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贤之是春雪阑从云州请来的,入职到现在都是阵法术士,从未变过。
不过他只是入宫的时间晚,这并不妨碍他与老山羊术士是多年的老朋友。
顾贤之很早就认识老山羊术士,时间早的甚至比跟春雪阑重逢还早。
所以他与他是多年的老朋友,关系不错。
可因为关系不错,萧重桦又是其徒弟,就算有三位国君的决定当安慰借口,他还是对此有点过意不去。
越想越觉得是横刀夺爱……
他们坐在外宫的小花园内,亭子下的两人不说话。
“约我出来却不说话,那事情很难开口吗?”老山羊术士觉得再等下去不是方法,决定先开口。
顾贤之被吓的颤了下,他不敢直视老山羊术士,挠挠脸颊:“呃,怎么说……”
“快说。”老山羊术士用不耐烦的语气催促。
“好好好,我说我说。”顾贤之也是受不了,他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昨夜我被拉入梦,去参与四皇的会议,其中除阑外的其他三位,都决定要重桦那孩子拜入我门下,并随我回云州。”
沉默无声。
“呃,彦止你……”顾贤之也是怕了。
老山羊术士打断道:“就这样?”
见人没有生气,顾贤之眨眨眼,不相信问道:“你不生气?”
“我自然生气,毕竟那是我最看好的弟子。”三皇的决定也让老山羊术士生不出气来,他心中劝自己放下,然后心平气和继续说。
“而且这还是那三位国君的决定,我即便再不愿意,有拒绝的权利吗?”
好像也是……
即使并非是自己自愿,顾贤之还是觉得愧疚无比。
老山羊术士怕朋友又深陷自责状态,他说:“再者就是,重桦那孩子也是因你入宫,他本人目标就是你,而不是当一个阵法术士,也许他得知自己以后能跟着你,估计会很开心。”
旁人对于老山羊术士这个的劝慰,或许会看开点。
但顾贤之不一样,他只是看上去大大咧咧,活泼开朗,可心思还是很敏感,所以他依旧感到自责。
若他明确拒绝接触萧重桦……
不,不行,如果那孩子没追过来找他,就会彻底变成朔溯神的容器。
可是……
“好了。”老山羊术士受不了,明明对方是个快百岁的人类,心思应该像他这般稳重,结果还跟年轻人一样。
他站起身,一手撑着石桌,另一手摸摸这人白发人的头顶,就像在安慰孩子。
“你若感到自责的话,那回到云州后就好好培养那孩子,无论他以后是修者还是学者,只要不掩埋他的天赋与智慧就行。”老山羊术士说。
顾贤之很久没体会这样的安慰了,他从苏醒认知到世界变化后,就强迫自己成长起来,不允许自己再像小时候那样柔弱任性。
而且被老山羊术士这么一摸头安慰,他又想起自己死去的父亲。
他咬紧嘴唇,把自己所有的坏情绪都憋回去。
“顾贤之。”
“什么?”
顾贤之抬起头,他发现老山羊术士不知何时又坐回原位。
“你打算何时带人回云州?”老山羊术士问他。
顾贤之掩嘴思考片刻:“最快的话,大概明日就走,今天不大可能,我还有事要跟春雪阑谈谈。”
而老山羊术士则对他说:“那你最好也趁此机会,向陛下表明自己心意属于谁,这样你们之间至少还能剩下友情。”
老山羊术士是南皇从云州请来的第一位阵法术士,又因是宫中最年长的人,有时春雪阑也会找这位长辈排解烦恼。
也因此,老山羊术士知道春雪阑与顾贤之的感情问题。
一个明目张胆,不顾他人目光去追爱。
另一个却逃避,迟迟不回应。
而在那段感情上逃避回应的白发人,在听见那番话后,先是一愣,然后他沉默片刻,接着回答:“我知道了。”
——
夜晚,一红一白的两人走上城墙,红发女子让守在朱炎宫斗星门城楼上的士兵暂时退下,把空间留给自己与白发人。
白发人手拿酒壶,挨着围墙,看着下方万家灯火通明的明光城。
本来是他约人出来聊天,自己却一言不发。
春雪阑见顾贤之不开口,就陪着一起看下方繁华的明光城。
过了许久,她打开酒壶饮下一口,才主动挑起话题:“怎么突然想约我喝酒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事。”顾贤之也打开酒壶饮酒。
春雪阑挑眉看去:“你还有心事?”
“我怎没有心事了?”顾贤之被整得都无奈笑起来,“我就在想昨日的事情,比如我要是和重桦回云州的话,和你的婚事怎么办,又比如说青鳞砚为什么讨厌你。”
“回云州毕竟是那三位的决定,即便我再不想,也要为了百姓们的生存而考虑。”春雪阑没再看顾贤之,她依旧看着那热热闹闹的明光城。
邪魔从南明西北方向的边境诞生,起初还能靠朱雀镇压所有,但后来这些怪物适应力越来越强,繁殖得也越来越多,春雪阑只能向其他三国请求援助。
所以为了百姓的安全,她不能任性。
“至于青鳞砚为什么讨厌我,估计是因为姐姐把朱雀那部分权能给了我,毕竟他们星象四兽情同手足,不管中途换人都是如此。”春雪阑轻叹一声,她仰头喝酒,“手足相亲之人把自己最重要的力量给了其他人,一般人都会不理解和愤怒吧。”
顾贤之听春雪阑所说,他暂时放下自己与她的婚事,他问道:“神兽的权能还可以易给别人?”
神兽其实也是靠继承力量,来决定谁成为下一任对应的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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