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划破了他的衣衫，外面还在下雨。
冰冷的雨让他清醒了很多，他踉跄了一下，似乎有点崴到脚，伸手摸了摸，不严重——立刻叫人吗？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先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去长信殿，可是万一陛下不在怎么办？——那次是太后赐死的，陛下没有阻止。
他什么也没做。陛下会相信他吗？
卫郁乱七八糟地想着。
去姐姐那里？——问题是，不知道是谁在陷害自己，如果又是陈皇后，皇后骄纵善妒……
雨势越来越大了，宫人躲雨，现在四处都没有人。卫郁咬了咬呀，还是朝最近的长信殿附近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磴磴的马蹄声，以及杂乱的脚步，下意识先躲了起来。
“卫大人？”
“……卫大人？”
有侍卫在找他，卫郁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出去，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陛下，那贱婢说卫大人已经走了，众侍卫这附近都找了一圈，或许已经走远了些，这天又大雨，不如您先……”
“闭嘴。”黑衣青年冷斥到，“继续找！一寸一寸地找！”
卫郁忍不住动了一下，那青年含怒的眼睛就刺了过来，拂开周围人，像带着野兽般的直觉似的，径自过来了。
卫郁不知道为什么，竟感觉有点害怕。
他现在周身狼狈非常，躲亦不能，正僵在原地间，君王便已经扯开了树枝，冷冷地俯视他，半晌，松了口气又似责怪，道，“……卫卿，你怎么躲这儿呢？”
伸手扶他，用伞遮雨，摸了摸他的脸，“好烫。”
卫郁心弦一松，内火燥热又受寒，眼前一黑，险些跪了下去。
洛彻把衣服脱了，给他，让人靠他身上，把他抱回了轿上。
这人不是一般的害羞，竟然还有点抗拒，洛彻没理他。
带回去换了衣服，摸了身体，滚烫，不知道是药的缘故还是在发烧。
问了御医，御医道这药倒是并不如何烈性，就是平常宫中常备的助兴之药，只是这小公子——还未及冠，尚且青涩，又第一次接触这种助兴之药，未曾及时处理，压抑久了，于是发作起来厉害。且深秋之际又受惊受寒。几个加起来，便有些难办。
洛彻不耐烦，“如何解决？不留后遗症的那种。”
“这……”御医开始吞吞吐吐，“——自然抒发是为最好。”
“怎么个自然抒发法？”
“毕竟情况特殊，因这郁积于体难以排解，一个人怕是不好完成，”御医年纪不小，早看出了陛下与这公子形容亲密，凡间男女恋情正浓时都颇为排外，何况这天下共主，于是小心翼翼道，“最好是阴阳相交，合黄老之道……”
洛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御医不由得噤声，顿了顿，“……当然老夫也可回去开些汤药，慢慢抒发，小公子身体底子好，想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必须要是一男一女？”
“……这倒也不是一定，关键是需得抒发出来，”御医觑了觑皇帝——他因想从来都是别人服侍皇帝，这公子又是个男孩儿，因此开始暗示难度，“只不合阴阳的话……怕是有些难办。”
洛彻又细细询问了几句。最后道，“你可以走了，煎了汤药后晚间送过来。”
“……呃那这药方？”
“自然抒发的那种。”
临走时那老御医又听见陛下低声吩咐身边的一个小内侍，“……去找些春宫图册以及把朕上回得的那玛瑙箱子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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