间席卷了整个虚拟空间!所过之处,连构成空间的数据流都仿佛被点燃、被扭曲!

夜无眠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反应,在千分之一秒内,强行关闭并抹除了领域内所有记录设备的数据!

一个人能觉醒一种异能已是幸运,像梁龙那样拥有双重异能结合,堪称天赐。而同时拥有三种截然不同、且都强大到足以影响规则本源异能的存在,在这个世界的认知里,绝无可能!

偏偏,星佑,成了这个“不可能”!

就在那邪火爆发的同时,夜无眠清晰地感知到,整个虚拟领域的能量上限,从原本设定的S级,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飙升,瞬间突破了SS级的阈值,并且还在向着那传说中的SSS级迈进!

在这片被强行拔高到极限的、仿佛随时会崩溃的辽阔数据空间中,两股浩瀚无边的气息,如同两颗恒星般,进行了一次短暂而激烈的碰撞与试探。

下一刻,气息如潮水般退去。

双方似乎都在那瞬间的接触中,明白了对方的层次与本质。

当“星佑”再次睁开双眼时,那双眸中已没有丝毫属于他本人的神采,只剩下一种俯瞰万物、漠视一切的空洞。一种隐秘而宏大的威压,如同水银泻地般弥漫开来。

夜无眠的视线,穿透了虚拟的躯壳,清晰地看到了悬浮于星佑意识海深处的景象——那棵苍劲、古老、散发着柔和荧光的半透明古树。树的正面,镶嵌着一颗鲜红欲滴、强有力跳动着的心脏,如同永恒燃烧的熔炉,散发出无尽的生命力与炽热,那代表着火焰的权柄;古树本身,则象征着星佑那强大的自愈能力;而当他将视线转向树的背面,看到的,却是一颗被浑浊黑暗彻底侵蚀、冰冷死寂、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心脏——那是世界意识的碎片,代表着寂灭与规则的权柄!

生机与陨灭,创造与终结,竟以如此矛盾而又统一的方式,潜藏在这个看似单纯的少年体内,被这棵神秘的古树勉强隔开。

两人(或者说,夜无眠与世界意识附体的星佑)在燃烧的虚空中沉默地对视着,耳边只有烈火焚烧数据枯木发出的、噼啪作响的空洞回音。

最终,夜无眠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为什么选择他?”他问道,“以星佑本性中的仁慈与善良,他几乎不可能成为开启你所谓新纪元的钥匙,那往往需要铁血与决绝。我以为,你的选择会更倾向于皇天羽或是秦桑那样,具备枭雄潜质的人。”

“星佑”悬浮在远处,那双空洞的眸子注视着夜无眠。它能感受到对方体内那远超此界极限的恐怖力量,自知不敌,但身为世界规则的化身,它有着不容亵渎的尊严,绝不会在外来者面前示弱。

虚空中,传来一个空灵、缥缈,却又带着点色厉内荏的声音:“您……身为外来者,不应该过多插手此界命运的走向。”它先表达了立场,然后才解释夜无眠的疑问,“皇天羽与秦桑,固然是此界人杰,但他们终究是异能者,是这个现有体系的受益者与组成部分。他们所能开启的新纪元,无论谁胜谁负,都只是异能者内部的权力更迭,是旧秩序的延续,而非……颠覆,他们无法推翻赋予他们力量的源头,无法带来世界真正需要的新生。”

夜无眠的目光再次掠过古树正面那颗炽热跳动的红色心脏,联想到星佑那谜一般的出身——天忌孤儿院,一个似乎总与“异常”和“禁忌”联系在一起的地方。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星佑的存在本身,或许就是这个世界为了自我革新而埋下的一枚种子,一个针对现有异能体系的……“抗体”或者说“漏洞”。

世界意识那空洞的“目光”似乎也在审视着夜无眠,它再次发出询问,带着疑惑与警惕:“那么,您如此强大,莅临此等即将迎来剧变的小世界,目的究竟为何?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您这等存在觊觎的珍宝或奥秘。”

夜无眠沉默了片刻,那双绿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某种被强行压抑了万古的情绪在微微涌动。他问出了那个追寻了无数时空的问题:

“你可知晓……预言书的下落?”

世界意识那空洞的眼中流露出清晰的疑惑,它肯定地回答:“不曾听闻,亦不曾接触。”

就在得到这个否定答案的瞬间——

夜无眠周身的空间,仿佛骤然凝固了一下!一股无形却沉重到极致的、混合着无尽失望、疲惫与某种濒临绝望的执念的气息,如同亿万钧的山岳,轰然压在了他的灵魂之上!那一刹那,他挺拔的身形似乎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仿佛那一直支撑着他的、坚不可摧的什么东西,出现了细微的裂纹,一种深入骨髓的脆弱与倾颓感,如同重症监护室外守候了太久、已然耗尽心力的家属,几乎要将他那高高在上的神性外壳彻底压垮。

然而,这失控仅仅持续了一瞬。

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复位,所有的情绪波动被瞬间收敛、封印。他再次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深不可测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刹那流露出的、几乎要被巨大失望击碎的脆弱,只是一场逼真却短暂的幻觉。

世界意识见夜无眠久久不语,再次开口道,声音带着规则的冷漠:“这个世界,终将沿着它既定的轨迹前行,星佑,也必将走向他命定的结局。您做为外来者,即便拥有撼动星辰之力,也无法改变这早已写好的终章。”

夜无眠抬起眼眸,那绿色深处,是望不见底的深邃与平静。

“我从未想过要改变任何结局。”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所求的,仅仅是以这双眼睛,亲眼见证星佑命运终结的那一刻,那便是我停留于此,唯一的理由。”

话音落下,仿佛某种契约达成。

“星佑”的身体轻轻一晃,眼中的空洞迅速褪去,随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整个虚拟空间随之重置,数据流恢复平稳。

当星佑再次“苏醒”过来,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准备像往常一样立刻起身,投入下一轮艰苦的训练时,在起身的瞬间,他似乎瞥见了一个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夜无眠——那个身影仿佛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深沉入骨的悲伤所笼罩,孤独而脆弱。然而,当他站稳身形,定睛看去时,夜无眠已然恢复了那副冰冷强大、不容置疑的姿态。即便绿色眼眸为他增添了几分温和,那属于绝对强者的、令人敬畏的气场,却从未有丝毫改变。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幻象,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便迅速沉没,被星佑归咎于训练过度产生的错觉,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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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佑
连载中名为落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